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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流年如梦(1)

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存在,嫁与不嫁都是一个问题。

萧莫烦恼的抓着头发,眼角隐忍的泪水终于不堪重力作用滚了下来。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为什么老天要让她面对这样艰难的选择?孩子的生与不生她要怎样选择?萧莫将被泪痕打湿的小脸埋在膝盖里无声的抽泣。

寂静的夜除了窗外的风雨声,就只有女孩隐忍的抽泣声,在这个寂静的午夜格外的突兀,又那么的让人心疼。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似乎睡着了又似乎一直都是清醒的,在一阵强烈的震动中,萧莫拿起手机,上面“陌生人”三个字跳动着。

“陌生人”是“最亲密的陌生人”的简缩,那个和她有了最亲密关系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今天打来电话,难道真的是血脉相连,在她知道有了他的孩子的时候,他也有感应?

“呵呵”自嘲的笑笑,萧莫踟蹰了好久,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的人很执着,但是当萧莫接通电话之后,他却没有说话,两个人相对无言。

一个在电话这头对着暗夜流泪,另一个在电话的那一边看着灰暗的灯光发呆。就这样谁也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挂断对方的电话。

以洛锦谦听力当然听出了萧莫在哭,但是他却仍旧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这个电话他踌躇了好久才拨过去,但是接通了他又不知道该怎样做。

那一夜的放纵,他告诉自己要忘记,那个女孩子不适合他。他不能为了自己而害了她,虽然盛世集团和天龙会表面上没有任何瓜葛,但是他还是出身黑道,身上背负数十条性命。

但是当自己的心又一次坠入黑暗的时候,他却突然想起了她的笑脸,那仿佛可以融化一切的笑容,所以最终他没有忍住。背靠着宽大的沙发,就这么静默的陪伴着她。

直到天边第一道朝霞升起,阳光暖融融的照进整个房间,直到萧莫的手机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手机上一直显示着接通状态。

看着已经关机的手机,萧莫忽然绽放了一抹坚定的笑容。昨天在她最最无助的时候,是他陪着她的,她知道对方没有睡,因为她可以听到他起伏的呼吸声。

他就这样陪了她一个晚上,不管是出于怎么样的动机,都给了她勇气。这一夜的时间她想了很多,终有一天他是要脱离父母的庇护的。

而对于程家,她真的没有什么感觉,程旭跟她更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不拼一拼?终有一天父亲会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她也要成全一下程旭。

将手机放到绣着福字的手机袋里,萧莫起身去卫生间打理自己。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就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她要用最佳的状态面对未来的一切,不管是荆棘丛丛还是惊涛骇浪她都要面对。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她还要为她的孩子负责。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萧莫已经变回了原来那个自信的萧莫,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行李箱,将衣服还有一些平时常用的东西装起来,最后看到床头的一张全家福,萧莫将它也放了进去,最后还有那个福袋手机。

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萧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住了二十一年的房间,然后决绝的关上了房门。萧正军是公务员,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去上班了,而刘阿姨也去买午饭的菜,所以在萧莫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知道。

她已经想好了,自己主修的是经济法和刑法,虽然已经有了硕士学位,但是应对这个多变的世界还是应该拥有更高的学位,而且以前一直都准备出国深造,这也算是提前了。

地点萧莫也已经想好了,就在美国纽约,那里是国际性的大都市应该更容易找大工作,而且对于孩子的教育也绝对好。

萧正军中午下班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萧莫,而萧莫的妈妈莫雅琳也在中午的时候赶了回来。昨天萧正军已经将萧莫的事情跟她说了,要不是已经买不到机票了,她昨天就回来了。

她对于自己丈夫跟女儿说的话很不赞同,对萧莫她所给予的爱,即使是她最爱的丈夫萧正军也并不完全清楚。在莫雅琳心里不管萧莫做了什么,她都能够原谅她。

所以会议还没有结束就急急的请假赶了回来。只是他们看到的只是空空的屋子,还有那床头柜上留下的一封信。

这一瞬间,莫雅琳的身体就已经无力地滑到了。晚了,即使她那么急着赶回来,她的莫莫还是走了,泪水怎么都忍不住,莫雅琳失声痛哭起来。

萧莫走了,带着她那个父不详的孩子一起离开了这个给她二十一年温暖的家,离开了疼爱她但是却总是想要左右她的父母。

她说对不起,但是她不想扼杀了她自己的孩子,她请求他们原谅她的任性。替她向程家说声对不起,告诉程旭她不再是他的负担了,他可以娶她爱的女人。

转眼已经过去了六年,时间改变的不只是这个世界,更多的还是一个人。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却也让一个人成长很多。

六年前的萧莫是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小姑娘,带着青涩稚嫩,那时候她自信张扬肆意的挥霍青春。六年后,她依旧自信,但是却多了一种属于成熟女人的韵味,优雅内敛。

离开了一直生活了二十一年的优渥环境,来到这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异国他乡。萧莫经历了所有成功人士所要经历的事情,原本的性格经过一件一件事情的打磨,已经将锋芒打磨圆润。

如果说以前只是一块有价值的璞玉,那么现在的她就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工艺品。当然这也只是外人眼中的她。

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萧莫将公文包放在鞋柜上,拿出自己专用的白色拖鞋换好,然后走向客厅。

只是刚看过去萧莫的小脸就瞬间黑了,然后疾步的走过去,对着正在鼓捣微波炉的男孩大吼:“萧逸寒,你在干什么?”

男孩显然是没想到妈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的,被她这么一吼手下一个不稳一根电线就这么被剪断了,但是他没有理会这个,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抚情绪失控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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