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贩还真会说话。’齐月垠暗想,‘怕是想哄的我高兴然后多要钱吧!’
思及此,她便唇角微翘,露出灿烂的笑容,一脸无害的表情。
‘好美的姑娘啊!’小摊摊主暗叹,差点因为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而丢了魂魄!
“大哥你真是好人!”齐月垠仍旧保持灿烂的笑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共多少钱?”说罢,伸出青葱般的好看的手指,点了三朵中意的绢花。
丢了魂儿的小摊摊主,忙满脸堆笑地将那三朵绢花捧到她面前。“不贵,不贵,一朵五文钱。姑娘若是都要,我便吃点亏,算你十三文,怎么样?”
她虽初来乍到,不甚了解这明朝的物价及消费水平,不过,看那小贩满脸堆笑,一脸狡猾的表情,这价格,怕是大有赚头吧!况且,她钱袋里总共只有十文钱,不杀杀他的价,只怕就得舍弃其中一朵漂亮的绢花了。
齐月垠灿烂的笑容立刻冻结,转瞬间换上满脸的愁苦。她这杀价的招数可是百试不厌,屡屡得手的。
“能不能……便宜点?……人家带的钱不够……!”她努力说得很委屈,装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边说,还边把钱袋拿出来给小摊摊主看。
小摊摊主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不过转瞬即逝,仍旧一脸堆笑地说道:“那……,姑娘就买两朵吧。”
‘搞什么?十文钱想买三朵绢花?脸蛋再漂亮,也不能当饭吃啊。’他下定决心不能便宜,否则会亏的。
“可是……,人家……三朵……都喜欢吗!”齐月垠努力挤眼泪,让美丽的大眼睛变得水汪汪,更显楚楚可怜。
那小摊摊主似是铁了心不肯便宜,竟然不为所动。
齐月垠咬咬牙,‘就让这老色鬼占点便宜,不信杀不下价。’
思及此,便上前一步,嫩白的小手抓住那小摊摊主的手,一边晃,一边哀求。
旁边早有那已垂涎齐月垠美色半天的路人,纷纷上前搭话。
“我说王老大,人家小姑娘既然那么喜欢,你就少挣点,便宜卖了吧。”
“就是!看人家,眼泪都掉下来了!多可怜!”
“若是美人牵我的手,别说是十文钱,就是白送了去,也值啊!大家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齐月垠没心情理会那些个登徒浪子,只继续摇那小摊摊主的手。
小摊摊主见早有那熟识的人围拢过来,急忙甩开那美若天仙的小姑娘的手。不是他不好色,只是,这要是有那多事之人去告诉了他家的黄脸婆,他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好!十文就十文!……都……拿去吧!”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收了那十文钱,将三朵绢花砸在了她手上。“这下可赔了……”遥遥头,唉声叹气地底喃。
齐月垠自是高兴,正要继续往前逛,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放荡的大笑。
“哈哈哈……,齐大小姐还真是大方!只十个铜板,就肯牵一糟老头子的手,若是我肯出十两银子,不知齐大小姐肯赔在下一晚否?”
听完这话,齐月垠只觉心底升起隐隐的怒意。这具身体不过才十三岁,还未成年,怎就引来那登徒浪子的当街调戏?
不悦地转回身,瞪向那人。
只见那人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月白色的及膝长衣,头上裹着同样月白色的头巾,右手拿把绘了花鸟图案的折扇。倒也算得上清秀,只是那一脸的淫笑,实在令人看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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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憹自从上次不小心误伤了齐家大小姐,已被爹爹禁足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的日子,他过得别提有多难受。先不说怎么担惊受怕,生怕她就这么死了,自己摊上官司,就这整天呆在家里,读书写字的日子,就要把他憋出病来。
幸好娘和舅舅极力保住他,否则,他不知要吃爹爹多少板子呢!
后来,听说她醒了过来,没了生命危险,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可是,那心里就更甭提有多难受了!似是有一百条虫子在上面爬似的,****难耐,抓耳挠腮。
“那美人没事……,那美人没事……。”他不停地低喃,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我要怎样把美人搞到手呢?”
自从半年前第一次看到美人,他便惊为天人,一门心思想把美人娶回家。怎奈美人年纪尚小,媒人不肯前去说媒,而美人又多是对他不理不睬,搞得他郁闷至极。
好不容易上月赶上一个机会与她独处,刚要上前与她亲热,她便奋力挣扎,结果一下子撞在了石阶上,头上撞了个大洞,险些没了性命!他吓得撒腿就跑!
不想还是被人看见,告诉了那迂腐的齐老头。这齐老头还真是个倔脾气,生生害得他被禁了足,还不肯罢休,只道若是自家姑娘真有个好歹,定轻饶不了他!
现在她终于没事了,可是他更郁闷了!今后,还不知美人会怎样防着他呢?他更难与她亲热了!
正独自发呆,伺候他的小厮小李就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爷!爷!……好消息!”小李上气不接下气,扑到他身旁。
“什么好消息?!”这小李已跟在他身边五六年了,现在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定是他打听到了什么。
“齐姑娘……现在……在开明街上……,而且……是……一个人……”小李仍自喘息着,连带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叫上人!跟我来!”
下一秒,人已飞奔出去。
这是上天给他的大好机会!今天,一定把她抢回府里,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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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垠上下打量了他半天,美丽的大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怕。
‘这人是谁?天还没热到须要扇扇子的份上吧!摆什么酷啊!’她鄙夷地瞪他一眼,心想,最讨厌这种摆谱的纨绔子弟了。
再看看他身后,一个青衣小厮外加上两个身材魁梧的家丁。
“说话放尊重点,小心风大闪了舌头!”言罢,转身就走。声音虽甜美,却透着威严。
一旁,早有那看了半天热闹的人开始起哄。
“胡憹,又开始掂心美人了!”
“就是,看样子还是没吃够苦头!”
“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只见胡憹原本白皙的脸上泛起阵阵青光。这迁安县本就不大,他那点事,怕是早就人尽皆知了吧。
嗖地收了扇子,冲那两个家丁使个眼色,但见那两个彪形大汉向齐月垠走去。
不料,还没等走出两步,便见齐月垠猛一回身,眼中射出精光,竟将那两个彪形大汉当场镇住,不敢上前。
“你是胡憹?”
话虽仍然是从美人口里说出来的,但那语气,不禁令人心底发寒。
“是……”胡憹也只是下意识的回答了。不知怎的,他第一次有了害怕美人的想法。
“打伤我的人?”虽是问句,口气却是肯定的。
“啊……?”胡憹吞了吞口水。
这是什么话?他是该回答是还是不是?这美人伤了头以后,不会傻了吧!
看着他的犹豫,齐月垠已经可以肯定,那个打伤‘齐月垠’的元凶正是眼前这人!
摸了摸额上还残留的淡粉色伤痕。若不是戚神医的神奇药膏,那现在应是已经留下疤了吧!她不知道当初‘齐月垠’是怎么被打伤的,但是现在,在她住在这具身体里的时候,就休想有人再伤害她!
她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当年,为了防止那些狂蜂浪蝶对她的围追堵截,她足足学了十年的跆拳道,早已是黑带高手。眼下对付这几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些看热闹的人岂肯罢休,更加煽风点火。
“呦!四个大男人,怕了个小姑娘!”
“就是!还真丢人!”
胡憹哪受得了这冷嘲热讽,使劲用扇子敲那两个家丁的头,“还不快上?给我抓回府!”
两个彪形大汉方回过神来,齐齐向齐月垠攻去。
“啊……”
“啊……”
伴随两声惨叫,那二人手捂肚子,纷纷躺在了地上。
周围传来了一阵阵惊呼声。
胡憹不敢置信地看向齐月垠。她怎么这么厉害了?
推了推身旁的小李,示意他上。怎奈小李早已瘫软在了地上。
突然,齐月垠对他微微一笑,姣好的面容宛若天仙下凡,倾倒众生,如青葱般好看的食指对他一钩,“你过来……”魅惑的声音引得他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跟前。
下一秒,只见齐月垠右腿一抬,狠狠地向他的重要部位踢去,他就脸色铁青地倒了下去,口吐白沫。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吓得大喊出声,倒抽了一口冷气,又都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惹怒了这姑奶奶。
太狠毒了!这不是让人断子绝孙吗!
齐月垠不屑地看看倒在地上的人。想沾她便宜?小心她腌了他,送他去当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