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长看着世界的变迁,对意识已经变得愈加模糊的天、地说。
“你们曾经说我是你们的神,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句话并没有错。我从混沌中醒来,劈开混沌创造世界,为了让世界保持平衡不再归于混沌,所以无意识间顶出了天踏出了地,用你们当做世界的平衡点,却以为你们是与我一样的存在而欣喜你们这样的友人。但就在这个世界刚才随着我的心思而分割的时候我明白了,我就是世界。而我为世界找到了新的平衡点。你们说我为了赤蝶放弃世界。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要为了她放弃世界,而是要为了她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我将你们意识剥离又夺走你们的半身,你们的世界剩下的也只有没有生机的死物,我现在找到了新的平衡,世界与世界的平衡,生命与死亡的平衡。”
灵长的目光重新变得慈爱,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赤蝶,豁然间,赤蝶的身下不再与刚才世界分割前一样充满枯藤,而是瞬间开满了鲜花。而灵长的头发并没有变短分毫,这力量竟然来自赤蝶腹中的孩子,她正在将从父亲那里得到的生机挥霍来营造这个世界的美丽。
“你们的世界将成为表面的世界。而我为赤蝶与孩子创造的世界则是隐藏在表面世界里的新世界。这会是一个充满生机的世界,这里不会有一点死气,所以你们这里也不会充满一点生气。两个世界虽然重叠在一起,但却是两个完全不用的世界。在我将这个世界真正构筑并隐藏的时候,你们的意识也会随着消逝而和草、云、海他们变成没有任何意识的死物吧,”灵长顿了顿,眼神闪了闪,“我希望你们能够重新找到你们世界的生机,但这次,不是靠我的力量……”
……
这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十二岁模样的灵后听着父亲回想的侧脸,大声不满说。
“是他们自己不好。如果他们能够心胸能够宽大些,至少让您和母亲好好生活的话,他们的世界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了。”
灵长笑道。
“但仔细想想,其实我也有错,是我太过纵容了。”
灵长仔细地看着灵后,看着这个她用生命留给自己的满足。灵后和她的母亲很相似,一样的赤色如虹,一样的让自己疼惜。经过了一百二十年,终于长到了现在这般亭亭玉立的样子,也越来越像她的母亲了。因为是自己这个形同神祗的存在于一只变为人形的蝴蝶生物的结合,所以她既不是蝴蝶也不是神祗,而是介于两个生物之间的一个物种。因为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些古灵精怪的地方,所以,灵长干脆就将这个种族命名为精灵族。
灵后是冲开赤蝶的肚子出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所以对灵长来说,灵后不仅是自己的女儿,也是赤蝶的第二个生命,就仿佛她还是蝴蝶时候,每每重生一次都会重新找到自己一般。
疼爱地看着灵后,和这个自己为她编织的美丽世界,发现她正苦着小脸出神。
“想什么呢,眉毛都拧在一起了。”
“如果那个世界因为父亲的创造和恩赐而走向了毁灭,那么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呢?最后也会变成那样吗?”
灵长摸摸灵后的脑袋。
“没有意识就不会有多余的想法,这次我赐予了他们生命但并没有给予他们更多。他们的意识是懵懂的,只有生这个单纯而强烈的愿望,我不希望过多的感情引来再多的丑恶。”
“那天和地呢,他们的意识被带到这个世界后怎么了?”
灵长沉默片刻,抬头看看天,又用手摸摸地面的草地。
“没有载体意识汇聚不了多久的,在两个世界完全分割的瞬间,天和地的意识就消散在这个世界了。”
“总觉得有些可怜。”
听着灵后的话,灵长陷入深思。
“是啊。那是一个可恨又可怜的世界。”
灵后坐在灵长的腿上动动翅膀,动了些小心思,呵呵笑道。
“不知道那个世界现在怎么样了?”
灵长以为灵后只是好奇,一开始并没有多想,直到有一天,他在精灵世界里怎么也找不到灵后了。他突然想起灵后说过这样一句话:那个世界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