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拉的几近歇斯底里让弗雷特的理智找回来了,但是这找回的理智也只帮他找回两个字——动摇。
弗雷拉见弗雷特的眼神仍旧憧憬着离开后与绯姬的生活,他陷进自己的思考太深,已经看不见前路和未来的危险,本来只是为了他,现在见到弗雷特这般不争气的样子,只有一股恨铁不成的冲动,指尖缠绕起玫瑰就要打醒自己这个难得糊涂的弟弟!
突然。
脑海里听到一个声音,眼里看到一个有些虚幻的身影就站在弗雷特的后面。玄神站在弗雷特背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对着弗雷拉的笑容甚是慈爱,千年的敬爱和思念让她一时氤氲了眼睛。
不用担心,接下来我会处理。
弗雷拉点点头,弗雷特却有些莫名所以,见到弗雷拉的眼泪更是一时间没了章程。
“你怎么了,弗雷拉?”
弗雷拉痛心地看着弗雷特。
被虚假的幸福蒙蔽,已经连父亲的身影都看不见,父亲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吗?
弗雷拉对着弗雷特摇摇头。
“我没事,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有意无意地推开弗雷特担心而扶上自己肩头的手,弗雷拉留下弗雷特一个人在茫茫森林中徘徊迷茫。
第六家族。
云舞幽幽跪在家族中各位长辈面前,身旁两侧站的是家族中的干事,两三个干事的身后带着自家的孩子,好让他们早些熟悉这些以后总是会交接的事务,只是不知什么值得这么大的阵仗。
“云舞,你可知道自己有什么过错?”
云舞幽幽低着头没有说话的意思,这让问话的族长脸色更是不好看,虽然是族长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从小就是个冷漠的性子,有时连他们这些大人都看不透她,她也不会如其他孩子一样故意去惹人喜欢,简单来说,就不是个讨人喜欢的。
“云舞!”
一身严厉的斥声。
云舞幽幽身子一动,慢慢抬起头来,许久不动的人突然这么动了倒是让人心有余悸,周围的人神经都紧了起来。
“我没什么好说的。对于各位长辈问的事情,幽幽的确一无所知也无可奉告。”
语气虽然真诚,但却是无礼的,惹得在座活得比云舞幽幽都要多上几百年的长辈纷纷皱起眉头,一开始一些些对小辈的照顾和可怜,任何正面的感情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云舞幽幽,身为十大家族的人族人你要知轻重,懂进退。不要给你好脸色看的时候仍旧执迷不悟。现在我们不是要你的命,也不是要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只是要你交代你昨天晚上的去向,你怎么就是不肯说呢?!”
“那容云舞说一句,我从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情,到底有什么必要将自己的所有行踪告知家族,这都是我自己的私事。换做是族长,愿意将自己的去向交代的一清二楚吗。”
族长看着面前桌上放着的一个属于云舞幽幽的制服扣子,又看看云舞幽幽现在身上衣服的衣服,袖口处的确少了一颗扣子。
“昨天家族宝库遭窃,这个制服扣子是属于你的你也承认了,这颗扣子就掉在宝物库里。昨天晚上你不在家族中也不在房中,更加没有人可以证明你昨天晚上的去向,所有的证据都只想你,你却矢口否认去过宝物库。这样你让我怎么能不追根刨地。”
云舞幽幽问心无愧,却保持一种沉默了。
她能去哪儿,她能去想去的地方,唯有一个地方——有玄神在的玫瑰原野。她知道他不能从那里出来,他没有事情要自己办的时候,云舞幽幽就喜欢去那里陪伴,为他起舞,为他解闷。
但她不会将玄神的存在告诉其他任何人,这是她对他的忠诚,也是她的私心。
“我说了我不曾去过宝物库,不管丢失了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
云舞幽幽说完,摆出一副不会再多解释一句话的样子,气得族长牙痒痒。有一个跟着自己的干部父亲站在一旁与云舞幽幽年龄相仿的小辈嘴角却浮出满意的笑来。
其实丢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没有任何力量的东西,只是一个好看有点价值的饰品而已,因为是以前族长和其他十大家族的族长打赌赢来的才放在宝物库里,时不时地好和和人炫耀一下。如果今天云舞幽幽态度软一些,或者扯些谎来蒙混过去其实也不用搞得这么严重,可是他们家族里谁不知道云舞幽幽的冷淡性子。
族长沉着脸。
“那你就是没话要说了。”
云舞幽幽不说话。
族长的眼睛眯了眯。
“既然如此……”
云舞幽幽已经决定等着下达处分,接着只要自己忍过去,那么这件事情对于自己就和没发生一般无二,只是可惜了因为这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让自己失信于人一次,不知道弗雷拉还有没有在等自己。
族长的声音顿在空中一半,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他。
他不期然地突然疑问。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众人被这么一说,开始注意起来,的确鼻尖从刚才开始就有一股玫瑰的淡淡香气弥漫……
圣血学院。
绯姬在一颗能够看见学院大门的树下等着弗雷特,没心情去任何地方,她只希望第一时间能够看到弗雷特的身影,然后跟着他逃离现在的这个自己。
这天的天气太过晴朗,阳光不算晒但太过充足,一棵树的树荫对于这般袭来的阳光没有一点抵挡能力,不时有光线透过树叶间的空隙侵略着绯姬的皮肤。没有多久,她就开始觉得喉咙口干涩得紧,看着来来回回不时路过的学院,绯姬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总是将眼光从他们身上错开,捂住耳朵不想听到从他们动脉传来的声音。
“绯姬·卡罗斯。”
偏偏有个不知死活的人,叫了她的名字。
一阵冰凉寒意对此时的绯姬来说带着些麻痹的惬意,绯姬迷茫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