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我单手扶着路灯,另一只手揉了揉略微有些胀痛的脑袋。果然如此,那种人声鼎沸那种喧闹嘈杂我还是受不了的。
夜色下,灯光将我的影子拉的很长,我回忆起刚刚的一幕简直是惊心动魄难以置信。
在刚刚的地方,男人们嘶吼着,女人们撒着娇。有时男人会毫不顾忌的将手伸进女人胸前的圆润之间,当然,也会塞进去一些筹码,女人也会在此时表现出开心讨好的模样。而我,正是这一切的一切的旁观者,我面无表情,动作流畅,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影响我一样。
但是,今晚却有了一些不同,好像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参杂进了我的脑袋,我觉得很不舒服,心思杂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亦,开始工作,给A座电话号码牌。”耳机可不会管我今晚莫名其妙的状态,老板依旧给了我任务。
“哒哒哒。”
我的手指如闪电般划过,将扑克洗好,当牌在空中闪烁的时候我会记住牌的顺序,当切牌时我便可以得到我想要的顺序。这里,这个赌场,只有我能做到这个,所以我服务的台子都是达到一定数额的豪赌。
我和平常一样,将牌拿着,礼貌的一笑,接下来就是切牌了。
“糟糕。”我刚刚心思杂乱现在完全不记得牌的顺序了,我心里咯噔一声。
“小子你干嘛呢,快点给老子发牌。”
我完全无视了客人的这个声音,用机械式的动作将牌发了出去,谁也不知道,此时我耳根滑落一滴冷汗,浸在了衬衫的领口上。
“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他的牌花色还是一样?”耳机在这个不适宜的时候再度想了起来,看来老板已经通过某些“科技”手段知道了牌。
完了,这下完了,我心里无比绝望,难道这样的工作我也会丢掉么,我果然是被诅咒之人么。
开牌的一瞬间,我双眸凝住紧紧盯住了牌的背面,我甚至觉得我可以看透这三张牌,最后我竟然感到了有些头晕,仿佛大脑里有什么被抽空一般。
“唰。”
二,三,五,两个红桃一个草花。
“卧槽,什么烂牌。不玩了不玩了,今天真他妈晦气。”
我再一次无视了这个声音,直到客人走后,我的耳机再度响了起来。
“小周你干的漂亮,这次提成少不了你的,你居然连高科技都骗了过去,可以阿。今晚你已经完成任务了,先回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我就知道这个任务算是解决了。甩了甩有些晕的头,我走上前准备去收拾台子,看到台子上的牌我愣住了。
赫然是三张红桃,二,三,五,都是红桃!这和刚刚完全不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拿起了那张红桃五仔细的看了看,并没有发生什么端倪。
“小王过来收台子。”我对着门口喊了一声,松了松领带走了出去。
“亦哥慢走。”被我称作小王的人走了进去收拾台子。
我却不知道,我跨出门的时候,桌上的红桃五再度变成了草花五。
街头的我仍然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什么了,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不相信神鬼之说更不相信奇能怪力。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不成?实在想不通,我也不再去想,先回家在说。
我是一个孤儿住在城郊,自打我记事起名下便有这套房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名下会有一套房子。总的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毕竟因为这套房子我不至于流落街头。虽然这里偏僻但也落得个安静,我还是很喜欢这里的。
“站住,小子!”
这声音打破了刚刚的氛围,看来我是不能安心回家了,我心理安慰者自己有可能是问路也有可能是问人什么的,总而言之,这肯定不是打劫。
“别激动,有话好说。”我回头的一刹那就将手举了起来,黑乎乎的枪口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在天朝这种地方还有枪?我记得天朝弄把枪的功夫足够把你想杀的人来回杀死好几次了。
“放心小子,我可不是打劫。”对面的人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就说了这一句。
我听了这一句心里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愈加紧张,抢劫的话你给了钱的话基本就没什么事了,当然还有你得没看见人家的脸才行。
这里路灯稍暗,借着微光我见那人只带了一个破旧的帽子,明显没有遮住脸的打算。不遮脸,带着枪,不抢劫,这不论什么事恐怕都会杀人灭口!
“兄弟我身上的钱都给你。”我咽了口吐沫,不死心的试了试。
虽然没看到,但我就是知道那人笑了出来,带着嘲讽与不屑笑了出来。我已经没有功夫去不爽了,我快速的思索着怎么样逃离。
“传闻中鬼扑克可不是这么说话的。”那人嗓音沙哑,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自己嘟囔。
我听了这话顿时就明白了,鬼扑克是道上人对我的称呼,对于赌博我样样精通,自从老板雇用我发牌是赚了个杯满钵盈,所以很多同行都视我为眼中钉。
“咳咳。”我顿时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
平时在赌场老板手底下有百来号小弟供我使唤我当然不怕,说不定还能放个狠话。现在就我一个人而且你还拿着枪指着我,这能不怕么。
“我不要钱。”那人淡淡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那人没有答话向前走了两步,路灯也是微弱的可以,就这样我还是难以看清他的脸,就更不知道他到底是混哪的。
“老板,让我带你回去……没说要带回去活的。”那人说了前半句顿了顿,又说出来半句。
他话音刚落我便拔腿就跑,在我跑起来的时候他也动了。我仿佛提前知道了什么似得用一个诡异的而扭曲的步伐闪躲了起来,就这样我恰好躲开了瞄准心脏的两枪。
消音器的存在让我心中问候了这个人祖宗十八代,就在他再次抬起枪的时候我已经冲进了另一个路口。
“有点意思。”那人把枪收了起来压低了帽子。很显然,刚刚我躲过去的那两枪在他看来都是必死的。
我一路飞奔毫不停歇,我的心脏在一晚上还接受不了这些事情。
但是,刚刚脱离危机的我仍然很希望那把该死的枪被拆成一个个部件。毕竟,我第一次见到枪是在这种情况下,这可和我之前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也许是跑太久太累了,我的头又有点晕眼前景象有些模糊。
“哐当。”
我打开门后快速的甩上门,衣服都来不及脱就想睡觉了。头晕的太厉害,比之前赌场里还要晕。
楼下正对着我窗口,此时站着一个带着破旧帽子的人,手里把玩着已经拆散的七零八落的枪。
片刻后,看了看楼上自顾自的说道:“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