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冤家易结
柳臻从小到大也没结交过什么人,更是没有惹过这些黑*道上的混子,除了那个李晨风。事到如今,他不想和这些人惹出麻烦事出来,只能委曲求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吴信涛见对方动了手,又上前劝道:“唉唉唉,大哥,消消气,什么话都好说,呐,先吸根烟好吧?”后面几个人一起把他拉去一边。
柳臻看这些人凶神恶煞的,忍气吞声地对着抓紧自己衣领人说:“这位大哥,万事好商量,我们互相都不认识,能有多大的仇恨是不是?您打都打了,就算我哪地方做的不对,这气也该消了是吧?”
那人轻蔑地一笑,一把将柳臻往地上甩去,柳臻脚下不吃力,滚落在地。
柳臻痛得差点就要不省人事,模模糊糊中只听那人说:“气要是有那么容易消,我和我的兄弟就不会在这儿等你这么长时间了。”
柳臻趴在地上,感觉身子好像散了架似的,想站起来却没有那个力气。
那人丝毫不管柳臻的死活,走上来一脚踏在他的背上,直把他踩得一道气没上来。
吴信涛仍是在旁边好言劝说那人消气罢手,那人开始有点不耐烦,扬扬手说:“你TM的不赶紧跑,站这儿想找死啊!”说着招呼弟兄打他。
柳臻勉强抬起一只手,说:“你们不是来找我吗?和他没关系,你们……你们别打他。吴信涛,你赶紧走吧,你在这儿帮不了我的……他们顶多打我一顿就没事了。”
吴信涛不听,走到那个领头的面前,说:“他都被你打这么严重了,你就罢手吧,我们回去了,也不会找请你们来的人的麻烦。”
那个瞅了几眼吴信涛,说:“你这是在威胁老子?”
吴信涛陪笑说:“怎么会呢?只是给你提个醒,凡是不能逼得太狠。”
那人微笑地点点头,突然眼露凶光,一拳打在吴信涛脸上。他又招呼弟兄,顿时两三个人把吴信涛按倒在地,拳头雨点般落下。剩下几个人也不忘记了旁边的柳臻,对他拳打脚踢。柳臻躺在地上将头埋在胸口,缩成一团,但还是觉得有热乎乎的液体流在脸上。
吴信涛被他们一群人又打又骂的,自己三番两次说好话对方仍是如此狠毒,实在又气又怒。他在地上摸索了起来,顺手拿起一块石头,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人一下子砸了过去,顿时砸在那人的头上,立马有血顺着额头流淌在脸上。
吴信涛爬起来,又拼命砸另一个人的脑袋,那人有了防备,躲了开,但是衣服被石块划开,一道血印清晰可见。吴信涛趁旁边的人对自己有所忌惮,冲到柳臻面前,手中的石块砸在几个人的身上,那几个人尖叫着跳了开。吴信涛扶起柳臻,把石头放在柳臻颤颤巍巍的手里,自己又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
领头的那人见吴信涛拿石头,自己也拾起石头防御。
吴信涛扬起手里的石头,环顾这些人说:“来啊!来啊!老子就******看谁敢上!”
领头的对众兄弟说:“别怕,我们人多!”话没说完,吴信涛就往他面前走来。
领头的仗着自己比他身强力壮,丝毫不畏惧,但是没想到吴信涛冲到他面前,手里的石头混乱招呼,就是自己的石头砸在他的身上也像是没打一样,暗想兔子急了也咬人,这人看来是在和自己玩命,顿时心里便怕了三分。
他的那帮兄弟来这儿本来就是凑个人数,请他们来的人也没有给自己多少钱,根本不打算要流血受伤的,没曾想逼人逼得太紧,人家往死里打,心里面纷纷责怪起来领头的人做事没点轻重,当下站着不动,更别提上前拉住那个“疯子”了。
领头的见事情有变,自己也已经给了柳臻的苦头,事情办妥,无须再添枝节,遂避开吴信涛,跑走了。其余的人见领头的跑了,自己也跟着跑开了。
这群人骂骂喋喋地转过一个山头,松林里缓缓走出一个人。
领头的人来到他跟前,说:“李晨风啊李晨风,我们为了帮你给那个叫柳臻的孙子苦头吃可算是倒大霉了!”
李晨风看到有几个众兄弟血流满脸,讶然说:“你们人这么多,怎么还被人打了?”
领头的说:“人家都不要命的拼,你说我们怎么打得过他们?”
李晨风说:“那柳臻怎么样?”
领头的这才露出半点喜悦,说:“那两个伤得都比我们重得多,柳臻更是伤得很严重,这下子,你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我想,他再不敢和你争那个女人了。”
这些打柳臻人都是李晨风的好友,李晨风上次被柳臻打了之后,一直想找人揍他一顿,可是平时很少见柳臻晚上出过校门,等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这天晚自习正见柳臻来找了林夕洁,遂跟了过去,发现他只和一个人去爬凤凰山,着实高兴,立马叫上几个弟兄在凤凰崖下等着他们。
虽然结果不是很令人满意,但至少这个柳臻吃了不小的苦头,李晨风喜上眉梢,拍着领头的肩膀说:“哥们,真是劳烦你们了,还让你们受了点伤,我们先到饭店吃一顿,然后再去KTV,之后再去网吧玩我们的游戏,这些统统我请。如果你们以后用得到我的,尽管找我!”
这时有个男生说:“我说,你为了那个女人做这么多,你俩到底能成不?我可看了那贴吧,里面说那女人对你可不是很满意啊。”
李晨风一想到这儿,意兴萧索,叹道:“是啊,她的确有点讨厌我。”
另一个人说:“我看干脆霸王硬上弓,你这样拖拖拉拉的,还不知道那女人到底值不值呢,兴许她都不是一个处女了。”
李晨风说:“暂且再说吧,我们还是及时享乐才是王道。”
凤凰崖下,吴信涛由于刚才过于拼命,早已精疲力尽,等那伙人走开,才舒口气躺倒在地。
柳臻来到他跟前,问道:“你哪儿受伤了?”
吴信涛懒得睁开双眼,说:“全身。你呢?”
柳臻苦笑说:“和你一样。不过我的这只胳膊好像是脱臼了,一动就疼。”说着,试着晃动自己的左胳膊,手指一动,牵连整个胳膊,顿时“呀”了叫出声来。
吴信涛说:“他们打你的时候,你连哼都没哼一声,这时怎么就是叫了起来。”
柳臻说:“我只是不想在他们面前示弱而已。其实,你疼的时候叫一声可以缓解疼痛。”
柳臻看吴信涛躺着这么舒服,也跟着躺了下来,但是触动到了背上的伤口,又是“呀”的一声叫。
仰望此时的夜空,只剩下一条狭长的天空,像是如墨般的丝绸横在上空。风仍在呼呼吹动,风里似乎有树枝交耳相谈声、有青草迎风生长声、有石头和鸣声。
柳臻突然觉得好累,很想就样子躺着睡下去,明早起来,身上披满了晨露。
吴信涛说:“这些打你的人是不是李晨风找来的?”
柳臻说:“可能吧,除了他我也想不到别人了。”
吴信涛说:“回去我会好好地和他谈谈。”
柳臻明白他的意思是要找李晨风算账,说:“我看就别打他了,冤家宜解不宜结,现在即将高考,我们还是省点事吧?”
吴信涛不语,过了一会,说:“这个你就不用问了。”
柳臻还想劝说什么,但深知他的性格,只好叹口气。
风声更大了,山林咆哮。柳臻想不到李晨风这股风竟像晚风那样猝不及防,在这个高三生涯里平添一份寒意,但愿至始至终林夕洁莫要被扯进来。
在凤凰崖躺了一会,两人才跌跌绊绊互相携扶地回到一中。刚来到一中的大门口,远远地看到附近一个女生的身影站在那儿急切地四处张望。
吴信涛一看此人正是萧敏,前几天自己一见她就吓得躲起来,这次想到自己这副惨样,更是不好意思见她,遂赶紧拉住柳臻要换条路走。
可是萧敏还是看到了他们,她面露欣喜,叫着吴信涛的名字小跑过来。
吴信涛知道这次是躲不掉了,只好强颜欢笑打起招呼。
萧敏走近一看,瞧到吴信涛的脸上有几处淤青,一只眼睛还肿了起来,再看柳臻,也是一副伤痕累累的模样,猜到吴信涛肯定是打架了,顿时眼睛一红,啜声哭泣。
吴信涛见她说哭就哭,慌乱起来,连连劝说:“敏敏,你别哭了,我就是受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萧敏仍是不住擦着眼泪,哭着说:“我都……我都劝你不要打架,可你还是不听我的……现在伤成这个样子……我心里当然难受了。”
吴信涛深知萧敏对自己情深,想要说点软话安慰她,但是柳臻在一旁,着实不好意思。
柳臻也明白自己是在当电灯泡,赶紧说道:“吴信涛,你好好照顾自己,那我就先走了。”转而又对萧敏说,“萧敏,再见。”
萧敏仍是哭着回道:“嗯,再见。”
柳臻独自一人回到寝室,穆乾坤和王之跃很快就注意到柳臻满身伤痕,纷纷过来询问。柳臻和他们是极要好的朋友,不便瞒着他们,遂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讲给他们听。
穆乾坤听后,颇为愤怒,说:“那熊孩子也太卑鄙了吧!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柳臻说:“其实这也怨我,是我先动手打他的。”
穆乾坤说:“他欺负你女朋友,你教训他是应该的。”
柳臻黯然神伤,说:“可是林夕洁不是我女朋友,我打他的确出师无名。唉,反正打都打了,这事也就算了,闹大了让林夕洁知道那就不好了。”
王之跃说:“那可不是你想没事就没事的,李晨风找人打你,本来就是想警告你不要再和林夕洁亲近,你要是想息事宁人,那你可是等于放弃喜欢林夕洁了。我想这厉害关系你是明白的。”
穆乾坤点点头,说:“是啊,如果这事不了了之,李晨风的确会得寸进尺,他可能会更加地招惹你家林夕洁的。”
柳臻陷入沉默,此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总之最重要是不能让林夕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