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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诸事繁多

自那天发现心中还喜欢陈静怡,刘聪总觉得怪怪的,和蒋宁她们一起时话少了很多。蒋宁和锦儿倒是对他挺热络的,按照陈静怡的要求,每天午餐都给他备了份荤菜,各种野味换着花样。只是练武辛苦,一下子还胖不起来,不过吃了几天也就习惯了,日子过得惬意,事情却一直很多。

何大掌柜的儿子何其成原是开织造厂的,便将他的小厂子给买了过来,边生产边改进织机。盐铺的生意一旦开张,铺子里便开始不停地进盐,靠近苏州的两个县都开了批发部。乐思敏的成衣铺人手还不多,单子却接了不少,都是给大户人家做下人服装的。父亲当大官,自然不用发愁生意不上门,刘聪也不用太操心。

他操心的是怎么用好这四个术士,薪金付得不算少,可总得发挥他们的作用。而一开始这些人也只有做做下手,周章带了两学徒开始制作双人织机。顾恺让他研制铅笔,邓泉在改进蒸馏器。最后来的李恫却是一个瘸子,左脚有点残疾,行路不怎么方便。不过这个李恫却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刘聪把发展科学事业的重任放在了他的身上。当听了刘聪的一些“学术理论”,看到他的蒸馏器后,李恫是一定要拜刘聪为师。

刘聪道:“李恫,你比我大了好几岁,拜师的事就不必了。以后大伙共同研究,我会把知道的毫不保留地教给大伙。当然,你们也不许私藏,这些东西少东家正在整理,以后编成课本……你呢,我想让你去教书,把这些都传给大伙。”李恫道:“这些都是您钻研所得,让我去教给大伙……总得有个名份……”刘聪笑道:“什么名份不名份的,都一样的……科学是人类的。这事就这么着,你就别说了……听说你还造了不少宝贝,拿出来让少东家看看,能不能转成商品的?”这些术士都有一些自己的发明,人过来了,这些发明也就可以用来作些参考。

“你看看这个,根据那个蒸馏器能不能造出来。”刘聪简单地画了一张画,让李恫上前看。

“这是什么?刘大家是想让蒸馏器拉车?”李恫看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给它取名叫火车。李恫,你看啊,是这么着……”刘聪将蒸汽机的原理粗略地说了一下。

“行,我看行!这个,这个……刘先生是怎么想出来的?”李恫瞪着眼睛看着画。

“少爷我小时候做了个梦,梦里就有这个玩意,也不知道前面冒烟的机器是啥玩意。于是一直想着这件事,后来看到炉子上烧开的水壶,脑袋便开了窍。可是想造出来难啊……现在本少爷要做生意了,也挣了点银子,所以便想招你们来做这事……”刘聪闭着眼胡谄了一通。

“哎呀,刘大家,您真是有天人托梦啊……小生得把师傅也叫过来……对,还有两个师兄……”李恫在书房开始乱转起来。

“这个也急不得……李先生,坐坐。这东西只是少爷想想罢了,我们这辈子可能还坐不上,也不是一两个人便能造出来的。我只是跟您商量,你们做术士的以后不要一家归一家了,大伙应该呆在一起研究。就象这火车,光会做机器的人还是不够的,还会找材料,我们现在的炼铁工艺还不行……急不得,急不得,少爷是想招些术士来办个科学院,您能不能帮我招来七,八个象您这样的技术人员,再招七、八个高水平的工匠……”刘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象我这样的人好找,高水准的工匠就难些……这些事我们也能做啊!”李恫诧异地说道。

“噢……这样,那就招十二个,工匠就自己培养,象顾恺他们那样的也招一些来,只是他们这一类人跟你好象不怎么好配合……”刘聪就是奇怪,这些术士都不愿意跟别人合作做事。

“呵……刘大家,这个你可能不知,我们做术士的各有各的师傅,各家有各家的所长。大伙都不愿自己的本事让别人学了去……”李恫尴尬地笑着说道。

“噢,知道了。这事慢慢来,以后我跟大伙一个个商量……你先想法招些人来,不求多,只求精。”看来只有自己住镇这个科学院了。

李恫拿了火车简画刚傻傻地出去,蒋宁的一个姑父便走了进来。这个姑父原是蒋家铺子里的跳槽王,现在跳到刘聪的铺子里也没好生做事。在肥皂厂嫌臭,便让他去乐思敏的成衣厂帮忙,现在来是又不想做了。刘聪道:“姑父,你才做了没几天,又嫌什么不好了……”

“侄姑爷,不是姑父嫌不好……是,那个……姑父想做精品传销!这生意是没的说,又自由,又好玩……”一脸地神往,美好的前程就在眼前。

“做传销也可业余做嘛,正经事还是不能扔的……”刘聪边画边说着。

“这传销也是正经事,姑父今日来是想请侄姑爷帮我跟乐小姐说说,明日我不去铺里做事了。还有,刘九爷让我问问您,那书啥时候会印好……今晚他在聚景楼摆了三桌,请姑爷过去吃酒。”这姑父嘴皮子倒很快,一口气地说完。

“昨晚刚聚过,今晚我就不去了。那书下月印好……下旬可以开卖,这事孙述他会订个日子的……伙计们的工作服做得怎么样了?”刘聪喝了口茶问道。

“好象料刚进来,那作坊也真忙的,就是人手不够……姑父先走了,还有点事,嘿,嘿,我也得拉两个下线去,这是九爷吩咐的。您忙,您忙……”说着便起身告辞。

“你们搞传销可不能老吃酒,这生意不是这样做的……哎,哎……得让孙述定个章程!每天这样吃,怎么做传销?”刘聪喊也喊不住,那姑父虽然应着,脚下却似生了风一般。象这些纨绔不做生意也是每天吃喝,刘聪知道以前的自己也是如此,不禁自语着摇了摇头。

刘聪这两天开始搞起了市场和织造厂的方案,细一推敲这些事还真急,前期准备是一件相当繁重的事。蒋宁刚好进来“汇报”人事工作,刘聪便道:“宁儿,过两天写个告示,我想把苏州城里城外的匠头都找来。这事如何才能做得成……这房子要用多少材料,想让匠头算算先备起来。”蒋宁问道:“这么大的房子你真想造?造了卖给谁去……三思,这事还得好好想想。”刘聪道:“我的案本不是都写了吗……这事你就别说了,我会弄好的。你就去写个告示,将附近几个县的大工头都找来……”

“姑爷,夫人和刘安他们回来了。”刘安的老婆葛氏进来说道。让刘安这大掌柜去审请地皮,他竟然请陈静怡一起去了衙门,也太不给自己争气了。

“少爷,地皮的事有着落了,只是有点难办。”刘安进来便皱着眉。

“有啥难办的,不就有两个小庙嘛……那织造厂的地面里也有一个庵庙呢!”陈静怡却开心地拿出了地契。

“这苏州城庙也太多了,城东码头附近也就那个庙的四周空旷一点……衙门同意了吗?”刘聪也去考查过,想地皮大点,菩萨是一定要惊动了。

“衙门是同意了……本也用不着这么大,可那李大人却似故意为难似的,偏把文成庙帮划了进去。其实这事也不是他管的,我真搞不懂……那小的倒容易,可文成庙一百多号人,怎么赶他们走……这要冲撞了菩萨可不好!”刘安不知如何是好。

“拆迁的事衙门就不管?”刘聪问道。

“管是管,可不知道弄到啥时候,要搬庙,十年八年能搞成也不错了……三儿,我们可以把庙基的一块先放一放,等边上的房子起好了,他们不想搬也就不行了。”陈静怡的经验也就这样了。

“不成……过几天请刺使大人和县上的上官吃酒,我得和他商量商量。”弄块地皮要七、八年,三年内怎么回收成本。跟这世界比起来,前世的官僚作风真是不值一提。

“三思,造这么大的房子,爷爷定不会同意的。”蒋宁突然冒出一句。

“这事我们外面借款子。宁儿,你跟老爷不要提。”陈静怡的话让蒋宁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宁儿,为夫是怕老爷子担心。做生意自然有风险,不过这庄生意定不会出事的……”刘聪知道蒋宁不开心的原因包含了很多,银子并不是最主要的,只有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

蒋宁的心情确实很复杂,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夫君她看着越来越顺眼了,然而两人却似走上了岔道。婚后刘聪的改变,开始还以为是做给她看的,可两个月后却发现蒋家也改变了很多。家中什么事都围着自己的夫君转了,自己也成了一个举足困重的人物。那些个奶奶们也不断地讨好自己,让自己跟夫君说说,给各自的亲戚们安排个好差事。夫君又将这些事都推给了自己,而他自己所忙的却件件是大事。

就说这个什么丝绸市场,将做这生意的铺子都集中到一块,确实有很多好处。可这么多的房子,夫君真的能在三年里完成吗……真是难于想象。还有那些茉莉花,浸在那个酒精中,自己偷偷去看过,还真出了香味。以后做成了香皂,那可真是开天劈地的好东西……还有爷爷的酒,蒸馏机,铅笔……唉,爷爷的腿病也有起色了,可现在自己怎么开口跟他说圆房的事。这大娘也真是,明明知道夫君以前喜欢过她,还天天拉着夫君做这做那……不行!我得自己想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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