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见穿的破烂的两人进来,嫌弃地挥挥手推搡道:“去去去,哪来的叫花,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边儿去。”
阿花惊了一跳,轻拉了拉哈日珠拉的衣袖:“姐姐,我们走罢。”
哈日珠拉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抚道:“没事。”随即手伸进衣服掏了掏。
“还愣着干嘛?赶走赶走,晦气。”掌柜的嫌弃地看了她们一眼狠瞪了店小二一眼说道。
哈日珠拉掏了半天,不见了?刚刚还在啊!刚刚?被撞了……哈日珠拉拉着阿花疾奔出来,街上哪还有那孩子的身影?
哈日珠拉顿时沮丧了,玉佩丢了,自己现在这样说给掌柜听他也不会信。难道真的要走回去吗?
阿花看着姐姐这么沮丧贴心地安慰道:“没关系的,姐姐,还有阿花陪着姐姐呢。”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哈日珠拉看着她消瘦的脸庞扬起笑脸。咬咬牙牵起她走进了另一边差一些的成衣店铺:“阿花,姐姐给你买新鞋,等姐姐找到家人就让阿花过好日子,好吗?”
“阿花只要跟姐姐在一起,阿花的鞋子还能走,银子留着罢,姐姐。”阿花望着姐姐手心里拽着的那锭
银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银锭呢。
“呵呵,姐姐知道阿花懂事,不过咱们现在银子够花。先给阿花买新鞋,快,试试这双合不合适?”哈日珠拉一眼便看中了柜架上粉色缎履,粉粉的很适合阿花。
掌柜的打量了一番:“姑娘是想给妹妹买鞋罢,这鞋价格可贵了去了,姑娘可以看看别的款?”
“掌柜的是瞧不起人么?本姑娘就要这双啊,现在就穿。”哈日珠拉看不惯掌柜的那副嘴脸,将银子往柜台上一放,拉上阿花就准备试鞋。
“姐姐……”阿花犹豫,那可是白花花的大银锭啊。
“来,阿花穿上新鞋,咱们再去马市看看。”哈日珠拉让她穿上新鞋,刚好满满一脚,哈日珠拉满意地笑了笑,走出了店铺。
哈日珠拉摸了摸典当首饰得来的一百两银票,也不知这时候的马市是什么行情,幸好自己留了个心眼儿将银票藏在了鞋里否则刚才那一撞,只怕她和阿花就要做乞丐了。
马市臭烘烘的,阿花紧跟着哈日珠拉,走进马市。
哈日珠拉随便指了匹马问道:“老板这马怎么卖?”
“哟,二位姑娘来看马啊?这可是宝马,姑娘好眼力啊。”马贩子堆笑着脸庞说道。
“甭说那么多,我只要最普通的马。这价格要是给公平了指不定老板以后会发什么大财,不过要是欺瞒了我……”哈日珠拉也不懂马,不过有小狼在一旁守护,这话吓吓老板还是足够的。
“呵呵,姑娘尽管放心,本店一向诚信待人。姑娘只需普通马匹请随小的来。”这二位姑娘穿着虽不显富贵,再者稍大些的那位女扮男装,一看便知是有所隐情。再看看小狼,一般人家哪里来这么稀奇的宠物,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出来体验民间生活疾苦罢。
老板牵出一匹普普通通的马,按上马鞍道:“姑娘看这匹如何?再普通不过的马,这马鞍也算是我送给你们的。”
“多少银两?”哈日珠拉虽不懂古代银子跟现代钱的换算,但一百两应该是有多。
“这便宜,三十五两。这样的价钱也就是看姑娘来买,其他铺子只怕连马都不得让姑娘看一眼。”老板拍着胸脯保证道。
“既然老板这样说那就买下罢。”哈日珠拉急着赶回去,银货两讫牵着马儿就往城外走。
找了个赶马车的小哥儿问清了路线,哈日珠拉和阿花起上马就直奔京畿而去。普通马儿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小狼,跟在马旁一路悠闲地跑着。
就在哈日珠拉赶着马儿往京畿而去时,皇太极已经独自奔到了凤阳城。接到消息凤玉在凤阳出现,皇太极火急火燎赶到凤阳。
“主子,这是当铺送来的凤玉,那小偷也抓住了。爷看现在?”掌柜的一脸颤抖,百里公子曾说过若是有持龙佩的人进店必定是主子。
“人现在何处?”皇太极接过凤玉握了握。
“快带上来。”掌柜的赶紧指挥手下人将那偷玉的孩子压上来。
“你去前面顾着店铺罢,这里爷自有安排。”皇太极挥退了战战兢兢的掌柜,见小偷是个半大的孩子,冷眼问道:“此玉从何而来?”
那孩子显然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有些口吃道:“是、是偷、的。”
“还算老实,从何人那里偷来的?可曾记得长相?”皇太极见他还算老实心中稍满意了些。
“是一大一小的两位姑娘,旁边还跟了条老大的狗,穿的有些破烂。大的生的跟仙子似得,小的柴瘦如骨。”见眼前的大老爷凌然之势,二狗不敢有所隐瞒,这会惹怒了老爷只怕自己的小命都要丢了。这怎么行,娘亲还在破庙里等着他照顾,想着不禁惊慌失措跪地求饶道:“求大老爷开恩,二狗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去偷的……”
向来不喜男儿这般软弱,皇太极蹙眉打断他道:“只要你说的都是老实话,爷不会为难于你。你是在何处遇见那两位的?”
“就在店铺门外,小的见那姑娘掏出玉佩就起了贼心。小的只偷了玉,没有伤人。”二狗絮絮叨叨哭诉着。
既是在店铺们外,想必兰儿是想通过凤玉传消息给自己。想想就在眼门帘儿前的人儿,突然被偷儿给搅和了,真真是可恨。一脚踹上他的胸口恨恨骂了一声:“滚。”
那偷跌跌撞撞地摇出去了,那速度跟见了鬼似得。
皇太极招过门口的小厮说道:“那偷儿受了爷一脚,伤势不轻,你们去送些银两去。”
小厮得了令即刻去办,留下皇太极一人在屋内直愣愣的立着。兰儿丢了凤玉传不出消息必定会亲自去找自己,他们是在京畿失散的,定是去了京畿。皇太极想到这个可能,立刻待不住了,即刻启程赶回京畿。
哈日珠拉马不停蹄赶了一日的路程才到了京畿城下,高兴地指着城门叫道:“阿花,快看,我们到了。马上就可以见到姐姐的家人了。”
“太好了,姐姐,咱们快进城罢。”阿花看着姐姐欣喜的表情心里也高兴的不得了。
“城下何人在此喧哗?”守城士兵忽听城下嬉笑声,似乎是汉人。操着一口满语大喝道。
“请开开城门,我们要进城。”哈日珠拉即刻便了口音回答道。
士兵不耐烦道:“去去去,这会子城门时不会打开了,再熙攘小心你们的小命。”
小狼呲牙咧嘴“哇唔”一声狼叫,惊得楼上的士兵一时间禁了声。
“士兵大哥,我是满人,请开开门,我要找皇太极。”哈日珠拉眼见到了城门口却进不去,满心着急却没注意阿花。
“呜……姐姐和坏人是一伙儿的,阿花不要和你在一起。”阿花住在边关基本能听懂蛮夷语,原来姐姐是蛮夷人,她会杀了自己吗?
“阿花,阿花不哭,姐姐不是坏人。乖乖,阿花相信姐姐,姐姐不会伤害阿花的。好么?”哈日珠拉还未叫开城门就听到了阿花的哭声,简直手忙脚乱。
阿花骑在马上被哈日珠拉揽住动弹不得,只急急地哭:“阿花的爹爹和娘亲都是被坏人害死的,阿花讨厌坏人。”
“阿花看看姐姐,姐姐像坏人吗?姐姐对阿花不好吗?”哈日珠拉知道阿花不过是个孩子,经受这样的战乱有怨是肯定的。但是她会给她温暖,让她慢慢淡忘这些。
阿花一时间被问怔住了,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懂得那些,只道:“姐姐对阿花好,阿花讨厌坏人。”
“姐姐知道,阿花还小不懂这些。阿花先跟着姐姐,若是以后阿花不愿跟姐姐在一起再走好不好?”
阿花混乱地点头拽着哈日珠拉的手臂道:“阿花只要姐姐,不要坏人。”
“还不快滚,再次大吵大闹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听着城楼下的哭喊声,士兵已经不耐烦道了极致。
“谁给你狗胆敢对格格不敬?”远处官道上一匹枣色宝马一路奔驰而来,皇太极冷刀眼射过士兵冷声呵斥道。他的宝贝他都舍不得说半句,竟让人如何恐吓。
哈日珠拉回头望向奔驰而来的人,快马疾驰一路扬起尘土像是从仙境中出来的一样。顿时嘴角咧开策马赶过去:“皇太极。”
“兰儿。”说完脚尖轻点马背飞跃而起,将兰儿搂到了空中。痴迷地看着一脸脏兮兮的小人儿,修长的指尖摸了又摸唯恐眼前的一切不过虚幻。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皇太极隐忍道:“兰儿这几日瘦了,自打认识兰儿之后爷才知道爷远远不够强大,每每让兰儿受苦。爷的兰儿不要怪爷好么?”
哈日珠拉注视着他,说的那样诚恳,几近讨好。讨好?原来这个男子可以为了自己连自尊骄傲都弃掉。瞬间泪流满面,忘了言语。
“兰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都是爷的错,都怪爷,兰儿莫哭。快告诉爷怎么了?”皇太极一见她的眼泪整个人都变了样,哪还是那个淡然漠视一切的主子爷?
等落了地哈日珠拉摇摇头说道:“我没事,一路上都有小狼护着我。”
皇太极轻撇了一眼坐立在旁边的巨大了狼,抱起兰儿就要走进早为他们开启的城门。
“姐姐,姐姐不要阿花了吗?”阿花坐在马背上无辜的哭喊着。
“快放我下来,”哈日珠拉挣扎着从他怀中下来,快步跑向阿花将她抱下来安抚道:“阿花对不起,对不起,姐姐见着家人一时忘了阿花。姐姐不会丢下阿花的,走,姐姐带阿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