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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雨,雨,雨

这里是森林的深处,魁梧挺拔的榕树在林间形单影只,但它却是鹤族人最后的庇护所。

“我说,老伯,你没有听错吧?”听完鹤山的话,天玑惊讶地合不上嘴巴。

鹤山奇怪地看着他,“这关乎我一族的存亡,吾怎么可能会听错!”

“可是…我觉得您搞错了。”天玑不好意思地挠挠额头,“我哪有拯救你们的本事啊!我可能连最普通的一个犬族士兵都打不过。”

鹤山愣住了,他上下打量了这位年轻人,不像是谦虚,倒像是实情。可是霜神她不会骗我的。他拄着拐杖思索着向前走去。

天玑无奈地低下头,他不想看到鹤山一副失望的模样。他一定是听错了,也许是幻仙剑的主人,也许是幻情剑的主人,但怎么样也不会是他吧,可是,天枢,天璇都不在这里啊,难道真是我?他的脑子里浆糊一片,反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拼命的否定自己,却陷入了矛盾之中。

不对,幻心剑!鹤山忽然转过身子高声喊道,你的背上背的不就是幻心剑吗!

天玑茫然不解,“可是我无法使用它!”

“我还在迷惑什么!幻心剑都在他的身上,我还有什么可怀疑的!”鹤山激动不已,仿佛没听见天玑的话,“犬首,你死期将至了。”

天玑苦恼地看着他自说自话,我还是进去看看小武的伤势吧。他又看了鹤山一眼,然后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听鹤山说,他们现在正位在一棵大榕树的内部,天玑抬着头仰望上空,头顶那陈旧的房梁和木板,周围那古老灰白的墙壁,都让他感到惊奇,我所踩着,所看到的,都是一棵树,这树可真大!他边走边想,不自觉地来到了廉贞的房间前。

我怎么到这来了?他虽然这么想着,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敲了敲门。

“谁?”廉贞柔和的问语从门里传来。

“是我,天玑。”天玑尴尬地压低了声音。

“吱”的一声,房门打开,廉贞走了出来,她身上披着一件淡黄色的外衣,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倦意。夜莺的催眠魔法让她白天睡了好几个时辰,正因如此她晚上失眠了,而现在才刚刚清晨,她才躺下没多久,又被天玑吵醒了。

“天玑师兄,你有什么事吗?”廉贞揉着眉骨,有气无力地问道。

“没事…没什么事,我就想来看看廉贞你醒了没有。”天玑红着脸说道。

廉贞理理秀发,不解地看着他。

“刚才鹤山和我说了一些岛上的事。”天玑慌张中找到了一个话题。

“说来听听。”廉贞勉强提了提兴趣。

于是天玑又将鹤山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你说瑶光是不是被犬族人抓走了?”他最后问道。

“有可能。”廉贞点点头,接着她忽然紧紧盯着天玑,像是在仔细观察他。

天玑被这目光注视地很不自然,“为什么这么盯着我?”

“天玑师兄,你的幻心剑能借我看看吗?”她原来是在看天玑背上的幻心剑。

天玑莫名有些失望,他取下幻心剑,递给了她。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命运之剑。”她接过那柄灰色长剑,随意地把弄了一番,“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她马上把剑还给天玑,同时也下了结论。

“我也看不出。而且还拔不出。”天玑笑着说道。他说完小心地瞥了她一眼,他怕自己自嘲式的笑脸会得到廉贞的一脸的鄙夷,他生在方寸山中,已经习惯从别人的脸上或是眼神中看见它们了。

走道中不知从哪飘来一阵雾气,清凉地从他们二人中间穿过,天玑没有看见一毫一分的嘲笑,这已经很出乎他的意料了。

森林里似乎在下着雨,滴滴答答的雨声不断,那是天上之水渗透枝繁叶茂的榕树顶端落下的点点泪花。

“不过,他们说得很对,天玑师兄会拯救他们的。”伴随着雨水与树叶的演奏,廉贞温柔的话语简直让他不敢相信。

“我去看看小武。”天玑丢下这句话,落荒而逃。

一想到廉贞的话,天玑便感觉心脏激动地跳个不停,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来自于他人的信赖与支持了。

他来到了武曲的房间,房门半掩着,他轻轻推开,却发现里面只有叠好放在床头的被子,房间里干干净净的,像是没住过人似的。

“奇怪,人呢?”天玑皱着眉头,退了出来。

外面的雨声渐大,噼里啪啦地如同打翻了一桌的锅碗瓢盆,朦胧的雾气越聚越浓,天玑走在过道上,隐约地发现自己的裤脚颜色已经变深了,面颊上也在忽然之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看来这个榕树内部的空间并不是与外界完全隔离,相反,外界的一切都对它有很大的影响。

天玑很讨厌这种无人可找,无事可做的状态,他总是不可避免的联想到自己是否被人隔离了,自己是否融入不了现实世界之中,刚才还欢喜的心情一下子又失去了。

“虚无缥缈。”他漠然地看着周围。他恍惚中记起自己被师父带到方寸山时也是这么一个大雨天,他同样也是孤独地在石莲宫里面走着。那时候他还没有拿到幻心剑,却已然诞生了忧郁的气质,这是年少的生活所给予他的或是从母亲胎中与生俱来的,无法判断,连天玑自己也常常迷惑了,换句话说,他并没觉察到藏匿于内心的这种性格,他的表面掩盖着厚厚一层乐观和微笑。

沉重的雨声完全盖住了他沉重的脚步声,他又记起不久前,天璇来看望受伤的他时也是一个雨天,可是最后竟弄的不欢而散,他明白天璇的心意,也深刻体会得到她的苦楚,他们曾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差点就成为恋人的师姐弟,但那又如何,从她被幻情剑折磨得渐渐绝情以后,他们就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天玑突然有些气愤,他憎恶地握紧拳头,想要对着某些缠绕着他身体不放的情感来上一拳。可是他又马上松开了手,“我在怪罪什么呢,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啊!”他神经质般地笑了笑,默默地向前走去。

天玑身后的雾气中忽然伸出一只手,白皙而瘦弱的右手落在了他的肩上。天玑惊讶地转过头去,原来是初五。

“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怎么了?”初五收回手臂,笑呵呵地看着他。

“没什么,一点烦心事而已。”天玑说道。

“是不是族长和你说了什么?”初五关切地问道。

天玑叹了口气,“说我是你们的救世主之类的。”

初五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但这表情中还藏有一分不甘。

“你也知道,我没有救你们的本事。我都差点让犬牙杀了!”天玑刻意强调了后半句。

充满雾气的过道里一下子没有了人类的声音。

初五脸上阴晴不定,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很反感将一族的存亡交由外人。我也很难相信你会打败犬首,但是,我们已经没有其他救命稻草了。”

“所以,请帮帮我们!”他低下头恳求道。

“比起我,它才是你们想要拜托的吧”天玑用手指了指背后的幻心剑。

初五吃惊地望着他,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了天玑深深压抑住的怒气。

“真有趣。”天玑轻声说道。

“他们去哪了?”微笑重新回到了天玑的脸上,“武曲和巨门他们。”

“应该在修炼场。”初五想了会,他早晨路过这里时,正好看见他们两个往那边过去。

“那我们也过去吧,我得去找他们商量一下办法啊。”天玑朝前迈开了步子。

“对付犬族的办法!”他接着说道。

“请跟我来。”初五走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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