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小声嘀咕,身旁一直关注着她的陆湛立刻听到了,“无碍的,飞云尚幼、重在参与。”父女俩这般轻声交谈本事常事,但不知内情的其他族长却都有些不是滋味,这陆湛是什么时候搭上了云霄的,他们的消息有这么不灵通吗?
看台这边众人心思各异,擂台上史霖涛全力攻击,唐飞云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吃不消了。好几次,剑尖从他胸膛、脖颈处扫过,他后来回想起时都冷汗淋淋。但他不能输,这是姐姐的交代。
硬挺着接下正面而来的剑气,唐飞云弃了那破剑,赤手空拳,一副准备肉搏的模样。只有卓越知道,他这是准备用上曾经的陆飞凰使过的陆家绝学漫天火舞了。自己的话,这么重要吗?或者,赢、这么重要吗?卓越有些不确定。
唐飞云先头一个劲儿地攻击,体力消耗不少,与史霖涛比剑,也是自讨苦吃,现在他余下的气力只能勉强再发一次漫天火舞,他不得不等待最佳时机,争取一击即中。
史霖涛看他弃剑之后只知闪躲,以为他已是强弩之末,招式也更快速起来,一个简单的穿刺动作,唐飞云在最后关头侧开了身,酝酿已久的漫天火舞就那么大剌剌的再现人前。史霖涛被震飞开来,那青云剑也化成了一滩铁水。
唐飞云暗道糟糕,漫天火舞是他自突破为武灵后第一次使用,没能控制好力道。遂急急跑向擂台角落仰躺着的史霖涛,这次是因羞愧而涨红了脸:“史霖涛,对不起,你的剑……”
“输了就是输了。”也不待唐飞云搀扶,史霖涛丢下这么一句,便踉跄着起身离开了。
第一场,陆氏唐飞云胜。请唐公子下台稍作休整。
唐飞云不回到陆家看台区域,便是呼声震天,首战告捷,陆家也是面上有光,族内子弟们平素虽与他交往无多,此刻却也与有荣焉。那不是简单的赢了而已,还用陆氏绝学把人家的剑都给弄没了,英雄啊!不少子弟涌上前去想与他交谈。
与唐飞云这边的热闹大相径庭,史霖涛人还没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已有本家好事的酸溜溜地寒碜起人来了。
“哟,大少爷,这就输了。您那青云剑,啧啧啧……这可如何是好哟!”
“呸呸呸,什么如何是好,本来那青云剑也只配强者,失败者嘛,没了就没了。”
……
没有人上前询问史霖涛的伤,没有人关注他伤得有多重,只有嘲讽,只剩嘲讽。而他那在家中说一不二的弟弟呢,史霖枫此刻正站在史尉民身后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那看他时只是平淡的父亲的眼里,也全是笑意。
怨恨或是不甘?也许曾经有过,怕也早已被长久的孤寂磨去了。自嘲一笑,史霖涛转身离开了赛场。
“史公子。”
“……”
“我是卓越。”
“卓小姐。”
“很抱歉,飞云刚才莽撞了,那青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