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于完成什么事的时候,日子用流年似水、时光飞逝之类再贴切不过。但对于卓越来说,从掌握《金》,到巩固通感,再到现在在云霄的肯定下预备修习《木》,不过五日光景。
笙大陆上,魔法师与战师,是选择职业的前提。平头百姓,仍旧像卓越认知中的一样,平日里耕织种作,战时便被征入伍。
金木水火土五部秘术,并没有先后之分,不过是说着方便,才顺着来的。说到修习,还是排在最后的《土》容易些。之前那个“她”的选择,自然是为了七彩琉璃扇。
各种职业中,与金元素密切关联的显然是炼器师。了解这些,卓越还是忍不住感概,确实像从前的那个自己。
“你可以想当然的推测,拥有木系天分和水系天分的成为炼药师的可能性自然大些,火系同金系一样,对成为炼器师帮助也是不小的,我从前教你引天地之火的那一招,实是秘术《火》中的单一章节。你一定也发现了,这五部秘术只有一部分教习魔法运用,大多章节都是在培养相关的职业。所以在没接触《火》之前,你并不适合炼制七彩琉璃扇这样需要长时间投入的器物,硬是炼制出了,便会元气大伤。因为金火配合、水木配合,土系大多是辅助技能,所以相对简单。当然,只有单一天分的,仍有其对应的职业。”
“师傅,那说白了,金木水火土这五大秘术,都是某项职业的教科书?”
“这么说也没错。但只有你,卓越,只有你可以完成所有。圣殿中不是只有光明黑暗两大殿,你接掌圣殿之后便会知道。金木水火土,也同样给有相关天赋的圣殿中人修习,所以圣殿中拥有的资源,外人窥探到的不过冰山一角。”说到最后,云霄脸上是身为圣殿一员的骄傲与自信。
“可我不明白,记忆里头,五岁的天赋测试时,只有极好的火系天赋,怎么到了我,就能全部包容?”
“你拥有玉简。卓越,玉简和你的身体是一体的,玉简靠一切元素恢复,你便能操控一切元素。”
“我真幸运。”卓越喃喃道。
云霄不知怎么接下去,这或许真的是中运气吧,那种上天疼宠的专属的好运。他相信卓越要得起、配得上。
“秘术内容你都看过了,今天先试试通过魔源与周围的木元素沟通。若是顺利,你便照着顺序往下,不必问过我了。把握好度,保护自己。”
云霄已经探测过,卓越体内的魔源之强大让他暗自欣喜,当然,卓越面前,他还是保持平静,只说足以应付今后的修习。云霄担心一路走来过于顺利,会让卓越失了本心。
……
在羽大陆时,卓越就验证过了,在水蓝星上那些过目不忘、一学就会的“福利”,并没有因为换了地界而消失,只是武学之前从未接触过,所以才稍微有了难度,后来有了如法炮制,倒是又轻松不少。现在到了笙大陆也是如此。只是如法炮制她不愿再用,好在过目不忘更像是种本能,就算暂时学不来,全记下也是好的。
最初的元素沟通很是顺利,强大的魔源摆在那儿,没道理还折腾出些弯弯绕绕来。而后是熟悉元素,了解性能,最后才是培养通感。
卓越的问题,就处在木系通感上。
木元素较之其他几类,是最贴近自然的元素。生机更为蓬勃些,也就更为活跃。通感的培养需要本人与元素达成默契,但自然之力本就千变万化,卓越在尝试了无数次后,终于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你要它往东,它偏就往西,你要它靠近,它偏就离你远远的。
“啪”拍了下脑门,卓越进入无语阶段。
“冷静、冷静,要冷静。可不能给这群混蛋元素耍了。”深吸了口气,卓越先将通感什么的放到一边,盘腿闭目寻思起收服它们的方案来。不是不想问云霄,只是这部分他似乎也不擅长。她记得云霄说过,五行元素中,他也修习的火系。
“这下好了吧,让你先学容易的,循序渐进,你没事儿照什么顺序来?有顺序吗?欸~这个时候要是慕羽在就好了。”卓越嘟着嘴无奈道。
“慕羽、慕羽,你说我拿这木元素怎么办好呢?”
……
“慕羽、嗯……书屋!”
卓越不知一人在床头自言自语了多久,才有这么一此灵光一闪。
“怎么就把书屋给忘了呢,里头可是真正的百科大全。”
卓越说着便通过意念连接玉简进入了金羽书屋。依照往常,她该直接身在众多书架之间才是,可现在她眼前却是挂着金羽书屋牌匾的大门,更让她郁闷的事,这会她就是用尽吃奶的力气,这门也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从边角到整体,卓越愣是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但偏生打不开这门。卓越只好放弃从书屋中寻找答案的念头,转身准备离开。
转过身来,又是一道同身后一模一样的大门,让卓越险些磕了脑袋。收住脚步,卓越习惯性地打量起这扇崭新的大门来。
的确没什么不同,镌刻的纹路和之前那扇如出一辙。究竟哪里不一样呢?有了,是顶上那块牌匾,上书“银笙书屋”四字。
“金羽銀笙啊!要是慕羽在,一定也开心极了。”卓越顺势便要推门而入,和之前一样,这门也是纹丝不动。
坐在两道门间想办法的卓越开始回忆最初找到金羽书屋的场景。
“血,是血吗?”有了疑问,卓越下一秒便打算实践。从玉简空间中随意找了把匕首轻轻划开指头,血珠立刻涌了出来,往门上搽了搽,再运内力推门,一次成功。
顾不得手指上的小伤口,卓越脚步轻快地跨入了期待依旧的银笙书屋。
有了大门的相似,书屋里头和想像中的一样,摆设之流好似复制出了又一个金羽书屋一般。当然,随手翻阅过架上的书籍后,卓越找到了唯一不同,金羽属于羽大陆,银笙里的一切,则是笙大陆的。
书海浩瀚,好在卓越是有目的而来,又有使用金羽书屋的经验,卓越一个意念,秘术的辅助攻略便亮起了红光,引卓越取阅。
金羽銀笙中岁月依凭主人的心意静止抑或流逝,照卓越归心似箭的心情,流逝的选择从来就没什么好选择的,静止、静止,只有静止。卓越在这静止的时空里,用重生初时对于未来的迫切心情如饥似渴地恶补着一切有利的知识,在熟悉了秘术修习方式之后,惯性地找到笙大陆历史通读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坐的卓越才感觉到一丝疲惫,揉了揉额角,放好书起身伸展了下筋骨,便离开了。
回到房中,卓越盘腿运气,半个小时后,又神采奕奕地往云霄的小院走去。她此刻还真想一溜小跑,不过外头众目睽睽,她还是礼仪优先了。
“师傅,我要到放逐森林。”卓越目光灼灼。
“已经在培养木之通感了?”云霄毫不诧异。
“嗯,可木元素太难琢磨,我抓不住。”
“那处太过凶险,可要我一同前往?”
“现在橙曦正是冬日,比平常安定不少,我想自己去,是找通感,也是历练。”
“好,准备一下,过两天出发。我派人送信给卓塔。你该去和卓平、卓安告个别。”
“嗯,谢谢师傅。”
……
卓尔府即是紫澜帝国元帅府邸,老家主卓尔大人的公爵爵位更是世袭罔替,府上所占地域之广,可以想像。
东边的魔力校场中,卓平、卓安正在对战,两人的魔法启蒙师神情愉悦地在旁观看,偶尔指点上一两句。
魔法启蒙师是大陆贵族之家才会出现的特殊职业,魔法启蒙师本身便是不错的魔法修习者,至于实力等级,因所供职的家族大小而有所差异。能在帝国元帅府中教导卓尔家的两位嫡子,洛乔已是四阶魔导士的水平。所以称之为魔法启蒙师,是因为他们引导大家族中的子弟学习魔法,却并不是他们名义上的老师,能够称为老师的,必须是魔法学院中正经拥有教师资格的那些人。当然,魔法启蒙师既是职业,也是要考核的。因此也有许多出身不错又对教书育人感兴趣的世家子弟选择这项职业。
卓越进场时,卓平、卓安刚刚结束对战,正和洛乔兴奋地讨论着什么。洛乔年纪不大,刚刚二十,卓塔所以选择这样一个年轻人担任卓平、卓安的魔法启蒙师,一是他修为足够,二便是他与二人年龄相仿,沟通良好。在这点上,卓塔无疑是开明的。
听到脚步声,三人都下意识地转过头,齐齐看向来人。见是许久不出的卓越,卓平、卓安兴奋地就要朝她走来,洛乔则优雅地向她颔首,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
但卓越还是有些愧疚地对他扯了个不怎么好看的笑。没办法,之前那个“她”欠了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