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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燎天蓬

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很是开心,到了初一凌晨1点多才睡在了各自的床上。姊妹四个也是忙了一整天,也玩了一个晚上,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在金乐乐外婆、外公的那个房间里面,金乐乐的外婆对金乐乐的外公说道:“眼瞅着孩子们都长大了,这小学也上出来了,还要让他们继续上学吗?”

金乐乐的外公说:“这学还是要继续上的,不上学,长时间让他们待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问题是咱们的乡里没有初中可以上,要让他们上初中就必须去县城才可以,但是在县城我们又没房子,县城的房子又不好找,这是主要问题。”

金乐乐的外婆说道:“是啊,这就需要你想想办法了,我是没辙啊,再说了,这乡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不能没人啊!”

金乐乐的外公在床上想着四个孩子上学的事,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个人,就是他的老战友付国义,他现在不是在县城吗?上次在百货商店门前碰见了他,他说他现在在卫生局上班,他的家就在卫生局的家属院内,正好过年,等到初六的时候我去他那里看看,也许会有办法的……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到了初一早上7点左右的时候,那时候天还是漆黑一片,金乐乐的外婆和外公就起了床。当时在当地乡下初一的时候有个风俗,就是早上天不亮的时候,要到外面空旷的地方,抱一大堆麦草,之后点燃,然后让家人一个个的跳过去,完了再放个炮祭拜一下,以此来驱除来年的灾害,不吉利,希望来年会有个好兆头,事事顺利,这在当地叫做“燎天蓬”。

金乐乐的外公穿戴好以后就相继来到了四个孩子的屋里来叫醒他们,叫他们起来“燎天蓬”。金乐乐的小姨和母亲还在睡梦中,就被自己的父亲叫醒,一听说要“燎天蓬”,顿时没了睡意,心想:这好啊,又能玩了。

而在另一个屋里熟睡的金乐乐的小舅和大舅被自己的父亲叫醒时,显的是极不情愿,特别是金乐乐的小舅,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听说要“燎天蓬”,心想:燎什么燎啊,都还没睡醒呢,把被子拉了拉就又接着睡了,金乐乐的外公说道:“赶紧的起,天亮了就燎不成了,没睡醒,燎玩回来了再睡。”说着在自己小儿子的脸上拍了两下,让他立马的起,这才把他叫起来。

四个孩子终于是起来了,这就是晚睡的害啊,特别是在冬天的时候,只有躺在暖暖的被窝里直到睡醒才是最舒服的事。

一家人连脸都没洗,牙也没刷,早饭也没吃,就来到了乡下公路旁的一片空地上,金乐乐的大舅抱来了一捆麦草横铺在了地上,放成了一长溜,之后就点着了,火势一下就窜了起来,此时金乐乐的外公说道:“来吧,跳过去。”说完自己就趁着火势旺的时候先跳了过去,紧接着外婆也跳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让娃儿们好好上学,将来有出息。”

四个孩子见自己的父亲母亲都跳了过去,刚蛋也顺势一跳,从火势上一个跨腿鱼跃跳了过去,之后金乐乐的大舅和小姨也跳了过去,只有金乐乐的母亲胆子最小,站在火堆旁一动不动,眼看着火势渐渐变小,才在大家的鼓动下跳了过去,跳过去之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像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紧接着又跳了回来。

金乐乐的小舅见火势没有了,顺手又抱了一堆麦草撒在了火上,只见火势“噗呲”一下又涨了上来,接下来,大家就没有了刚开始的胆怯,在火堆上连续的跳了起来,嘴里还不住的说着,有的哼哼,有的唱,有的祈祷……直到这堆火逐渐熄灭。最后金乐乐的外公把带来的酒洒在了麦草灰上,又在上面放了一炮,就代表着把一切烦心琐碎的事都统统轰走了。

就这样完成了“燎天蓬”这件大事,回来以后,金乐乐的两个舅舅就回到他们的房子里接着睡下了。而其他人则进了厨房,准备做早点吃……

初一这天不能扫地,不能做针线活,不能动刀动剪子之类的东西,这是当地的风俗,这天只能一家人在家里好好待着……

到了初六一大早金乐乐的外公吃过了早点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县城,不畏严寒,一路狂奔来到了县城,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左右的样子,县城里因为是在过年的缘故也是一片寂静,只有很少的人在街上,很多路旁的店门也是关闭的,金乐乐的外公一看,心里想着:只能到县城的中心区域看看,有没有营业的商店了。

没一会就来到了县中心,县中心显的格外热闹一些,也有一些店铺是开门营业的,就进了一家店铺,买了两瓶酒,一条烟,还有一些糕点和糖果、零食就出来了,因为是要去老战友那里给他拜年顺带找他帮忙给自己办事的,所以不能太简单,带一些礼品是比较合适的。

准备好了这些就来到了卫生局的家属院里,家属院是一片平房,金乐乐的外公下了车,在路上走着,此时正好从前面的一户人家里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成年男性,金乐乐的外公就上前打听情况,经过询问知道了老战友的具体住处。

来到了老战友的家门口,金乐乐的外公把车子停到了旁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敲门,不一会里面出来一个孩子,金乐乐的外公说道:“请问这里是付国义家吗?”那孩子说到:“是的,你找我爸爸什么事?”金乐乐的外公回道:“我是你爸爸的老战友,今天有时间过来看看你爸。”那孩子便跑到了里屋去叫自己的父亲,没一会付国义便从屋里出来,一看是自己的老战友张一新,乐呵呵的说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进来,进来。”

一看金乐乐的外公手里提了很多东西,就说道:“来就来,你还提这么多东西,见外了不是?”

金乐乐的外公也满面笑容的说道:“这不是给你拜年来了吗?总不能空着两只手过来吧!”

两人笑着就到了里屋,进屋之后,付国义给自己的老战友泡了茶,端上了水果,还吩咐自己的妻子准备饭菜。

金乐乐的外公说道:“不用太麻烦,我坐坐就走。”付国义说道:“着什么急啊!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来了咱们就叙叙旧,最起码的你也是吃完了下午饭再走不迟啊!”

战友相见那是格外的亲切,就像见了自家兄弟一般,之后两人就滔滔不绝的聊了起来,聊到时机成熟时,金乐乐的外公说道:“我现在想把自己的几个孩子们接到县城来读初中,就是需要找间房子让他们方便在县城读书,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上忙?”

付国义一听,心想:自己的叔叔正好在县城有套空出来的房子,说道:“这好办,房子的事你不用操心,包在我身上,你来了就陪我好好喝几盅,咱们好好聊聊就成。”

金乐乐的外公一听心里有了底,这下心里的一团乌云才烟消云散,就敞开了心怀和自己的战友继续聊了起来,他们聊家庭,聊工作,还聊未来,两人是越聊越带劲,到中午付国义的妻子做好了臊子面端了上来,笑着说到:“你们都是老战友,好久不见了,今天就好好聊聊,不行的话,今晚就住在这里好了。”

付国义一听老婆这么说,心里更加高兴了,心想:还是老婆好啊,这么通情达理,就朝自己的妻子笑着说道:“老婆大人辛苦了,你忙完了和孩子一块坐下吃吧!”

付国义的妻子说道:“好,你们先吃,我再多下点面,你们好好吃,敞开了吃,别怕不够,我随后就来。”笑着就又朝套屋自己的孩子说道:“亮亮,快来啦,到这里和你爸的战友叔叔一起吃饭。”说完就转身又回到了厨房。

只见付国义的孩子腼腆的走到了他爸爸的跟前,付国义对自己的孩子说道:“这是你老爸的战友张叔叔,快叫张叔叔好。”

孩子一看金乐乐的外公一脸笑容心里的几份生疏感顿时消失了,说道:“张叔叔好!”金乐乐的外公回道:“你好,你好,快坐下和我们一起吃饭。好好吃饭,吃完叔叔给你个好东西。”

付国义的孩子一听:心里一下子产生了好奇,就坐下和大人们吃起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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