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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挑战者豆腐潘安(2)

“蓝御厨!”老板的惊呼打断了小齐子的汇报,小齐子暗道难道买香料还要看人的模样?这蓝小白一来,老板就是出门迎接,那张笑脸就差没流口水。

“好了好了,我马上叫人去准备。”老板立刻抢过小齐子的单子:“你这个公公怎么这么木,也不把单子给我!”

“我!你!”小齐子气结,从小到大两面三刀的人见过不少,这么两面三刀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掌柜的将单子扔给店里的伙计就对着蓝小白问长问短:“蓝御厨好久不见了,怎么也不来店里逛逛?”

“哦,忙啊,太忙了,童掌柜不是不知道,对了,小莲还好吧?”

“好!好,天天指望着你来呢,对了,最近到了一批上好的藿香,我给你留了一箱。”

“这怎么好意思呢?记账吧。”

“记什么帐,这点我还送不起?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呵呵,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小齐子一挑眉,这蓝小白居然假公济私。不过怎么能当着自己的面贪污呢?就不怕自己告密?

这边寒暄过罢,蓝小白便以要买其他食材为由出了香料店,她长舒了一口气,小齐子笑道:“老大真厉害,他们都送礼给你。”

“呵呵,你现在知道为何非要我来买食材了吧。”蓝小白看着憨笑的小齐子无奈地说着,“只要是别人,他们就会故意刁难,甚至抬价,但只要是我,非但打折,还有馈赠,我这两年来,可没少给宫里省钱。”

“啊?”小齐子惊呼,“老大为什么不把那些送的东西自己留着?”

“自己留着做什么?”蓝小白反问着小齐子,“都是食材,放久了容易腐坏,自然拿到宫里还可以节省皇宫的开支,当今圣上提倡勤俭,这是一种美德,而我们御膳房是最容易出现浪费的地方,自然更要节俭。”

小齐子听罢心中对着蓝小白生出一分赞许。不过他还是不明白为何蓝小白去买东西就会有如此好处,于是追问:“那为什么只有老大去才会这样?刚才小齐子去那老板竟然对我不理不睬,莫不是小齐子难看的原因?”

“非也。”蓝小白无奈地笑着摇头,“因为那掌柜的有一个女儿,你明白了吧?”

“哦!”小齐子终于恍然大悟。

蓝小白看了看单子,随手拉住了小齐子的衣袖,小齐子身体怔了怔,仅管蓝小白只是拉住了他的衣袖,却不知为何,他的心还是莫名其妙地咯噔一下,只见面前的蓝小白东张西望,然后拉住他一边走一边道:“现在正是闹市,别走丢了,不然你没通关令牌回不了宫。”

听着蓝小白的话,小齐子的心里浮上一丝好感,这个蓝小白很细心。

当然,小齐子也没闲着,一会儿停在了杂货铺前摆弄着面具,一会儿又在首饰摊前大叹仿制品的精妙,偏偏蓝小白的力气没小齐子大,尽管是自己拉着小齐子的袖子,却在他停下来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拽不动他,结果到最后,变成小齐子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到东,又拖到西。

这不,他又停在了面人摊前,那严肃认真的表情,仿佛面前的事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蓝小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走,自己的胳膊还被小齐子拽着,看看时辰,该回御膳房了,心里有点急,她当即道:“小齐子,别看了,回去我捏给你看。”

小齐子立刻挑起了眉:“老大也会捏泥人?”

“哈哈哈……”捏面人的老头笑了起来,这条街上有谁不认识蓝小白?他笑道:“小公公真有福气,蓝御厨亲自捏面人给你看,可是你的荣幸啊。”

蓝小白脸红了红,看着老伯:“张伯,我这手艺还是从您这儿偷学的呢。”

“是啊……那时蓝御厨只有这么点大。”捏面人的老伯用手比出了一个十岁孩童的高度,“而今,却已经是御厨,时间不饶人哪。”

“蓝小白!”忽然,有人大喝一声,蓝小白看去,却见人群中大步走来一个蓬头垢面的黑不溜秋的男子,他的身上斜跨着一个背包,满身的杀气。蓝小白吓了一跳,那男子腾腾腾走到蓝小白的面前,蓝小白心惊地看着他:“你……想干吗?”

男子从挎包中掏出一把菜刀,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惊叫,小齐子当即把蓝小白护到身后,蓝小白探出脑袋,抹着汗:“那个……有话好好说。”

“好!”男子挥舞着菜刀,“我豆腐潘安要挑战你!”

“豆腐……潘安?”蓝小白的声音都变了调,这黑不溜秋的男子是豆腐潘安?

“走!我已经借用了好友的酒楼,我们就在那里决一死战!”这名叫豆腐潘安的男子转身就大步离去。

蓝小白忍住了笑容便跟了上去,小齐子一把扯住他:“老大,危险。”

“没事。”蓝小白忍着笑,“这事经常有。”

经常有?蓝小白经常跟人比武吗?可是没听说蓝小白会武功啊。小齐子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但看见蓝小白已经随那男子离去,自己也只得赶紧跟了上去。

面人老伯捏着面人,笑意盈盈,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人。还豆腐潘安呢,分明就是一煤球。

“这位老人家。”忽然,温糯的、好听的男声从头顶传来,老伯扬起了脸,只见,阳光下,是一位如玉般的男子。

司徒博文礼貌地笑着:“请问方才那位男子姓蓝?”

老伯因为这位如玉般的公子的俊美一下子愣住了神,点了点头:“是啊,那就是御厨蓝小白。”老伯回过了神,暗道这公子莫非也是想挑战蓝御厨的?于是笑道:“公子莫不是要挑战他?”

“挑战?”司徒博文疑惑地看着老伯,老伯笑了起来:“因为总是有慕名而来与那蓝御厨比试厨艺的人。”

“原来如此。”司徒博文微笑着,“在下只是想知道那蓝御厨家中是否有姐妹?”

老伯再次看了看如玉的公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公子想提亲,很多公子都因为看到蓝御厨的相貌而想娶蓝家的女娃儿,可惜啊,蓝家就这蓝御厨一位少爷,蓝御厨没有姐妹。”

司徒博文听罢不免心头一阵失落,尽管来到这里第一天,就遇到一个姓蓝的人,可惜却不是女子,他解释道:“在下是寻人,并非想提亲,请问老

人家,这里还有姓蓝的家族吗?”

老伯一听原来是寻人,便想自己是误会了,不免有点愧疚,于是便将楚城的蓝姓家族都与司徒博文说了,只望这位如玉的公子,能尽快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蓝大,请!”

“凤凰楼”里,已经人山人海,原本大厅的桌子都已经撤去,只剩下中间一张长方形的长桌,长桌约有两丈长。

蓝小白心中暗惊,没想到凤凰楼老板玉凰是这煤球的好友,正想着,玉凰就迎了出来,是一名俊美非凡的男子,一身锦绣的袍衫,风流倜傥而又华贵,这玉凰也是蓝小白的手下败将。

“蓝小白,许久不见。”

“是啊,玉凰近来可好?”

花痴度:40%,两个人寒暄着。

“哥,别废话了,我去洗洗就出来。”

两人的对话被这煤球打断,蓝小白惊讶地看着煤球的背影:“他是你弟弟?!”

“正是。”玉凰微笑着,“因为在山上刻苦修炼,所以晒黑了,又风尘仆仆远道而来,才如此狼狈,原本想让他明日向小白你下战书,但听到你今日上街购置食材,便追你而去了。”

“原来如此,如果是你的弟弟,那这个豆腐潘安的称号还有可能。”蓝小白看着玉凰,玉凰的脸微微爬上一层薄红,匆匆用折扇挡住微红的脸将蓝

小白请入了“战场”。

“舍弟擅长的是雕工,尤其是雕刻豆腐,故有豆腐潘安的称号,所以今日舍弟向小白你挑战的就是这雕工了。”

蓝小白看着面前的桌子,只见长方形的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两盆清水,两套刻刀,以及一些食材,多是可用来装扮的食材,例如萝卜、冬瓜,豆腐等等。

小齐子双手环胸看着,身后的人往前拥挤,小齐子不满地看了看身后,没想到聂远飞竟然挤了上来。

“小太监,是你啊。”聂远飞一脸不正经,小齐子皱皱眉,脸上划过一丝不满,便不去理睬这聂远飞。

“没想到今天又能看到蓝御厨的比赛了。”酒楼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是啊,不知道这次挑战者会不会赢?”

“我看哪,没悬念,蓝御厨准赢。”

“虽然如此,但每次比赛都很精彩。”

“没错没错,就像上次……”

蓝小白拿起了桌子上的刻刀,在手中甩出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然后握在手中,对着玉凰笑道:“看来今日你这凤凰楼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哪里哪里,这是托小白的福啊。”玉凰那脸狐狸笑掩藏在了折扇后。

这说话间,从里面就走出了一个人,一套青色的粗布衫,斜挎着一个背包,干净的面容是与玉凰相似的容貌,但脸上却没有玉凰的狡黠和市侩,一双乌黑的眼睛清澈如同清晨的甘露,毫无半丝心机。

这煤球拾掇干净果然顺眼多了,蓝小白暗想,除了有点黑,但这黑也黑得恰到好处,带出了男人本有的味道。

“开始吧。”煤球兴奋地从包里拿出了刻刀,蓝小白点头,这主倒是实战

派,没什么废话和寒暄就直接开战,是个实诚人,跟那个狡猾的大哥没有半点相像。

蓝小白从食材中挑出了一个白萝卜,料理中讲究的雕工主要用在菜肴的形上,用柠檬围边,萝卜花点缀都随处可见,再厉害的就是做个小凉亭,或是雕个玲珑塔,曾有一代大师,将十八罗汉放入盘中,可谓鬼斧神工,让人惊叹,以至于那道菜都无人品尝,因为那已经是艺术品,谁都不想破坏它。

将刻刀在水中打了个漂,厨师就像其他行当一样,有自己趁手的刀具,用别人的刀具有时会有失水准,所以那煤球用的就是自带的刀具,而蓝小白,就只能将就着用玉凰准备的刀具了。

只这一会儿,那煤球就已经将豆腐放入水中开始刻开了,蓝小白右手拿着刻刀,左手拿着萝卜,看着煤球的手法。

只见煤球的刻刀在水中旋转,时而翻飞,时而打转,时而激起水花,时而又风平浪静,豆腐在水中变得鲜活而牢固,雏形在煤球手中渐渐形成,波光粼粼的水光下,正是一座玲珑宝塔。

“厉害啊!”蓝小白感叹着,手里的刀有一下没一下地削着萝卜,她这里慢条斯理,但看得小齐子心急火燎,这蓝小白怎么这么心不在焉?而且一边削萝卜还一边看煤球,这若是伤到自己怎么办?

当然,蓝小白是无法体会观看者的心境的,她依然削着萝卜,就在那煤球将塔座雕刻完成的时候,蓝小白手里的萝卜算是去了皮了,桌上一边狼藉,因为心思都在煤球那里,所以蓝小白这萝卜皮可不太雅观。

然后,蓝小白将萝卜扔在水里保鲜就擦擦手,干脆看煤球雕刻了。

玲珑宝塔共有七层,每一层有六个面,六个面上各开了一个小窗,宝塔飞檐如云,栩栩如生。

“好了!”煤球笑嘻嘻地将宝塔从水中捞出,放在了盆中,刚从水中捞出的豆腐还沾着水光,七层的宝塔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精致得犹如白玉雕刻而成,立时,下面声声感叹。

“精彩啊!栩栩如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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