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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现实

正是晌午,有风呼啸。一片浓墨的乌云,不知从何时开始,就笼罩着自由之城,为自由之城更添惨淡!然而,天际却有一火火烈阳,刺破了乌云的封锁,斜斜的照进城内,给阴影中的自由之城一抹光明。明暗交替间,显得十分诡异!

此时,自由之城外,迎来了两位陌生的年轻人。

两人都穿着代表平民的朴素亚麻衣束,虽然风尘仆仆而来,但却精神奕奕,气度悠然,没有丝毫窘迫。这两位自然是云傲天和玉清,

“傲天,这就是自由之城吧!!”玉清微眯着眼睛,仰望着这座特别的城池,一丝淡淡的精光却依旧在开阖间不经意的流露。

这是玉清到异界大陆以来,第一次见到城市。没有城墙,表面上看去说不上繁华,也说不上破烂,但也算得上井然有序。街道宽广,阡陌纵横,两边的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但不难看出无一不是有势力的人才开得起。这也很普通嘛?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无处不充满黑暗的堕落之城!?没有想象的落后,脏乱的气息。

城里很安静,只是偶尔几个行人从街道穿过,警慎的打量了两眼陌生的来客,确认与自己无关,从容而去。但从那些人的行为中不难看出些蛛丝马迹来,似乎都回两手功夫!!

俗话说,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在自由之城中的人的保身之道就是:小心,再小心。尽管他们都会几手武学把式,但在这儿不同啊,这里是自由之城,亡命之徒、流犯、间谍••••••隐匿其间,总之,能够来到这里的,并且能好好的生存下去的,都有几把刷子!

玉清瞧在眼里,心里明透,再这杀人的世界,时刻都要警言慎行。因为这里的一切行为都是没有道理的。在这里也从不讲道理。你很难想象,一群舔着刀刃生活的莽汉会乖乖坐下来听你念经颂佛,这与对牛弹琴没区别,他们想的最多的恐怕是对生存的思考吧。

“嗯,老大,你等一会儿。”这时,云傲天打量了一番四周,最后锁定在一家规模颇大的银号,对玉清说了一句,就闪身进去了。不过半刻又出来,手里抡着一团沉甸甸的东西。

云傲天晃了晃手中的银两,笑呵呵的道,“老大,赶了这麽几天的路,我们就找个客栈好好搓一顿,休息一晚再走吧!”云傲天看天色虽然还早,但这么多年来,再森林里与世隔绝,一来到城市,免不得东张西望,脸上说不出的兴奋,恍若历经多么漫长的岁月。

“呀,甚好,甚好!”其实,玉清这些年来不曾用过荤食,嘴里早淡出鸟来了!当然满心希望能尝上美食令啦!!

转过一街角,就是自由之城最大的客栈——两界客栈。

可是,就在此时,一声惨呼从侧面的不远处传来,清晰的灌进了玉清的耳中。玉清是修炼精神念力的,对于外界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敏感,听到这声音,身形一顿,眉头立即倒扣下来。紧接着,他扭头看到了一幕,令他很不爽,极为不爽的场面。

大街中央,一条带着倒钩的长鞭宛如毒蛇般飞纵于天空,猎猎生威,竟然闪着一片密集的刺光,搅得空气呼啸。它劈落下来的地方,是一个浑身污泥的满身血腥伤口的人。鞭响连连间,伴随着连滚带爬,哀嚎求饶,和阵阵惨烈的痛呼,以及溅起的几抹浓郁的血气,再加上四周围绕着一群看热闹,起哄的、讥笑的,眼里竟都饱含着兴奋的光芒的人,形成一幅令人发冷的生动画面。

“你这贱奴,好叫你长长记性,这就是对你犯错的惩罚!”一声阴狠凶暴的咆哮,显得很是突兀,接着又是一连窜的鞭打,玉清这才看清主导这场残酷的戏的始作俑者来。

一胖子,胖的惊人,肥的看不到脚,肥的脸庞都呈现出阳关三叠了!三十岁左右,在丈外,不断的移动着角度,挥动着鞭子,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皮球,在地上滚着走的小丑,甚是滑稽。可他的行为却一点都不滑稽,不可笑。

一脸的阴鹜随着那满身的横肉,如同波浪一般上下起伏,犹显得狰狞。加上那鸭叫般难听的声音,由血盆大口中传出来,虽喘着粗气,可也不消停的喝骂着;被肥肉挤得只剩下绿豆大小的眼睛,残虐而兴奋着。见他打的倒是心花怒放,只差没引吭高歌了!!

玉清神色肃穆无比,眼里莫名的幽光闪烁,内心憋闷到无以复加,感觉针芒在背,火辣辣的疼痛。

而身旁的云傲天一语不发,也是死死的盯着那个场景,浑身青筋暴绽,下意识的瞧了瞧周身,确信没有一丝损伤,紧了紧巨拳,又放松了,如此反复了几次。

是的,这个场景,让他们都回想起了当奴隶的日子。直到今天,玉清对此仍然耿耿于怀。在为奴的日子里,他也没少挨打,背脊上的丛丛伤痕仍显示着当初的记忆。当然,玉清更清楚云傲天对此的感受,恐怕更加深刻些吧!这家伙差点被鞭笞而死!!

“走吧,不关我们的事!!”玉清冷漠的道。

玉清也不充当滥好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不说是鞭打奴隶,就是随意杀了,也是合法的!那些奴隶主压根儿就没把奴隶当人看!!他现在可以救下一个,可这世上还有成千上万这样的奴隶,他救得了吗??再说,玉清也不想充当什么救世主,做正义的化身,天下间不平之事何其多啊,也管不完,这很不现实。

除非,你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的制度!!

“也是,所谓强龙压不倒地头蛇,惹毛了这些人,恐怕就没完没了了!”云傲天也很识趣的思虑道,听从了玉清的建议。

但,那群围观的人却令玉清恶寒不已。再次撇了一眼这些人,他们中没有一个向地上的奴隶伸出援助之手也就罢了,反倒幸灾乐祸,以此为乐,很是龌龊,很令人愤懑。

也许在这种生存环境的无形陶冶下,真的习惯成自然了,又或是麻木了?但这世上何以成为如此??

“世上从来没有公平,有的只是建立在“利益”之上。利益构筑了俗世中种种权利集团,而这些集团或国家又掌控着强大的力量,由于力量的悬殊,因此造成强者或弱者。

为了确保利益,强者就为弱者制定了一系列的准则,更用无孔不入的教条和强大冷血的国家机器来束缚弱者。同时,高层与底层,贵族与奴隶,这个千古以来像是约定成熟的规矩,如无形的枷锁,紧紧的栓死了弱者的思想。

“弱者就只能被欺凌”,这种种沉重的思想砝码,令弱者越来越愚蠢,也越来越无知,以至于久而久之,形成了默认!!奴隶就是弱者,而强者们对于弱者所受的种种非人的对待,也习以为常,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可以说,要想改变这一现实的唯一方法,就只能打破这种制度!!

但玉清同样清楚,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本就是天地的规则。自己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去改变。要知道,世上所有陈旧的制度都会被新的规则所取代,随着时间长河的流逝最终会土崩瓦解,这是一个不变的规律!

想通了这些玉清也就释然了!!

可接下来的事,终于还是让玉清按持不住心中的暴怒,拍案而起!!

那到底是什么能令一向沉稳的玉清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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