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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害人不浅

“过分?”夏侯彻指掌紧握,不悦地挑高尾声反问道。

这人怎么回事,偏得这么厉害,难道是她提示的重点不对?

然而转念一想,绾婳当下也便释然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来就算不喜欢,她也还是得慢慢开始习惯某人这时不时的幼稚举动了——

只是话又说回来,这过程中她实在不喜与人距离太过接近,正想偏过头去,却发现夏侯彻突然弯下了腰与她平视,她顿时心下一惊。

“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跟人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本王在做什么,嗯?”夏侯彻轻哼了一声,一副受了气却只能隐忍不发的幽怨小媳妇模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绾婳说着,突然鼻间传来一阵血腥味,她心下疑惑,四下打量了会儿,末了将目光落在某人紧握的指掌上。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轻轻抬起夏侯彻的手:“这屋里有药么?”

夏侯彻这才望了眼鲜血直淌的手掌,只有中间那几道破口最为显眼,瞧着的确不浅,皮肉绽开,他曲张了下,这才冷冷道:“死不了。”

她当然知道死不了人,绾婳心下无奈,有时他真的幼稚到了一种不可理喻的地步,可偏偏,她就看不得他这副模样,这男人真是——

分明瞧准了她会心软。

“还是处理一下吧,若是留了疤可不好。”

夏侯彻盯着她,仿佛在估量她话里的可信度,沉吟半晌,才像是极为勉强地开了金口,道:“桌案的第二个匣子里有伤药,取来。”

绾婳知他别扭,便也不介意他十分大爷的语气,不消片刻便将所需之物一并取了来,只是夏侯彻意外地没有让她帮忙的意思,她也乐得清闲,索性就跟块木头一样站在一旁默默垂首看着,不言也不语。

烈酒淋上伤口消毒时夏侯彻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仿佛这只手长在别人身上一般,紧接着倒上伤药,全由他一手搞定,动作很是顺溜。

绾婳在一旁看着,暗道果真是个狠角色,对自己都这般不留情!

终于,夏侯彻上好了药,却在单手包扎的时候遇到了点小麻烦。绾婳见他像是负气一般,宁可一个人用牙齿咬着纱布与另一只手结扣也不愿开口向她求助,鄙夷了下他这种幼稚的举动,抬步走了过去。

不像某人竟得寸进尺了,他挪开手,硬梆梆地说道:“不用你。”

绾婳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真是可惜,站在你跟前的不是那楚楚可怜的赫连小姐,要是她,你怕就是一百个愿意了吧?”

“你吃醋了。”异常笃定的口吻,不容置疑。

夏侯彻却不然,只是突然打断了她还要继续往下说的话,随即轻扯了扯嘴角,她这样嘴硬,真叫人气愤难平,原还想给她一顿好打,却是舍不得下手,无可奈何,只能从背后将她抱住,握住她的双手。

绾婳叫他这么亲昵地一抱,心跳也顿时漏了一拍,她只觉浑身血液都因他的气息沸腾了起来,面红过耳,却等不到他的下一步动作。

夏侯彻仍只安静地埋首在她脖颈边,并没有开口,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她垂落在双肩的长发,眼睛微眯,柔光四溢,可若是细察,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忧郁光芒转瞬即逝,指尖微微抚着她如画的眉眼。

“绾婳,承认你也对本王动心了,很难么?”

大红的喜烛依旧在孜孜不倦地自我燃烧着,火光不时地哔啵作响,发出轻微的响动。屋内,绾婳一手撑着下颌定定地看着烛火一言不发。

闻言她先是一愣,随即取过桌上的酒杯满了数次,随性而坐,娇小的身子却显得颇有气势,似乎对于这种尴尬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了。

夏侯彻心中不由有些烦闷,却也极为郁闷地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了下来,绾婳随即却突然转过头,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你生气了?”

夏侯彻却是看也没看他一眼,只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被她这么温声细语,遭不住,心内积蓄的怒潮还来不及发泄便全线溃败,又是无可奈何,又是压抑不住,高挺的鼻梁亲昵地往她的颊边一蹭,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似乎很是不满:“被你磨得一身耐性,如何生气?”

虽然不愿承认,可他确实是生气了。

“一身耐性?”听了这话,绾婳嘴角的笑意反倒愈发加深了几分,幽深的眸子里也在瞬间满溢了潋滟的波光,少了平日里的凌厉,甚至唇角的笑意一直蔓延到了她常年不苟言笑的眼底深处,渗入眸光。

她说着便像是要试验一般猛地返身过来,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将他压倒,俯身轻啄了啄他的薄唇,勾唇坏笑道:“就你有耐性。”

夏侯彻突然遭袭,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这时听到她这么一句调笑,心下暗恼,骤然出手扣住她的腰肢,一下翻身压了上去,猛地扯掉了她身上的腰带,绾婳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兽性大发,忙抓住他作乱的手,支支吾吾道:“等、等一下,夏侯彻,你想做什么?”

夏侯彻的动作突然一顿,他沉默了半晌,索性单手压在她的耳侧,闻言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道:“你先来撩拨,还要本王忍?”

绾婳觉他声线沙哑,气息混乱,便知对方已经到了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的地步了,暗骂了卫玠一句,什么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会儿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吻便能让他失控至此,当真不可信。

在她之前,他也不知他的自制力竟这般不堪一击!

绾婳,你害人不浅!

夏侯彻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推得远远的,可是......

谁知不等他行动,绾婳就松开了他,一瞬间让他的心空荡荡的。

好吧,与这种失落相比,他宁可受煎熬!

可是,没有机会了!

夏侯彻看了她一眼,不得不败下阵来,扭过头去,俊美的面容陷在深深的阴影里,他只觉胸口一口浊气死死地堵塞住了,起伏不定。

“你还没说,方才去了哪里?”见绾婳不答,夏侯彻索性主动开了口,神色平静,仿佛已经忘了不久前绾婳将他放倒在桌上的事情。

“我去了哪里有必要向你报告?”绾婳半晌才从方才的尴尬中缓过神来,闻言睨了他一眼,双手环胸,显然对他的问话不以为意。

夏侯彻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却丝毫不恼,又道:“的确是没有必要,本王只是好奇,作为名义上的夫妻,关心一下难道不该?”

绾婳闻言嘴角猛地一抽,突然转过头直直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慢慢地眯了起来,若是细看,并不难发现其中那转瞬即逝的狡黠光芒。

“如你所说,你我既然已是夫妻,那么开诚布公也是应该的,可你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愿意出手,似乎也还没有说吧?”

什么一见钟情的,她蠢,可不至于愚蠢到相信这一套的地步!

“是你没问。”夏侯彻忽地抬起眼,让那忽明忽暗的烛光彻底照进了眸子里,漆黑如墨的瞳眸瞬间变得璀璨无比,多了几分柔和。

绾婳一时也不由看得有些怔住,片刻之后才好不容易地回过了神,佯装轻咳了一声,随即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了开,这才干巴巴地开口,叫人听起来总觉得有点底气不足的模样:“现在问也不迟。”

“那么,王妃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听听,全然一派属于夏侯彻独有的云淡风轻和揶揄之色,叫旁人听起来只觉他格外欠教训!

“......”绾婳当真想要直接揍他一顿了事,可一考虑到自己实力不如对方,谁教训谁还不一定,便只得暂时歇了这份儿心思。

她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好艰难才压制下心底这种无疑是找死的冲动,不无生气地说:“我如果是想要听假话,还用得着来问你么?!”

夏侯彻看着她明明想要发怒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模样只觉有趣,唇角顺势一牵,笑意连连道:“很简单,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敌人的敌人?”绾婳一听,心下顿时了然。

望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神色复杂,她的确也曾设想过千百种可能的念头,却独独没有想到他帮她的原因,竟是出于对夏侯聿的不喜。

夏侯彻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眸光中虽仍存着一丝疑惑却已然带了几分坚定的绾婳,眸底掠过一抹笑意,这才勾唇道:“明知故问。”

绾婳撇了撇嘴,忽地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抬头看向夏侯彻,一抹奸计得逞的狡诈笑容渐渐爬上了她那精致的小脸,夹杂着烛光的暗芒,愈发柔媚动人:“你的这份儿心思,怕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吧?”

果然,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像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淡雅无害。

“嗯,你是第二个知道的。”

绾婳闻言心下一喜,脸上瞬时漾开的那一抹奸诈的笑容再也遮掩不住:“你就这么告诉我,难道不担心我会将这个秘密给抖了出去?”

夏侯彻闻言不由得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缺德的一招,高手,尤其是势均力敌的高手间不该是光明磊落的才是么——

“你不会。”口气十分笃定,依他对这小丫头的了解,虽然不多,却到底还是能猜上几分的,顿了顿,他继续补充道:“莫说如今你已是王府的女主人,即便不是,你日后的命运将直接与王府同进同退,你如此聪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想必无需我多加挑明。”

绾婳抿了抿唇,面色不善,显然不再有要往下接话的意思,这个男人洞察力太强悍,她极不喜欢这种如同被人看得透透彻彻的感觉。

“别转移话题,你还没说,方才去了哪儿?”夏侯彻不知何时已从对面来到了她的身侧,大手不由分说便直接揽上了她的腰肢,说话间又紧了几分,动作虽然粗鲁,可言语间却是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

绾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咬了咬牙,盯着他那正紧紧地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手,轻蹙了蹙眉,恨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夏侯彻也不恼她的无礼,只是笑着看向怀里那浑身都显得极其不自然的小女人,不由得笑着补充道:“可是害羞了?”

“不要胡说,谁害羞了?”绾婳冰冷的声音响起来:“放手!”

想起今夜她竟被对方趁机抱了好几遍,镇定如她,脸上竟也难得地出现了一抹不自在的淡红,好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下,他也看不见。

见鬼了,她绾婳即便不曾与人谈情说爱,可也早已不再是那些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年纪了,而且她总觉得,她好歹也是自小在美男堆里长大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比他妖孽比他好看比他更有风度的人多了去了,上官翎还有玉无垠,甚至包括夏侯聿,这里哪一个比他差了?

可她见着这些人的时候分明也没多眨一下眼睛,奇怪的是,方才她竟然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时却有些移不开视线,当真是莫名其妙!

想到这里,绾婳便忍不住地脱口而出,语气冰冷:“放不放!”

夏侯彻低头看了她一眼,心下愉悦,暗道你这小丫头的心总算是开始乱了,他这么想着,然而面上却还是保持着淡淡的深色,等绾婳终于忍不住了想要出手,他才浅浅勾唇一笑,邪肆道:“放...”

见好就收是他的优点,尤其是在面对绾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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