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云轩答应自己比试的要求,张绍文心中暗喜,点了点头说道:“再为公平不过,那么还请王爷移步演武场,速战速决,省得耽误您去给老爷子贺寿。”
周云轩摆了摆手说道:“无需移步演武场,在此比试即可。”
张绍文看了看四周的人群,皱眉说道:“此处人多,且街道过于狭隘,有些不妥。”
周云轩没有言语,看着脚下不远处一块巴掌大石块,笑着说道:“刀剑无眼,今日老爷子大寿,见血有些不吉利,不如你我用体内真气控制此石块,扔的远者即为胜方,不过,在此过程中万不可用手直接接触此石。”
周云轩提出的比试比的是体内真气的雄厚程度和对真气运用的把握程度,张绍文有些迟疑,见状周云轩接着说道:“怎么了,张将军,你比本王多修炼几年,体内真气应该比本王雄厚几分才对。”
张绍文在战场上厮杀多年,搏斗技巧要远胜于周云轩,周云轩扬长避短也是应该,但论起真气雄厚程度,张绍文自信不会逊于周云轩,故此点了点头,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周云轩深吸了一口气,闭眼运气,而后突然睁眼,右手作爪状,猛然一抖,发出破空声,只见石块顺声而起,被扔至五丈远处,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拖泥,不带水。
张绍文捡起脚下一块小石子,将周云轩的石块替换了一下,而后回到周云轩刚才站的地方,将石块放置地上,然后握拳,轻喝一声,石块也顺声而起,飘至周云轩面前,张绍文笑了笑,然后石块飞速砸向远方,落地处距离周云轩又八丈之远。
看着在地上裂为两段的石块,周云轩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张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这此比试本王输了。”
言毕,周云轩继续向前走去,张绍文身前飘起了几块石子,看着不慌不忙向前走去的周云轩,几块石子蠢蠢欲动,忽然一声口哨响,张绍文冷笑了一声,石子落地,而后大声喊道:“绍武身死一事,就此揭过。”
周云轩回头看了一下张绍文,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其他话语,继续向前走去。
待周云轩走远后,几名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张绍文面前,其中一人说道:“你都已经赢了,为何刚才还动了那般心思?”
张绍文看着周云轩远去的方向,低声说道:“他留力了,应该是我输了。”
“哦,为何?”
“在他这般年岁时,论对真气的运用程度我不及他,且刚才石块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说明他是刻意为之,即使是现在,我也很难像其那般轻松做到此点,刚才我就是想试试他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说到此,张绍文心中有了一丝挫败感。
那名男子摇了摇头:“你多想了,他应该是只比南相泽强上那么一分,现在肯定还不如你,只不过其对真气的运用特别有天赋罢了。”
张绍文沉默了一下,然后朝着那名男子拱手行礼,告了一声退,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周云轩确实留力了,不过其纵是使尽全力,想来也不过是和张绍文半斤八两,此刻其暗舒了一口气,张绍文那疯子总算没有胡来。
经过刚才一番耽搁,周云轩肚中开始有了一丝饥饿感,很快那种感觉便席卷全身,胃的空虚像是一个深渊,让其有些微微发颤,早课后没有吃早饭便出了王府,经过和张绍文的一番比试,身体自然有些反应了。
不过此处不是商业街,只有行人,没有商铺,周云轩只好忍着肚中的饥饿,忍着脂肪燃烧的灼热,缓慢向山庄走去。
远远望去,只见南相泽正像柱子一般站在了山庄门口,衣装非常喜庆,只是机械般地向客人答礼道谢,着实有些不协调。
虽然山庄里有礼部的官员忙里忙外,但南相泽作为南相府里的第三代,自然也需要在门外迎接来贺寿的各位大人,看着周云轩远远地走了过来,立刻迎上去,开玩笑道“周小王爷你怎么跑出来了,抗旨不遵,不怕皇上再把你扔进去啊!”
五月的清晨已经有些微热,周云轩额头出了一些细汗,用手抹了抹额头,递上礼物,满不在乎地说道:“给老爷子贺寿,再进去一次也值,不过现在怎么这么冷清,难道是我来得太早了?”
“老爷子还没过来,待会儿早朝结束,皇上就会率领各位大人直接过来给老爷子贺寿,有资格进庄园贺寿的现在都在朝堂上呢,没资格进庄园的恐怕只会等皇上来了才会过来贺寿吧!”南相泽现在反正也无所事事,和周云轩在一旁聊起了修习真气的心得。
“你现在还在每天坚持切萝卜吗?”南相泽突然问起,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到这么一句话,一定觉得南相泽在胡说八道,堂堂周王,再无聊也不会整天切萝卜,除非这周王有特殊癖好。
“是啊,不过听了杨叔的建议,现在每天只切一个。”周云轩皱了皱眉,继续说道:“积累太少,效果还是不理想,哦,对了,来的路上遇见张绍文了。”
“怎么,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敢在大街上找你麻烦不成?”听周云轩说起张绍文,南相泽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看到周云轩毫发无损,暗地里舒了一口气。
周云轩简单地把和张绍文比试的事情告诉了南相泽,南相泽听后拍了拍周云轩的肩膀:“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容易就将此事揭过了,原本以为得是个大麻烦。”
周云轩也舒了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被一个疯子惦记总不是一件好事,好在老爷子先前让我练习切萝卜,不然还真得要和他打一场,输了倒不要紧,被他打伤可就赔大发了。”
正当二人说着这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话时,小哥儿也带着礼物坐着马车来到了山庄,一下马车,看见南相泽和周云轩站在门边聊天,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着周云轩说道:“我猜你也会早早过来,幸亏没去王府,不然非得扑个空不可。”
周云轩看着一身悠然、气定神闲的好友,笑着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我被皇上下旨禁足,这几个月都得老实待在府里,今天老爷子大寿,想也没人会说什么,我自然得早早出来透透气。”
小哥儿将手中的礼品递给了门口的官员,转身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也是太过小意了,皇上虽然下旨让你禁足反思,但却未指明期限,言外之意,也就是让你做做样子,况且这种小事,宫里又怎么会在意呢。”
听闻小哥儿此语,南相泽不以为然,未及周云轩开口,淡淡说道:“在京都,我们这些做晚辈的还是要有些分寸。”
小哥儿看着南相泽,翻了翻白眼:“今天是你家老爷子大寿的日子,我也不和你这榆木疙瘩争,像你这样,生活总是太过无趣。”
南相泽冷笑道:“太过无趣总比孟浪丢了脑袋强。”
“人生如白驹过隙,倘不及时行乐,则老大徒伤悲也。南相泽,你年纪轻轻的,就不要老说这种让人倒胃的话语。”小哥儿虽然刚才说过不和南相泽争辩,但一时忍不住,又争了起来。
见二人又像以往要掐起来,周云轩赶紧站在二人中间,做了个调停,正当三人叽叽喳喳地争论一些什么,一辆黑色的马车徐徐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