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百花开,秋到草木枯。就像四季轮回,女孩儿情窦初开的爱恋自然而然。
1989年,一个比她年长两岁的男孩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柳萍青春激荡的心被爱神之箭射中,悄悄发生着变化,萌生着情愫。
“柳萍恋爱了……”父母亲得到这个消息并不震惊。女儿大了,谈婚论嫁是正常的事。父母亲观念很传统,他们对柳萍好胜、要强、说一不二的个性也了如指掌,总希望未来的女婿和女儿年龄悬殊略大些,这样才能体贴、谦让女儿,对她有更多的关心和包容。
他们仅仅对柳萍说了这一点反对意见,处于恋爱中的柳萍哪里听得进父母的意见,她对爱情的执著就像当年学戏一样坚决、一意孤行,不可更改。男方母亲对柳萍很是喜欢,赞成他们交往,便事先约好,带着儿子登门拜访柳萍的父母亲,希望成全两个青年的姻缘。
这天,事先得知消息的父亲在柳萍男友和其母到来前外出,使柳萍十分不快。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还不见父亲归来。柳萍很生气,私下里地对母亲说:“我爸今天要是不回来,我就跟他势不两立!”
谁知,话音刚落,父亲便急匆匆推门进来。男友母亲携子登门的诚恳和柳萍对爱情的忠贞执著,打动了父母亲,最终,他们点头同意了。
1998年11月,冬寒乍到,一场简朴的婚礼结束了柳萍的女孩生涯。婚后,短暂的假期刚刚结束,柳萍、就投入到秦腔剧团的演出中,依然与从前一样拍戏、练功、下乡,忙得不亦乐乎。不过,不久柳萍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她怀孕了。
对于戏曲演员来说,怀孕等于预示着暂别舞台。但此时柳萍已不去考虑那些,女人母性的本能使她特别喜欢腹中的孩子。她一直希望有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她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怀孕使柳萍感到特别自豪,唱起戏来也觉得底气十足,有一种全新的感受。她的练功和演出在初期并没有因怀孕戛然而止或减少,仍然和其他演员一样奔波在剧团东奔西走的第一线。
柳萍怀孕三个月时,还在坚持练功,还在演出《打神告庙》。《打神告庙》一戏中的高潮部分有个高难度动作,既跌宕处平转身向下“抢背”下桌。这个动作是戏中表演技巧的难点和精华,常常引起台下观众的轰动和热烈的掌声。但这个动作对于孕妇来说因身体幅度较大,也是个很危险的动作。
一次,在下乡演出《打神告庙》时,柳萍一个“抢背”下来,感到腹部隐隐作痛,可她坚持把戏演完。好在那次有惊无险,腹中胎儿安然无恙。母亲听说这件事后,很是焦急,劝柳萍要根据身体状况量力而行,毕竟女人怀孕非比寻常,不能因为演出造成意外损失。剧团也考虑到柳萍怀孕的特殊和不便,不再安排她演《打神告庙》这样动作幅度太大的戏。
柳萍怀孕六个月时,还奔忙在演出的舞台上。她演《女皇与公主》一戏时,唱腔和表演不因怀孕而失色,仍然全身心入戏,演技到位丝毫不差,引发观众阵阵喝彩。
这时,很多生过孩子的老演员都劝柳萍不要再唱了,说腹中孩子整天跟她一起时悲时喜地入戏,不利于胎教。年轻懵懂的柳萍也意识到生养一个健康孩子的重要性,便逐渐把精力转移到调整最佳情绪状态和有意识进行胎教中,从而慢慢减少了演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腹部一天天隆起,为了胎儿的安全,她已经无法参加演出,无缘在舞台上露脸儿,更无法进行任何体能和身段的训练了。柳萍便在剧团充当起剧务,在同事演戏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所幸身子不便,嗓子还能唱,有时她的戏瘾犯了,也会到剧团排练厅去亮亮嗓,找找唱戏的感觉。
1990年8月,夏暑未消燥热异常。怀胎十月的柳萍,终于盼来瓜熟蒂落,在固原医院里顺利产下一名男婴,真正体验到了做母亲的伟大。当孩子第一声啼哭响起,柳萍迎来了生命里最幸福的时刻,也忘记了生产时的疼痛,忘记身在何处,完完全全沉浸在做母亲的快乐时光里,享受着幸福与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