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兴车站,几个社会混混欺负郑子恋,被刚好在车站等车的杨伊遇见,杨伊怒发冲冠,与那群混混搏斗,却因此受了伤......杨伊与郑子恋坐在长兴医院外的长椅上,郑子恋向杨伊诉说了她为何讨厌别人打架的理由。郑子恋满脸柔情地向杨伊问道:“杨伊,你为什么那么总是与别人打架,我看的出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打架?”
杨伊闻言,抬头望着渐渐西斜的太阳,缓缓地道:“对,你说的对,其实我之所以与人打架,是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并没有真理。如果你不变强,那么别人就不怕你,就会毫无顾忌地来欺负你。
在我刚上初一的时候,就是因为我家里穷,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班上的同学就看不起我,嘲笑我。当时,在我们有一个混混,叫做张涛。他家就住在龙合镇上,家里有点钱,在龙合中学很有势力。于是他在学校里就横行无忌,到处欺负学生。有一天,他向我收保护费,我没钱给他,他就经常打我,还在我宿舍的床上撒尿。
我气得直哭,可是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我的哥哥杨啸。结果我被我的哥哥狠狠地骂了一顿——他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帮你,只有你自己才可以拯救自己。如果你不变强,一直胆小懦弱,那么你就会一辈子受人欺负。如果你一直忍气吞声,那么别人就会一直在你头上拉屎撒尿,没有人回来可怜你,拯救你。你只有成为强者,让那些欺负你的人怕你,那么以后你就不会在被人欺负。这样,你才会保护你自己以及你想保护的人。”
杨伊的神情有些出神,他仿佛又回到了刚上初中之时被人笑话欺负的时候。杨伊声音低沉地道:“当时我哥的话给了我很大的触动。从那以后,我就决定做一个主宰自己命运,不再受人欺负的强者,我要让所有欺负过我的人后悔。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常常与人打架,不管是谁,只要欺负我我就与他拼命,虽然自己也经常被人打得半死,但是渐渐的,却没有人再敢来欺负我了,因为他们都怕了我,知道我不再是那个随意让他们欺辱的软柿子。而后来,我也渐渐养成了争强好胜的性格,因为我明白,不想受人欺负,就必须比别人狠......”而杨伊的这个理论,让他在部队时深有体会,因为在战场上,全是不能共存的敌人,你不要他命,他就要你命。所以,你要想活命,要想打败敌人,就必须比敌人狠,比敌人更能吃苦,更不要命。
郑子恋听了杨伊的解释,现在对杨伊打架的行为已没有先前那么抵触。郑子恋问道:“那那个要你叫保护费的张涛最后怎么样了?”杨伊道:“被我打进医院了。有一天他又来收我保护费,我不给,他就叫了几个混混打我。我愤怒之下,提起教室的板凳就砸了上去,他就被我打进医院了。从此以后,我的名声就在龙合中学打响了,每个人对我都十分敬畏。后来那个张涛出院后,见到我总是躲得远远的。”
因为杨伊的这种经历,从小与人打架,争强好胜,所以杨伊的性格十分桀骜不驯。而部队又是一个讲求纪律,遵规守纪的地方。所以杨伊就与部队出现了很大的矛盾,这也是杨伊为什么比别的新兵过得苦,过的累的原因。杨伊也因为他的桀骜不驯,无法无天而成为了夜老虎团有名的**兵、刺头兵。
“我说过。我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来当兵。我原先的计划是与子恋一起考上渝城大学,然后毕业结婚。若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我是绝对不会来当兵的。我虽然也渴望挥军千万,决胜千里。但是我却并不喜欢部队的那些规矩、条条款款。
我为了子恋来到兵,为了那个像诗一样的女孩来当兵。我爱她,非常的爱她,哪怕最后她离我而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我来到部队的第二天,天还没亮,起床的号音就响了。当所有的新兵都跑到操场上集合之后,而我却像无事人一般蒙头大睡。我当时并不是没有听到起床的号音,而是忘记自己现在已经当兵了。我当时还以为是寝室里谁的闹铃响了,没有关呢。
正在我骂谁这么没良心设个闹铃设这么早的时候,我的班长老马——也就是****,我们后来都私下里叫他老马,却来到了我的床前。老马站在我面前,用哨子对着我的耳朵吹着,大声吼道:‘列兵杨伊,难道没有听到起床号吗?’
我迷迷糊糊之中,只因为好梦被人吵醒,于是大怒道:‘你******谁啊,有毛病啊,怎么早瞎嚷嚷什么?’当我刚说完这句话,我就浑身冒冷汗,顿时从睡梦之中彻底惊醒了过来——天啦,这里是部队,不是以前自己读书时候的学校。结果,当然是我被老马狠狠地惩罚了一番。比起高中时班主任王丽丽的罚站,我才知道什么叫魔鬼。
老马大声对我怒道:‘杨伊,去操场给我跑五公里回来。限你十五分钟。’天啦,五公里,十五分钟!那是我来部队的第二天,如果不确切一点应该说是第一天,因为我是晚上九点左右到达部队的。才当兵的第一天,我就与我的新兵班长发生了冲突,结果可想而知,以后我的新兵生涯还能过得舒服吗,事实证明,我以后的军旅生涯确实比其他新兵过得苦得多。因为这件事,我一下子就在新兵连出了名,成为了一名**兵。虽然后来我确实是一个让班长骨干头痛的刺头兵。但是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不要这个名,那样,也许我的军旅生涯就会顺利得多。
新兵的生活是枯燥而又烦闷的,不仅去哪里要打报告,而且上厕所还有时间规定,小厕30秒。大厕一分钟,你妹的一分钟你上毛的厕所啊。有好几次,我人还没到厕所,就被老马喊了回去。当时的我对老马简直是恨之入骨,可现在,我却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回忆的事情。可能是因为我走过了那段痛苦的过程的原因,所以结局是美好的。”
杨伊从十三岁时上初中,因为不想受人欺负,所以学会了抽烟。常常与那些不务正业,天天打架的烂仔在一起抽烟。渐渐地,杨伊养成了抽烟的习惯,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都要抽上几支,不抽就感觉哪里不舒服。
但是,部队是一个军纪严明的地方,规定新兵不给抽烟。以前读书的时候,杨伊每次与人打架,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他就一个人默默地抽着烟承受,好似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疼痛减轻。杨伊在新兵连所受的痛苦委屈远较他人要多的多。于是,在这样生理和心理都遭到巨大摧残的情况下,杨伊忍不出就想抽烟。
这天晚上,杨伊正躲在厕所偷偷的抽烟,却被一直密切关注着他动向的班长老马逮个正着。老马走进厕所,对杨伊问道:”杨伊,大晚上你不睡觉,躲在厕所干什么?”杨伊把烟藏在身后,用手指掐灭。虽然杨伊的手指被烟头烫的生疼,但是相比于抽烟被班长抓住所受到的惩罚,这样的痛苦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杨伊强作镇定的道:“班长,我没、没有干什么,我在上厕所。”“是吗?”老马显然不信,走到杨伊身前,一把抓住杨伊藏在身后的右手,厉声吼道:“打开。”杨伊犹犹豫豫,正在想是否应该打开手掌的时候,却被班长的另一声怒喝吓得不由自主地打开了右手掌:“列兵杨伊,执行我的命令。”杨伊的手掌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被杨伊掐灭的半支烟头。班长老马怒道:“你刚才说你在干什么?”杨伊沉默不答。
“回答我的问话。”老马大声吼道。“是,我回答,我刚才说我在上厕所。”“那这烟头是什么?”老马指着杨伊手中的半支烟叫道:“我是不是说过,新兵不准抽烟?”“是!”杨伊大声叫道。“好好,既然你知道,就应该明白违反纪律的后果。走,跟我回排房。”老马说着,当先向外面走去。杨伊正准备把手中的半截香烟扔掉,却被老马制止住了:“烟头别扔,给我好好的撰着,要是那天我看到烟头不见了,我再收拾你。”
老马一回到排房,就“滴滴滴”的吹响了集合哨——“全班集合。”在部队,哨音就是命令,不管你当时在哪里,在干什么,睡得有多死,只要一听到哨子响,就得给我起来,列队集合。
杨伊站在老马老马的身后,只见夜色朦胧之中,所有的新兵紧张而又迅速的穿衣戴帽,不一会儿就排列整齐的站在老马面前。“我是不是说过,新兵不准抽烟?”老马向前面列队的一众新兵问道。“是!”全排的新兵大声回答道。老马点了点头,道:“可是今天,就有人违反命令,偷偷躲在厕所抽烟。”
老马说到这里,转头向杨伊大声吼道:“杨伊!”“到。”杨伊立正答道。“把你手中的烟头给他们看看。”“是。”杨伊打开了右手,露出了他抽剩下的半支香烟。老马又转过头去,对着所有的新兵道:“全都有,俯卧撑——准备。”“哗哗哗——”所有的新兵立即成俯卧撑姿势撑在地上。
“报告。”杨伊叫道。“说。”老马转头望着杨伊,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杨伊道:“我一个人犯的错,为什么要让他们一起受罚?”“好,这个问题问得好。”老马环视了一圈趴在地上的所有新兵,大声叫道:“为什么,你们说说看为什么?““因为他们是你的战友,是你的兄弟。”老马回过头来望着杨伊:“你们是一个集体,一人生病,全家吃药。他们与你一起打仗,你死了,是他们抗你回来。因为你一个人犯错,所以他们就要跟你一起受罚。”
杨伊道:“我不服。我自己违反纪律,我甘愿受罚,可为什么要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受罚,他们又没有抽烟。”老马大声笑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别忘了,这里是部队,是钢铁的部队,有着严明的军纪。他们是你的战友,与你生死与共,荣辱共存。所以,你一个人犯错,影响的并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他们。你懂了吗?”
杨伊大声答道:“是,我懂了。”老马指着全排的新兵大声对杨伊道:“如果你不想看着他们因为你痛苦难受,那么你就过去和他们一起受罚。”“是!”杨伊虽然当时对老马恨之入骨,但是他却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杨伊不再多言,跑进新兵队伍之中,随着老马的口令一起受罚。“俯卧撑准备——一、二、三、四......“
“当时我还不明白,就是因为这种有苦一起吃,有难一起当的经历,才让我后来多了一群生死与共、荣辱同享的战友。”自那件事后,杨伊就与老马对上了。时常不听其命令,而且还与其反着干。这天,团长要来新兵连视察新兵训练情况。老马便推荐杨伊代表新兵连去靶场打靶,因为杨伊的枪法是全连新兵之中最好的,每次打靶成绩都在97环以上。但是,因为杨伊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读书的时候若是有人欺负了他,他便会不顾一切的去把面子给找回来。
同样的,虽说杨伊现在当了兵,但是他的性格却没有多大改变。于是杨伊为了报复班长老马,就在那次打靶的时候,故意打空一发,只打了九十环。从而打靶成绩就变成新兵营所有连队之中最差的。团长走后,命令新兵营带回。老马因为杨伊故意打空一发,成绩差被团长点名批评。于是大怒,命令所有新兵全副武装从靶场跑回连队。
当杨伊一众新兵气喘吁吁的跑回连队,还没歇上一口气,就听到老马吹起了紧急集合哨,老马大怒吼道:“怎么跑的怎么慢,是不是没吃饱饭啊,要不要去食堂问问炊事班饭煮好没有?就你们这个速度,还好意思说你们是当兵的,我看外面捡垃圾的老太太都跑得比你们快。既然你们喜欢慢,那好,就给我打紧急集合,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快起来。”
杨伊一群新兵不敢怠慢,紧张而又迅速的跑进排房,一阵忙乱,然后打好背包跑了出来。“报告,新兵一排紧急集合完毕,请班长同志指示。”杨伊向老马报告道。老马走了过来,一一检查新兵们打得背包。老马怒吼道:“你们的背包会打吗,打得这么丑,你以为是土匪军呢?东西带齐了吗,笔记本呢,水壶里的水装满了吗,糊弄洋鬼子呢。所有的背包都不合格,三十秒给我把内务恢复原状,躺在床上,再来!”
就这样,那天下午,因为杨伊的故意打空靶,杨伊等一众新兵被老马反反复复地打紧急集合折腾,其间要是谁背包打错了,东西少带了,老马就罚他们搞体能。
“直到后来,老马即将退伍的时候,我从侦察营回去看他。那天晚上他与我谈心,我才知道当时老马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他平时对我们严格,但那时因为这里是部队,打仗的时候我们是第一个上的。平时不流汗,战时就会流血,所以老马对我们训练十分严苛。但是那天,我故意打空一发子弹,让我们连队的成绩最差,这让他十分愤怒。因为就因为我的不理智的举动,让我们连队丢失了军人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荣誉,而且,我以公报私,把命令当做儿戏,这是不爱集体,毫无军人纪律的做法,这让老马十分愤怒。
当老马说起新兵年的时候,铁血硬汉却流下泪来。他说:‘或许,当时我对你们确实惩罚得太过狠了。我只是想让你们明白,军人的荣誉至高无上,绝不可因为一个人的恩怨意气,就让整个团队受辱,无视军队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