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届问完,一脸忐忑地等着回答,紧张地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君如届这话问得有点技巧,喊完老婆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不好意思,还特地停顿了那么几秒。
涂画画听到某只大王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喊自己“老婆”,心里那处坚硬忽然就化了,嘴角不自觉地想要开出一朵花来。
可是,接下来那半句,君如届停顿地有点慢,一下子给爆了出来。涂画画那嘴角还没来得及开的花一下子焉了个彻底,浑身血液也凝了起来,刚开始有的那一点温度全都被寒冷驱散。
君如届莫名其妙地看着忽然窜起来的涂画画,心里暗道:完蛋了!
涂画画瞄了下君如届,黯淡地低下头,心已成灰。
原来如此!
难怪,你那么热衷滚床单!
君如届看到涂画画那样子,更蒙了。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蒙了会,君如届觉得自己说错话是肯定的了。涂画画要是真怀了,应该不至于这种恨死的表情吧?
于是,某只大王开始纠结怎么安慰正伤心中的女人。
涂画画是很伤心,而且是伤心欲绝。不过,在听到君如届后面那句话后,那些伤心直接酝酿成了火山,彻底爆发了!
君如届说:“没关系。会怀上的!”
涂画画吼:“怀你丫的,你有本事自己怀!”
君如届被突然暴怒的人吓到,脑中空白了两秒,这个样子的小女人——他还真是没预料过。真是出乎意料,难道他又说错话了?
空白之后,君如届回味过涂画画的话,摸了摸鼻子,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回道:“没本事。”
涂画画觉得君如届那回答就是一个赤裸裸的挑衅,看到她火山都爆发了,他还那么惜字如金。是可忍孰不可忍!
“君如届,我不是生育工具!如果你只是要找个人生孩子,中国有那么多女人,你爱找谁找谁去,别在这边碍我的眼!”涂画画吼得中气十足,脸色转红。
君如届听得一愣一愣地,把她的话归拢了一下,觉得似乎哪里出错了。
涂画画见他不说话,好比是一个硬拳头打到了一堆软绵花上,那满身的力气忽然被吸了个一干二净。她忽然觉得很没劲。于是缩了缩身子,盘腿坐在床上,低下头沉默。
君如届看她沉默,更加不知道要说什么。似乎,他一直在越说越错。本来老婆都乖乖地睡觉了,被自己给搅得……
两人沉默了会,涂画画觉得有些事是时候谈谈了。
“君如届,其实不怪你。很多事情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不是我自己愿意,你现在又怎么能在这。怪只怪我一开始估计错误,以为你也跟我一样,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以为领个证就了事。实在很对不起,我没想过要孩子,也没那个勇气再接受一个陌生生命。和你开始,这本来就是一个意外,现在我觉得这个意外已经不再意外,是时候该……”
“画画……”君如届越听越不对劲,首先跟涂画画认识以来,她除了叫自己大王还真没一本正经地叫过自己名字。如今这一叫,觉得自己的心肝也跟着颤了颤,以后也不想再听到,还是那个有点别扭的外号好点。
后面听着涂画画的心思,他是又惊又怕。他从没想过,涂画画当初和自己领证,是存的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