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跟N只小人掐完架后,还是没忍住,转头问闭目养神的涂画画:“画画,你放乌龟干嘛?”
涂画画揉了揉有点酸胀的太阳穴,那么早起果然很伤身。揉了会,想起徐克的问题,眼都没抬地回道:“这不是乌龟,这是神兽!”
徐克继续抽搐:“是,神兽。那你在四个角落放神兽干嘛?镇宅?”
涂画画把身子往前面缩了缩,整个头都靠在椅背上,眼睛微睁,眯缝着看高得离谱的天顶。
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悠悠地回道:“降温。”今天火有点大,待会估计会很热。
“啊?”徐克摸不着头脑,“这跟降温有什么关系?”
涂画画忽然直起身子,转头对徐克笑:“你要不要,我送你一只?可冰手,可冰脸,超级好用!“
徐克快抽死了,忍着逃跑的冲动,对着越来越不正常的涂画画道:“既然这么好用,你……你还是自己用吧。”
“没趣。”涂画画嘴一瘪,又靠了回去。
徐克已脱力,颓然地靠到椅背上,很想说:“大姐,这乌龟,还是绿油油的乌龟,能随便送的?”
迷糊中,周遭嘈杂了起来。
涂画画揉揉眼睛,看到周围已人影憧憧。“要开始了?”
她坐直身子,转头看到徐克正经危坐,正神情严肃地打量着四周。顿时纳闷起来,“他有必要这么如临大敌么?”
也难怪徐克会这么严肃。彭季天是什么人?保不准这里会发生什么事。他由着涂画画进来,只是不想这个明显有点不对劲的女人难过而已。
“总算要开始了。”涂画画暗自舒展了一下筋骨,随后很淑女地站起来。
“人还真多。”教堂给来宾的长椅,此刻已经坐满了人。涂画画有点艰难地一点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后悔,“早知道就不要坐角落了了。
徐克打量完,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立马站起来找,抬头看到涂画画正牵着裙角,往外面走去。心急之下扯开嗓子就喊:
“涂画画你干嘛去!”
不得不说真忒么的凑巧,徐克吼的前一刻,教堂的工作人员正好在试麦克风,而那人好死不死地讲得是“喂喂喂,请大家安静……”
请大家安静……于是,大家很清晰地听到了,徐克本就喊得有点大声的话。
他的话音刚落,站在门口正要走进来的人,脚步猛地一怔,别在左胸衣袋里的花狠狠地颤了颤。
姜浩抬头看过去,前方有个红色的倩影,正一步一步往外面走来。
大红的抹胸礼服,紧紧地包裹在她身上。胸口的布料被剪裁成荷叶状,头发没有做任何修饰,披散着,又长又顺,自然地垂至腰际。额前的平刘海,将她的脸衬托地更加的娇小。
“与上次不一样。”姜浩忍不住比较起来。如果说上次穿裙子的涂画画是成熟的淑女,那现在这个就是一个妖媚的精灵,性感却不失清纯……
“姜浩,你在想什么。”某人自我反省意识觉醒,马上敛了神。正要继续走,那边徐克已追上来。
“画画,你去干嘛?”他又问了一遍,伸手想把她拉回去。婚礼就快开始,想起她刚才放的乌龟,他心里忍不住打起鼓来。
可别整出什么事情来。
涂画画闻言,停了下来。慢悠悠地转过身子,双手自然交叉在胯前,冲着徐克优雅地一笑,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教堂里:
“接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