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们真的要回去了吗?”刚听说流玉嫣他们要回江南的消息,若思臻就赶了过来,也赖在她房间里不肯走了,“真讨厌!就不能等我一起呀。我也想快点回去见晚儿呢!”
“侯爷大人,”流玉嫣本来看着子薰收拾东西,以免她将不要了的东西也收拾了进去,可是这若思臻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的,烦都烦死人了,真不知道以后雁非晚要怎么才受得了他,怎么一点也没有在朝堂上那种生杀予夺的气势啊,“我说您不是应该很忙的吗?怎么有空在我这里呆这么久。况且,腿长在你自己身上,要去江南就去啊,我和阿逝回家,又不关你的事。”
若思臻撇撇嘴,往她身边又凑过去一些,“诶,那你老实说,承安公主就这么放过你家阿逝了?不要他做自己的驸马了?不会吧,那丫头可是占有欲和控制欲最强的,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怎么可能轻易放他走?”
流玉嫣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我想阿逝一定会自己解决的,我相信他。”
“唔,好吧,真是嫁出去的丫头泼出去的水啊,”若思臻语气里满是怅然,“想当初的嫣儿多可爱啊,每天被我欺负了也不敢哭,眼泪含在眼里要掉不掉的,真是好看。越长大就越伶牙俐齿,这也就算了,现在嫁了人,连我也不放在心上了,”说着语气又变的恨恨的,“都是雁非逝那个家伙,把我好好的嫣儿给变坏了。”
“侯爷,她是我的嫣儿,不是你的,请时刻记得这一点,”雁非逝从门外大踏步进来,看到那两个坐在一起举止亲密的身影,皱了皱眉,“还有侯爷,这是雁某与夫人的房间,您一介尊贵之躯,还是不要总是来得好;你要娶晚儿,行,但是这婚期,雁某想自己还是能够做主的。”
流玉嫣看到他眼睛亮了亮,“阿逝,你回来了。”
若思臻收拾了脸上嬉笑的表情,变得正经了些,倒是有了在朝堂上那个百官害怕的朱虚侯的样子,“雁公子还真是厉害呢!本侯爷实在是佩服,算了,既然雁公子不欢迎我,那我就把空间让给你们了,本侯爷回府去了。”
雁非逝走到流玉嫣身边,将她抱在怀里,亲昵的咬了咬她的耳垂,“昨晚休息的可还好?”
说到这个,流玉嫣的脸腾地红了起来,这个人似乎是打定了主意非要她有孕不可,每天都……流玉嫣红着脸捶他的胸膛,“你个坏人,还有别人在呢!”
“嗯,外人?我怎么看不见呢?”雁非逝揶揄她,胸腔处传来他喜悦的带着回声的闷闷笑声。
流玉嫣转头一看,的确,若思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掉了,子薰也有眼色的早早退了下去。
已经走到大门处的若思臻满满一肚子的气,他刚刚告别的时候那两个人忙着调情,愣是没一个人理他,而雁非逝看见他走了,却也什么话都没说,当他不知道呢!他就是不想让自己老是黏着丫头,哼!等他以后也到了江南,看他怎么去当他们之间那个碍眼的“第三者”!
雁非逝坐下来,将流玉嫣放在他的腿上,流玉嫣脸红红的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雁非逝一把按了回去,还用极其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嫣儿,别动,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流玉嫣当下就不敢再挣扎了,乖乖的坐着,也感受着身下某个地方传来的灼热感,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个万年发情的禽兽!”
雁非逝耳力极好,听到她的话之后笑得不可遏制,狠狠地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大亲了一口,“嫣儿,你真是个宝贝!”
流玉嫣躲开了些,推拒着他还想要凑近的胸膛,“你,我要问你些事。”
“嗯,嫣儿问就好,我做我的,不会打扰你的。”雁非逝在她滑嫩的脖颈处落下密密麻麻的亲吻。
流玉嫣欲哭无泪,他最近是怎么了?要是回了江南,雁非逝不再出去商铺,而是整日呆在家里。流玉嫣想到那样的场景,身子抖了抖,那她不是每天都要累死?流玉嫣在此刻才突然想到,和雁非逝一起是过不了平静的生活的,不然的话雁非逝没事做了,受苦的那个人一定是她!她突然就坚定了一定要雁非逝将雁家的产业扩大再扩大的决心,最好整天忙得脚不着地,那样就不会老是要对她这样那样了。
“阿,阿逝,你先听我说,”流玉嫣的气息有些不稳,她伸手去推那颗埋在她脖颈处的头,却因为身子已然软得很,一点力气也没有,倒像是在给他挠痒痒,“你,你今日出去做什么了?”
“呵呵,嫣儿也学会查夫君的去处了吗?怎么,不相信我?”雁非逝笑容里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流玉嫣以为他生气了,脑子也清醒了过来,她可没忘记前几天的事情,她不要再受一遍,“不是。我相信你的!只不过……”
“只不过担心我去见承安,然后被迫将她娶回家?”
流玉嫣没说话,看来是已经默认了他说的;刚刚若思臻提醒她的话,其实也正是她心里所担忧的,她一直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不应该存在怀疑和不相信,所以现在雁非逝既然已经提及了,她也就不再矜持,等着雁非逝解释。
雁非逝有些无奈,看来他的夫人还是没学会相信他啊,他搂紧了她,“嫣儿,我们后天就回江南了。”
“嗯?”流玉嫣不知道什么时候话题跑到了这里,“哦。”
“哦什么?”雁非逝刮刮她的鼻子,“我们就要回江南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流玉嫣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又说道:“我们回去了,那段可逸和哥哥呢?我这段日子都没见到他。”
雁非逝顿了顿,“他们要迟一些再回来。”
“为什么?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去吗?你不是说事情已经结束了吗?”
“嫣儿,我和他们不一样。老实说,要不是因为可逸和瑞,我是不会答应与四皇子联盟的,”既然他的事情已经做完,和嫣儿说起以前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相当的看好四皇子,与我不一样,我所追求的,只是雁家的一方安稳,他们是真的在为这天下考虑。除去仇恨的部分,嫣儿,你哥哥真的很了不起。”
“那是,那可是我哥哥!”听到他这么说,流玉嫣也就不怪江瑞老是不来见她了,因为哥哥很忙不是?
雁非逝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脸色复杂,嫣儿,要是你知道,现在你哥哥正在做的事,是将你相处多年的养父从丞相位置上拉下来,要他身败名裂,输的一败涂地,那你会怎么选择?嫣儿,我很自私,所以不想让你卷入这种为难的选择里,才要带着你提前回江南,嫣儿,就算以后你知道了,会怪我,我还是会这么做。
流羽娆坐在窗前已经很久了,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没有动,她这些日子都没有出过这个房门,看着外面那些不停转来转去守卫着的侍卫,流羽娆心里宁静一片,或许她早就猜到这个结局了,只是一直没敢去想。王嬷嬷也已经回宫里去了,说自己已经很好了,也已经没什么东西能教她了,呵呵,是说她已经变得和皇后一样工于心计了吗?还是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了?
“娘娘,您都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您先吃点吧。”丝书来到她身边,手上拿着托盘,看到流羽娆还是像她刚离开的那样坐着,有些想哭,但还是强颜欢笑着。
“不用了,丝书,”她的声音有些飘渺,“你说,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人人都爱她?我只不过是爱了一个人而已,却落到这样的下场。”
“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吗?”若思岚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嘲讽。
“殿下,您怎么有空过来?”流羽娆还是坐着,没有一点起身迎接的意思。
“来见你最后一面。”若思岚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或许还有什么心愿未完?”
丝书听了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立马跪在若思岚脚边,“殿下,您不能这么对娘娘,她是您的侧妃啊!奴婢求您,您就放过娘娘吧。”
“丝书,别求他!”流羽娆冷喝道,“起来!”
“你倒有个真心的下人。”若思岚不带一点感情的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要本皇子做的吗?只要做得到。”
“让我见他,就见见他。”流羽娆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哀求。
“这不可能,”若思岚站起身来,“他们已经回江南了。”
什么?回去了吗?流羽娆不知道自己心里那一瞬间闪过的是什么念头,最后归于平静,“是吗?回去了啊。”
“我不会要你的命,我会送你回流府,相信流丞相还是会照顾你的。”若思岚慢慢走向门口,“劝你别再有其他的想法,好好过你的下半生吧。有些人,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回流家?呵,上次只是被韩元退婚而已,她就已然受尽所有人的嘲笑,而这回,她还会有勇气再活在世人的白眼中吗?他还真是,最了解什么样的惩罚会让她最难受。
她对着那个即将踏出门口的身影,带着讥讽说了一句,“你不也是吗?求而不得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若思岚脚步不停,一直走了出去,到走廊处才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看江南的方向,淡淡的笑开,求而不得吗?他现在只想她能过的幸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