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经脉岌岌可危,神力倒流,他的神核都快要碎裂了。
到了那时候,便是神仙也救不回他了。
婚礼最后一个仪式,是送入洞房。
公输越紧紧地握着沈哥舒的手进入他们的新房之内。
“咳咳咳……”听着公输越那剧烈的咳嗽声,手帕之上染上点点血色,沈哥舒立刻站起来就要为他拿药。
却被公输越猛然按住了手。
“哥舒,不必了,不用浪费那些药材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很冷静,和这几天来那轻松兴奋的公输越截然不同,火红烛光之下,他那英俊单薄的容颜似乎覆上了一层红晕,让沈哥舒心中一跳,不知道公输越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坐到我的身边来。”
将沈哥舒拉到了自己身旁,公输越垂头看着两人身上大红喜服,突然一笑:“我们终于成亲了,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了。”
他伸手将两人衣角打了个死结,轻声道:“这样便能够生生世世不分离。”
“咳咳……”
公输越又咳了起来。
血滴落在了喜服上根本看不出来,沈哥舒无法忍耐下去:“我去给你端药!”
“你听我说,哥舒。”公输越岿然不动,同时阻拦了沈哥舒,两人衣服相连,他不动,她也无法动。
“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公输越音色低沉,垂下的眼睫如一把小扇子轻轻刷了下去,遮挡了他眼中神色。
“继续用药也是浪费,所以你不必再去了,今日能够娶到你,我很开心。”
这些话听着让沈哥舒心跳加速,却是猜到了什么。
公输越这些话简直就像是交代遗言一般!
这些日子他们都将他的情况隐瞒了他,只说他是染上了疾病,只要过些时日便能够恢复。
“走火入魔,神力逆流,我自己的情况我再清楚不过,已经三年了,逆天玄丹只能够保我活三年,如今是时候该到了。”
公输越勾起一抹浅笑,说着这些话却面色恬然,似乎已经可以坦然赴死一般。
沈哥舒眸光一锁:“阿越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逆天玄丹?”
这逆天玄丹是逆天之药,也是虎狼之药,能够激发人的潜能,但是这潜能激发完,也就是服用之人命丧之时,所以在天启大陆上享有盛名,却少有人敢实验。
“三年前我发现自己走火入魔,为了能够活下去,继续寻找你,我服用了逆天玄丹,此事只有我知晓,我的身体支撑到如今已经是难得,我已经找到了你,而且娶到了你,我已经心满意足。”
公输越侧眸,眸光温柔,若春光拂过沈哥舒的身上。
但是沈哥舒却被这几句话打入了冰窖。
公输越走火入魔已经三年之久,他自己知晓自己的情况,而去还服下了必死无疑的逆天玄丹!
他做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寻找她!
“啪——”
沈哥舒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公输越右脸上浮起的红肿掌印,咬牙:“蠢货!”
他以为这样做,她就会开心了么!
她不想让他出事,所以她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嫁给他,只为了能够给他救命之法!
但是如今,他却告诉她他已经走了不该走的绝路!
他怎么能够如此愚蠢!
“不要生气,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你只是可怜我,所以我无耻地利用了你的怜悯,只希望能够达成我此生唯一夙愿——娶了你。如今我的愿望已经达成,你明日就可以离去了。我不会阻拦你,谢谢你陪我这些天。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如今我的结果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公输越眸光更柔,几乎让冰石都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