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杯酒功夫
我对医学产生浓厚的兴趣，与段敏的谈话滔滔不绝，似乎我明天就要替人看病似的。我也没有想到我们如此投缘。他也是个工作狂，说起他的医学上的研究有着一发不可收的气壮山河的意境。
“我真后悔我没有学医，不然同你一样现在从事什么样的研究的？”我很诚挚地说。
“其实搞研究是一件很枯燥发味的事情的，当然有种很神圣的责任感的，你看现在全国各地都急需抗菌素。而我从事的是一项AH5的项目研究。那样的话会挽救很多人的生命的。说多了，你也不懂的。”
“AH5！？”不正是阿芸所要的吗？
“当然，你不愿同我说得太多，因为我不是研究人员，你的话只会更加让我决定去美国发展。因为国内研究多半会前功尽弃的。”
“研究的东西很无味，我不想让这样漂亮的女人听无味的东西。不过，这次我们得到国际友人的支助，所以不会前功尽弃的。”
“我不懂研究的东西，你说了也是对牛弹琴，你能让我分享你的成功吗？”
“应该说是成功的。只是那样的配方正在推广。当然只是家禽身上试用的。”
“战场频繁，到那里会有那么多的家禽供你的试验？”
段敏突然定睛地望着我，一动也不动。我也木呆地望着他，因为我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
“对一个急需药品的战乱国家来说，已顾及不了许多的。”似说给我听，又似喃喃自语。
他打开一个保险箱，细细看着他的AH5的配方。他开怀地笑了，如果试验成功，会把很多军人从死亡线上拉回的。似乎一瞬间，他很倦意，进入了梦乡。其实不过是喝了我递给的咖啡。
将他的配方拍了下来。其实我真的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字符。阿芸说不管，只要我能弄到配方就行了。
待段敏醒来时，所拍的东西已交给了阿芸，来回奔波，我也真的累了。
“小玫瑰，真的对不起，你看我们都睡着了，而且是共室一夜。如果别人知道我们共度一夜，绝对是一个误会。可是我真想……”他留下半截子话。我自然很懂。
临出门的一瞬间，我掂起脚，轻轻地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给他一个永远美丽的梦境和误会。
他脸红透的望着我。不知所措。我答应他不再出国。
阿芸正在吸烟，一头湿透透的头发，让狂野的她，有那么点渗透骨髓的诱惑。见到我，好像我做错什么事一样，很妖邪地一笑。
“一夜的感觉如何？”她的话挑逗的讥讽。
“你呢，我走后，谁知道你怎么样的周旋？”我也不甘示弱。
“我掌握药厂的全部运输药品的路线，不够吗？”
“我做的是这次行动的心脏。这是你说的呀！”
“可是你花了一夜的时间。而我只是几杯酒的工夫。”
“我一夜尽了风流。你呢，你苦捱着才盼到天亮。”
哈哈哈，她狂笑不止，她绝没有想到我说话是如此放荡不羁的了。其实我们都清楚，遇上爱定你的男人，很多事情只要杯酒功夫。
我笑着拍了拍她丰韵的胸部。
“你胆子太大了，动了男人才会动的地方，小心我扁你。”说着，我们打着一团。我们终于找到庆祝胜利的方式。
“男人才是最贱的高级物品。女人的一个眼神却让他们魂不附体！”
“可是，同时他们又是最杰出的。男人的气息让女人夜不能寐。”
空气是沉静的，与刚才乱作一团是两极分化。
“我们这个芳菲年龄，却独守空房，是不是很残忍。”我的话让阿芸掠过一丝不快。但是很快她笑了，说“不要轻易同男人上床，挑逗男人就是一件特别快乐的事。而窃取男人的成功就是最大的快乐。”
我想起与陈强在咖啡的一夜，是那么荡人心魄。那种夜夜欲罢不能的境地才是最折磨人的事情了。
“你不觉得我们很放肆吗？如果将军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将我们杀了。不知李家大院的姨太们是不是……”我觉得再说下去，对将军很不敬。
她的脸阴沉下来。“自古忠孝难全。将军给予我们使命。我们义无反顾地去执行。他得到的是权利和荣誉。而我们得到的女人从未享受到过的快乐。将军最喜欢的女人不是我们。”
“将军最喜欢的女人不是我们。”这句话深深地震荡我。
“四姨太留在上海不走了。”打累了我们正躺在宽大的雕花床上。阿芸听到这句话，跳将起来。
“她在哪？”
“我也不知道。真的。”
“可是当紧的不能让她当众揭穿你的身份。这样的话，将军的姨太从事机要活动一旦暴光，将军会声誉扫地的”阿芸的话让我也很后悔，为什么不把四姨太送回家？。
“她说她会自食其力的，她是离开将军的。”
“一个女人要活在上海，是不容易，除非……，那样把祖宗的脸给丢尽了。”
四姨太总不会到某个香阁楼做起风花雪月的事吧。我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她不会，她绝对不会的。
“她会自食其力的。”
“说出去，将军的脸往哪里搁。一个姨太跑了，人家会怎么样地猜忌的。”阿芸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我又到哪里去找四姨太，难道真的会要到某个买笑的场子。不会的。那样的话，她会死在将军的枪口下的。
“如果你想挽救四姨太的话，找她回来，送她回去。才是最当紧的。”
可是茫茫人海，我何处寻找。我想就看四姨太的命，我想只要她过得好，找机会，要将军来原谅她。
两个女人就能唱最好的一台戏。我与阿芸将衣柜的衣裳洒落一地。无非是找到自己最满意的衣服。我们相约去吃晚餐。只有我们俩，没有别的，可是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我们各自精致地化着妆。口红，胭脂，粉底，眉笔。一一在我们俩手中不停交错递过。
是呢，还是超长的曳地长裙。
“在家是淑女，在外就是****，你说你要穿什么呢？”
还是穿了那件让自己极不习惯的曳地长裙。在门外等候着阿芸，一套套换衣的阿芸，出门时，竟穿了一件浅蓝的学生裙，将浓烈欲火的妆容卸下，重新化上的是淡淡的妆容。
清纯，优雅，甜美的学生，扑面而来，这才后悔我要那样的衣服才好。
“女人的媚就是在不露声色中。”一个女人打败另一个女人往往就是一套衣服。可是我不能在气势上被她打败。
“女人的魅力就是一种艳丽。它散发出让人夺人心魂的东西。”我轻轻将曳地长裙拎起，回头，很荡气回肠地一笑。
阿芸摇摇头，朝我鬼鬼的一笑。
我们选择一个临窗一个座位。我们看着街头灯红酒绿的艳丽，当然我们也是窗外的一个亮丽的风景。很多的穿着工装裤或穿着风长的男子无不频频回头地望着我。
我们边吃着边说着校舍的一些旧闻趣事。其实都是说给别人听的，无非是想告诉关注我们的男人们，我们就是在校的大学生。那时，大学的女生，都是令人可望不可及的。
同阿芸在一起体会做一个女人的疯狂。穿一件心仪的衣裳，说着一件开心的事，和对未来的向往成了那晚我们的风光的主线。
我们不说将军，不说姨太，不说战场，不说男人，只想纯洁梦想的大学生活，虽然都虚构的，却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但阿芸说到她的大学生活时，却流下泪来，我想那必定会有一个感动她一生的故事。不然，那年那月那日的一件事直到如今还是那么地让人潸然泪下。（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