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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开花草

接下来的几天,无痕一直暗中观察叶槿,却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整天嘻嘻哈哈,不像会武功的人,更不像是心狠手辣的人,那么,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了。

“咦!那里好热闹,我们过去看看吧!”就在前面不远处的酒楼下聚集了不少人,而且还有人流往那边去,司徒衍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凑热闹的好机会。

叶槿下意思地望向顾俊之,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她才跟着司徒衍过去。自从上次被顾俊之看出不对劲之后,叶槿面对他就一直有点心虚,就怕他说什么或者问什么,可谁知道,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反而搞得她心慌慌的。

三个扒拉着人群,好不容易走到靠前的位置,却也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司徒衍随便抓了个人询问。

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酒楼,而是当地非常有名的一家青楼,翠宜阁。前段时间,翠宜阁的头牌若水为自己赎了身,今天特意在此摆下擂台,只为寻一个有缘人,托付终身。

“这个若水姑娘长得如何?”司徒衍一听有姑娘,眼睛都开始发光了。

那人啧啧称赞,“那还用说,若水姑娘从挂牌接客开始,就是翠宜阁公认的头牌,相貌自然是没话说,还温柔似水,极富才情,多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这不,才不过三四年,她就赚够了赎身的银两。”

这样一来,司徒衍就更有兴致了,什么样的美女他没见过啊,倒也想看看这位偷拍到底有多么惊为天人。“这擂台比试什么?”

“不知道,要等若水姑娘自己出来宣布。”

叶槿戳了戳司徒衍的手臂,朝他挤眉弄眼。“你不会想要参加这个什么擂台比试啊!”

“那是必须的啊,你就等着看你衍哥哥是怎么把她迷得神魂颠倒的吧!”司徒衍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也难怪,他这辈子,还从来没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呢!

“快看快看,若水姑娘出来了!”

只见以为红衣女子换换走出,细腰柳肢,步步生莲,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真是名不虚传。

女主角一出来,人群开始有些骚动,喧哗嘈杂起来。

若水开口说话,可是被众人的声音盖过,几乎听不清,之后,所有人竟然十分默契地闭嘴,一时间变得十分安静。

若水轻轻一笑,说:“非常感谢各位到场,在翠宜阁这几年,若水承蒙各位照拂。今天若水希望能在这找到一个托付终身的人,也请在座能做个见证。”若水说完后,就到旁边坐下,轻轻地捋了一下鬓角的,头发这一点细微的举动不知道拨动了多少人的心。

然后以为中年女人走上来,大概是翠宜阁管事的吧。她将一幅画挂到走廊的栏杆上,画卷展开,上面画着一朵很平常的小野花。“这是若水姑娘画的画,在座各位谁要是能说出花的名字,若水就跟谁走。”

都说若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看这画实在是很普通啊,看不出什么异常。可是他们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喊着各种花名,有些分明跟这画上一点都不像,明显就是在猜了。此起彼伏,接二连三地喊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了,若水还是静静的坐着,没什么反应。慢慢的,都有人开始怀疑这只是一个逗人玩的局,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

已经没有人再能猜答案了,现场又恢复的安静。突然有人小声嘀咕,“开花草。”

由于周围比较安静,所以就算他的声音不打,但若水还是听见了,话音刚落,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就站了起来,寻这声音看向说话的人。若水嘴角轻扬,似乎是有点激动,身前交握的双手甚至有些许颤抖,眸光越过人群,柔柔地望着那个人,望着无痕,那眼神中蕴涵着的东西,旁人有点读不懂。

往事片段历历在目。

“这是什么花啊?”

“开花草!”

“这分明是花,怎么会叫草呢?”

“不就是会开花的草嘛!”

……

就那么一眼,若水就确定无痕就是她要等、要找的人。她伸出手,指着无痕,说:“我跟他走!”

旁人有惋惜、有悔叹,甚至还有不服气、骂骂咧咧的,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对着无痕眼红。

若水朝无痕过去,途中司徒衍拦住她,还想最后挣扎一下。“姑娘,就凭一幅画就决定,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要不……”

若水直接绕过他,连一眼都不曾看他,司徒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居然会有女人如此无视他,要不是面子上过不去的话,他甚至有点想撸起袖子跟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傻小子大打一架。司徒衍深深叹了口气,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无痕现在有点头疼,刚才他不过是跟这叶槿他们藏在人群中,随便瞎说了一句,没想到,这姑娘当真就一直跟着他了,好说歹说,死活不走,不管无痕怎么摆脸色,她说不生气,还一直带着笑意。

自从被司徒震天带回家之后,司徒震天就怎么狠怎么训练他,所以,他不仅习得一身武功,更是早已变得冷血无情,唯一要做的就是帮司徒震天除掉他想除掉的人。一直都没有跟姑娘接触过,如今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人家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总不能抡起拳头揍一顿吧。头疼,真是头疼……

“姑娘,你别跟着我了。”无痕已经不知道这是说了第几遍了。这一天,无痕走到哪,若水跟到哪,就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无痕气得靠着一棵树坐下,独自神伤,应付女人,可是比杀人难多了。

见无痕坐下了,若水也自觉地找了块石头坐下。“我已经没地方去了,只能跟着你了。”

无痕瞪她两眼,想,胡说八道,只要你想,那群男人谁都巴不得收留你。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吧,看她这样子也不像能吃苦的,于是无痕决定不再搭理她了,要跟就跟着吧,风吹日晒的,肯定很快就吃不消了,到时候自己就会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若水小声的问。看样子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失落,但是,好在老天让他们再次相遇,这样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无痕不回答。

“我叫若水。”若水自顾自地说。

我知道,翠宜阁的头牌若水姑娘,刚刚听到他们说了。无痕心里想着。

若水见无痕不想理她,也识趣地闭嘴了,只要不赶她走,怎样都行。

无痕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光顾着摆脱若水了,居然跟丢了叶槿,他狠狠地瞅她两眼,真是耽误事儿啊!

正当无痕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叶槿一行人好巧不巧就撞上门来了。

“司徒衍,你看,那好像是若水嘛!”

司徒衍被若水无视后,显得有点闷闷不乐,听见叶槿说看见始作俑者了,他立马看过去。可不就是那个若水嘛,跟她一起的还有那个男的。司徒衍暗自计较,一定要扳回一局。“走,咱们交个朋友去!”

司徒衍气势汹汹地奔着无痕去了,无痕似乎是察觉到背后有杀气,一回头。这下可好,司徒衍直接被他这张脸吓得差点摔个狗吃屎。方才没在意,这傻小子居然是无痕,无痕不是想来跟在他父亲身边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叶槿问。

司徒衍明白了,大概这小子也是被派来杀叶槿的吧。司徒震天到底是有多想除掉叶槿,竟然派出了无痕,在司徒衍的印象中,无痕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被司徒震天带回来了,第一次见他还是一个弱不经风的小男孩,然后差不多是半年多以后吧,再见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气场都变了。这些年,无痕一直给司徒震天做事,解决了不少麻烦。

无痕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抓包,有点窘迫。

顾俊之也认出无痕了,他那天和那个带刀的黑衣人在一起。看司徒衍的反应,这个人大概是司徒府的人无疑了。他和黑衣人一心想要杀叶槿,司徒衍却全力护着他,这家人可真是奇奇怪怪。

“少爷!”无痕眼看也躲不过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三个男的就那么站着,不知道都在琢磨什么,搞得叶槿和若水有点不知所措,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轰--”

一声闷雷打破僵局,雨滴几乎是下一秒就砸下来,暴雨突如其来,一伙人都心照不宣地开始找地方躲雨,小跑着,若水有点跟不上大家,慌乱中踩到裙角,被绊倒,水渍弄脏了衣服,有几缕碎发湿哒哒的沾在额头、鬓角,若水跌坐在地上,望着无痕,无助而又带着些许期待……

其余的人都停下来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无痕嘴角一抽,无可奈何,只好折返回去,扶起若水,纠结了一下,还是牵起她的手,继续走,而且脚步明显放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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