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陷入绝境
伍桓领着尚喜、庆晃等人携带钻探工具赶到寝丘,进入墓坑底部,点起了火把照明,先铲除杂草,然后再用老办法,往深处钻探。
墓坑底部在忙碌,上面,子鹫正拎着大斧巡视。突然,灵美从他身后的草丛中窜了出来,朝他的背上扑去。子鹫听见动静,身子一闪,灵美扑了个空,一头扑倒在地,不禁叫了起来:“哎哟……”
子鹫见是她,不禁大笑起来。灵美翻身坐起,连哭带骂:“你还笑……哎哟……快扶我起来。”
子鹫将她搀扶起来,灵美就势倒在他怀里:“抱着我。”
子鹫却伸出右胳膊,将她轻松地夹在夹肢窝下。灵美拼命挣扎,腿乱蹬:“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子鹫不由分说,另一只手抓起她的宝剑,夹着她朝前走去,边走边说:“你不在家里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这不是你们女孩家的事,给我回去。”
“我要看他们找到没有。哎呀,你快放开我,痛死了。”
子鹫一松手,灵美摔了个屁股墩。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呐喊声和厮杀声,“走。”子鹫一把拉起灵美,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原来,蒙威等人已经潜入到墓坑附近,却被潜伏的安樾发现,大叫起来。甘齐等人冲了过去,一场遭遇战随即展开。由于楼玉早有叮嘱,不可伤害安陵人的性命。因此,龙犺、贺贲和须光三名大汉有所保留,不敢下重手,只是徒手招架应付。尽管如此,甘齐等人还是被打了个人仰马翻。坑底的人们听见动静,纷纷抄家伙冲上去加入战斗。庆晃手中一根碗口粗的木杠被须光夺去,挥掌劈做两截。尚喜绕到龙犺的身后,双手举起一块石板,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石板断裂,龙犺却毫发无损。
众人惊呆了,随即张弓搭箭,将三名大汉团团包围,双方对峙。
子鹫分开众人走了过来,对大家说:“你们都退下。”
众人纷纷退后。子鹫单挑块头最大的龙犺,他脱去上衣,扑上前去,与龙犺扭在一起。两人角力,都想放倒对方。相持片刻,子鹫猛然一个拧胯摔,将龙犺放倒。左手按住对方,同时大喝一声,右手发力,活生生地将他的胳膊扯断,顿时鲜血喷涌。
龙犺痛的在地上打滚嚎叫。见同伴的惨状,贺贲和须光勃然大怒,忘记了楼玉的叮嘱,分别抄起短柄狼牙棒和大铁椎扑了上来。子鹫抄起大斧,与二人搏斗,一场恶战杀的难解难分。大斧、铁锥和狼牙棒相互撞击,闪出无数耀眼的火花。激烈的厮杀中,树干被砍断,石头被砸碎,把人们吓得四散奔逃。最后,贺贲和须光被砍的肢体分家,倒在血泊中死去,子鹫也身负重伤昏迷。
楼玉和蒙威早已潜入到墓坑的另一边,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没有被发现。他俩乘所有人都去围观厮杀的空档,潜行至墓道口,打算下去看个究竟。突然,一把双枝铁戟凌空落下,正插在楼玉的脚前。定睛一看,认出是唐雎之物。他一愣,抬头一看,只见一条白影,从寝丘之上飘然而过,那分明就是唐雎。他俩吓得肝胆俱裂,掉头没命地逃走了。
伍桓跑了过来,抱起子鹫连声呼唤:“子鹫、子鹫。”
子鹫没有反应,伍桓立即和甘齐等人抬起他,跑了几里路,回到家,找来安陵君的侍医,紧急对子鹫实施抢救。
子鹫身上多处有外伤,这都好办,敷药包扎就行了。最要命的是,他的左小臂和右腿胫骨都已经骨折,安陵君的侍医对此信心不足,向伍桓推荐了大梁的一位专治骨伤的名医。于是,伍桓暂且把豫州鼎的事抛到一边,火急火燎地连夜赶往大梁而去。
子鹫醒了过来,见灵美眼泪汪汪地坐在眼前,便笑道:“放心,死不了。”灵美一把抱住他的脸,放声大哭起来。
随后,墓坑底部的钻探继续进行。到了下半夜,有人突然惊喜地喊了起来,原来他们的工具触到了硬物。
人们兴奋地纷纷围拢过来,一起动手开挖。很快,地上挖开了一个直径三米多的大坑。挖到三米多深时,锄头撞击出了火星。再继续挖掘,结果令所有人大失所望。地下挖出来的,是一尊两米长、三百多斤的石雕卧虎,哪里是什么豫州鼎。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发现,人们陷入绝望。
上午,伍桓和他请来的医生赶到,诊断之后,调制好药膏给子鹫敷上,又上了夹板。医生说只能这样,能否痊愈,只有听天由命。寝丘的消息传来,伍桓颓然坐在地上,他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加上子鹫受伤,后果难料,双重打击几乎令他崩溃。
甘齐、尚喜、庆晃、玉嫦等一帮青年男女来看望子鹫。豫州鼎找不到,子鹫又负伤,人人心中不爽,面色凝重。
子鹫的左臂、右腿上了夹板,坐在榻上,对伍桓说:“你别管我了,死不了就行。你还是多想想安陵吧。”
伍桓沉思着。
甘齐问:“先生,下一步该怎么办?”
“急什么?不是还有两天嘛?”伍桓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我看你还在做梦。”子鹫冷笑道,甘齐说:“是啊,除非是今天就能找到豫州鼎,否则,就来不及了。”胖子也说:“到处都找遍了,就是不见那该死的鼎,它到底藏在哪儿呢?”人们纷纷议论:“是啊,它到底藏在哪儿呢?”、“也许,它根本就不在安陵。”、“想找找不到,想逃又逃不掉。没别的办法,只有和他们拼命。”
尚喜说:“楚国大将军项燕是唐雎的学生,请他发兵来救安陵,王贲一定会率军迎战,我们可以乘机逃跑。”
伍桓低头在一旁踱步,听了此话被触动,停下脚步,若有所思。
甘齐马上反驳这个建议:“不好不好,秦王正准备攻楚,如项燕来犯,正中他的下怀。他可以先灭了安陵,转头去对付项燕。”
伍桓继续踱步思索,子鹫问他:“大人,你不是说,事到临头就会有办法吗?你的办法在哪呢?”
这时,周祥在门外探头探脑。伍桓见了,问:“有事吗?”
周祥走进来说:“大人,你那美人一直在官邸等你呢。她闲极无聊,想要看书。唐雎的书倒是有,给不给她看呢?”
伍桓刹那间有了念头,拍怕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呢?”说着,朝周祥大呼小叫:“快走快走。”
他一溜烟跑了出去。
屋里的人不禁摇头,玉嫦说:“都什么时候啦,他还不忘记那个狐狸精。”胖子也说:“没想到他还是个好色之徒。”
“他本不是安陵人,现在又得宠于秦王。安陵存亡,他完全可以撒手不管,谁也不能责怪他。要怪,只能怪安陵君和唐雎先生,当初怎么会用这样一个人?”庆晃摇头叹息。
到底是好朋友,子鹫对伍桓知之甚深,他却不这么看:“你们错了,他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信不信,这疯子一定是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