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天堂的一封信◎里昂》
夜色掩映着整个小山村,温暖的热带季风从小村外的山口涌入。我下了单车将背上的背包取下。迎面而来的村民满怀希望的看着我手中的背包。我是一位邮递员,往来与小镇与这个村长间多年,当老人和小孩子们都收到自己的信时洋溢起的快乐,常常也使我快乐起来!
“安琪儿你的信!”“巴古!也有你的哦!”…………
我将那些信件分发开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我拭了下额头的汗珠微笑道:“父老相亲们!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等你们写好回信后交给我才走!过来交信时记得填好收信地址……”补充了很多最后我将单车收拾好,走进村边的小木屋中,这并不是邮政局!而是我私人的住所。
小屋本来是一间废弃的柴房,我才来的时候仅仅只有几片木板围成的正方形建筑,后来经过我无数次的维护和建设后便成了如今我的栖身之所。木屋内简单陈设着一些必备的家具——床和茶几。我草草的放下了背包便离开了屋子。
弗雷尔的春天是喜人的,无论是田间地头都是一片绿油油的颜色,我从小木屋中出来独自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夜色笼罩了整个小村,我的视野逐渐变得黑暗。这是天空中出现了一些莫名的身影,它们一闪一闪的不断变换着身影,或者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新奇的展望着这个世界。我昂头看月,又觉得微微有些凉意(弗雷尔是没有月亮的无论春夏秋冬)母亲也曾在这样温暖的春夜中与我分别,又或许是永别……
天边的几颗星星竟勾画出了一个个浅浅的背影,慈祥而憔悴的体态……画中母亲正轻拥着我等待父亲的归来,一起共进晚餐,哦!那是多么优美的一副画卷?充满了温馨与爱!
我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泪也就散了。
“哼……嗯”“呜……呜”细微的抽涕声传来,我立即将鼻子猛的一抽,然后用袖子拭干了泪痕。最后努力的站起来。“哼……嗯……哼”我惊异,在这远离山村的山顶为何还会有人?又是在这大晚的星光下。我转身回头,榕树根的另一边一只小小的帽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是一直赤红色的帽子在星光下多么显眼。
我摸索着走了过去,星光下我看清了他的面容。我记得他!那个为了让自己病危的母亲高兴而购买假奖状的孩子!【那是过去的里昂,在一个冬季学期里。里昂没有参加那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他朋友一起出去玩了。这样就没有考试成绩,在领成绩单那天里昂和他的朋友一起到他家玩,里昂的母亲看到里昂的朋友手中拿着的奖状时不禁告诉里昂:“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乖乖的学习,为母亲拿回属于你的奖状!”然而里昂并没有听进去依旧那样荒废了他的时光……
而不久后里昂的母亲突发疾病卧倒在床,里昂在此时终于意到自己的过错,他心里十分痛苦,他恨过去的他,恨那个曾经没有努力的自己!它暗自发誓一定要改正自己的过错,一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奖状!从那时起里昂便认真读书勤奋刻苦,但是由于起步太晚最终也没有的到那个学期的前五,没有拿到奖状。但是比起以前的他要好得太多,可是他如果在不吧奖状拿给母亲的话,可能就在也没有机会了!万般无奈之下里昂想起了小镇里的“假证办理”就去购买了一张高仿真的奖状。】那是一个好孩子!我这样说。
“里昂!”我在他面前轻声道。
正在抽涕的里昂听见我的呼声,猛的抬头惊恐的道:“你是谁,整么会在这里!”
“我是雨叔啊,就是给你送信的那个!还有我一直都在这儿啊?”
“哦,我记起来了。”里昂微微点了点头停止抽涕,不过下一瞬间便大哭起来“雨叔,妈妈……妈妈……她走了!……她走了!”声音中带着绝望。我的心猛的一沉,也似有那一刻的惊恐。我也曾在那年我也成了那个没有妈的孩子。心底莫名的升起一种酸味,又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五味杂陈。泪丝从我的眼角滑落又从我的下颚滴落……星光下榕树底,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互相依偎着抽涕着……柔柔的星光环绕着他们,又像母亲的手轻轻的抚摸…………
第二部分:山涯上的故事
弗雷尔的清晨,黎明的照耀下榕树上的露珠顺着树叶的凹槽滴落在我的脸上发出滴落的清脆响声。熟睡的我被露珠的冰冷惊醒过来,我站起来摇了摇头了摇头。昨夜我竟又在对母亲的思念中入睡……
我起来眺望着山下的整个小山村,早起的村民早已背着农具向田间地头奔走,孩子们则是背着书包跑向学堂,一副欣欣向荣的画面。我猛的回头,昨夜我们哭泣的榕树根上还有着我的脚印,然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里昂不见了!
那孩子去哪儿了!我心里猛的一颤,他……他不会做傻事吧!这样的想法让我心彻,我立即心慌的大喊起来:“里昂!……里昂……!你在哪儿……?”我的呼声久久没有人回答,而四周的山石嘲笑也似的荡漾的我的回音,使我的呼声不断在这个山谷中回荡。一向很有逻辑感的我突然意识到山后的石涯——里昂曾带我到过哪儿!
天下榕树,我飞快的向后山奔去。山中的路是艰难的,没有几处算的上好的路到处布满了嶙峋的山石,以及锋利无比的荆棘,每一棵荆棘可谓都是披着刺的野兽,阻碍着我的飞奔。我狂奔的身影不时带起一片荆棘猛刺。我摸了摸我麻木的脸颊,然后放在眼前一看,嘶……到抽了一口凉气,我的手指上布满了鲜血,怪不得问到了一股铁腥味……
还未到一半的路程便遇见了难以跨过的障碍……一大块乱石滩出现的我的视野中,嶙峋的乱石上覆盖着鲜活的苔藓,使他变得滑而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我闭上眼微微叹息了一声便一咬牙又再次开始狂奔。这路上本就不该平静——才迈开第几步后,我便重心不稳摔倒近在眼前……
我猛的把双手收回来,整个身子在重力的作用下印证了什么是狗吃屎。剧烈碰撞使我的双手麻木起来,疼痛从躯干开始蔓延……我微微呻吟,牙齿磨的咯吱咯吱的响。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我趴在地上收回我的双手检查时才发现我的右手上摔出了一个口子,约摸有一寸长……时时流淌着鲜血。我立即把衣袖撕破敷在伤口上,然后默默的祈祷着上帝让它赶紧止血。
出奇的伤口很快便停止了流血,我也就顺势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再次踏上石滩,这一次我格外小心,每走一步都会先探探虚实,确定不会滑落后才用力踩踏上去。虽然安全了,但问题也随之而来那就是时间问题,这是刻不容缓的事岂能容我半点放松?
接下来的路我便再次加快了速度——至少相对来说加快了。每有过一块石头便会有一声清脆得响声,那自然是我踏过石头时得声音,当这种清脆得响声不断回响在这山谷之间时我已经走过了这段“难过”的路程。一想到那孩子,我便会不自然得加快脚步,若是没有人开导他。那后果将会是令我终身抬不起头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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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是崎岖的,我爬上山顶时已经的两个小时后了,阳光从树间的射下来落在我的身边。我已经不抱着太多的希望了,山顶很平从树下本来是可以一直望到尽头的,然而此时大雾却挡住了我的视线,努力看也只能看到四五米。雾气极大的阻碍了我的视野!
我跑过去在雾的海洋中呐喊:“里昂……里昂!你在哪儿……”风声呼啸着,却没有里昂的应答,虽然是正午但是大雾缠绕着整个山顶,我也没法分辨周围的景物。于是我只有在这雾海中摸索。走在山崖上的每一步都踩在草上,无法断定前面的路有多长也许就在下一秒你就会掉落山崖,阴凉的风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再是由我年轻力壮也从心底升起阵阵寒意。
我就往后退,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心底生出不详的感觉。然而就在下一秒一声尖叫使我定在原地,微微稚嫩的童声尖叫道:“”
“雨叔!别动!你身后是是山崖!”
我意识到我还未落下的左脚下已经是一根树根,薄弱的我都难以想象!如果不是这个稚嫩的童声叫住我也许我就是山崖下的一个冤魂了吧。我回头注视着雾海的尽头,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眼中还带着泪花。他朝我跑过来哭嚷着道:“雨叔,别再走了。我已经失去了母亲,我不想再失去你了?你就是我和亲叔叔!”
尾声
我心悸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悬崖,冲过去抱住他道:“谢谢你,里昂!”
我又惊奇的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想妈妈了!我来找她”他的双眼微微湿润。
“妈妈不是……已经走了吗?”我不禁微微心疼。
“不……她在那里!”里昂倔强的抬起头遥望雾海的尽头。
这倒是让我感到迷茫,我被他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但是我没有追问,我也知道我不该问!但我真诚的感激他——它救了我!至少我为活着的我而庆幸!
他拉着我的手向另一边走去,他说那儿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在那里他能看见妈妈!我迷惑而又好奇,为何在那儿能看见他的妈妈?当我到达那块岩石的面前时,我呆住了——所谓母亲便是自由女神的雕像——这里原来应该是一些教徒的信奉神庙。是以前居住在这里的教徒刻画的,但是那样的笔锋在岁月的雕琢下就成了一位贤惠的母亲的身影。
“那就是我妈妈!我妈妈是不是很漂亮?”里昂抬起头向我微笑道。他很自豪,他拥有一个如此美丽的母亲!其实那一刻我想笑,但是这严肃的表情和里昂对母亲的尊重下我郑重的道“嗯,里昂你为你拥有如此美丽的母亲而骄傲吧!”
他听了,却没有喜悦的表情。只是沉默了一会后道:“雨叔,你回去吧卡拉爷爷们的信还等着你送呢!”
这一句话把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我向他打了个招呼便匆匆下了山。
回到小山村时,我的小木屋外挤满了人,我让他们一个个的填好信封上的地址,写上邮编然后为他们贴上邮票。也有第一次写信的指导他们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样一晃又是一个早晨当我送走最后一位“邮客”时已经是黄昏了,我疲惫的伸展了下身子,在我的小木椅子上躺下,享受着温暖的阳光。这又使我回想起我的童年,母亲也常在这霞光下抚摸着我的额头,细细回味又是那样的温馨……
我在这甜美的回忆中入梦,梦中母亲抚摸着我的额头……但是那种感觉越发的真实。我猛的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少年清黑的眼眸,我站起来定神一看——是里昂!他此时手中紧握着一个信封苍白的信封上未写一个字。
“你想送信吗?”我问到。他点了点头又将手中的信封放下,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
“你有火柴吗?”他笑道。
“用来干嘛?”我不禁疑问。再次被他的举动所迷惑,但我还是将衣袋中唯一的一棵火柴掏了出来。他猛的把火柴往墙上划了一下,微弱的光芒便在这风中摇摆。他笑着说了声谢谢后将信封举了起来,执在火焰上……苍白的封皮开始碳化,化为飞灰滑落在地上。
他轻轻叹道:“我后悔了!我后悔幼时的顽皮与不乖!让您日夜为我担忧!您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然而我却辜负了您的期望!我不止一次的曾让你们失望。那年后我永远记得了您的身影!您在病危的那个冬天,我并没有拿到前五,我骗了您,我拿了一张不属于自己的奖状!但你依旧开心!依旧喜悦!但是我渐渐惭愧,我恨自己竟如此的欺骗你,从那以后我的每一次回忆都是对我的鞭策!”
“母亲啊!如果你在天堂,你亲爱的儿子想你忏悔!请原谅而已对你的欺骗!我对不起你赋予我的期望,现在……现在我就还你你个真正的第一名!儿子做到了!母亲,您一生最大的愿望儿子不曾放弃!可是你为何走的如此之急?竟没能亲眼看到这一刻儿子的灿烂,壮丽!”
语毕,他已是泪流满面。他还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没有放声大哭。我轻轻抚着他的额头,就像母亲抚摸我的额头一样,对他轻声道:“哭吧,孩子!你做到了!母亲为你而骄傲!”
“呜呜呜……呜呜,他终于舍得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倾诉着多年压抑的痛苦与悲伤……”
哦!那的确是一封信,那是圣洁高贵的一封信。那是一封致予天堂的、母亲的信!信中是儿子的悲伤、痛苦、孤独、奋斗、寂寞、不甘……我赞美这封信……他不仅仅是一张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