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不再答话,一张俏脸愈发显得冰冷,红唇抿得紧紧的,犀利的目光不停地在人群里逡巡,想来是在替那曲千扬忧心如焚,只是不知道他躲在哪个角落?还有云澈,怎地也寻不到踪影?
大家显然也是知道寒冰散是什么玩意的,眼下已是乱成了一锅粥,纷纷向白无尘讨要说法。
“诸位请先静一静,容白某说几句。”白无尘稍稍提了提声,压住了全场的嘈杂,众人虽是愤恨不已,但到底对这位盟主还有几分尊敬,此时全都噤了声,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白无尘眉头紧锁,神色肃然,“白某方才也和诸位一样饮下了这所谓的毒酒,可直到此时也还未毒发,可见问题并非出在酒上。我已让人用银针验过,酒里无毒。”
此话一出,让这一群江湖中人再次炸开了锅,质疑声不绝。
白无尘接着道:“诸位若是信不过白某,大可自行验证。”
经他一提醒,随身带了银针的人如梦初醒般,赶紧掏出银针验毒,随后惊叫道:“盟主所言不假,这酒里根本没毒。”
有人仍是不信,便向那人要来银针,在自己的酒里验了验,发现银针并未变色,再往座旁一人的酒里一验,银针仍是毫无变化。他这才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怎么可能……酒里的确没毒。”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他们明明是中了寒冰散不假,为何用银针却验不出酒里的毒性,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夜萤疑惑地皱起眉,转头去看玉璇玑。玉璇玑正专心地关注眼前的事态发展,但是感受到了夜萤的目光,于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因为毒并非下在酒里,而是涂在了酒杯的杯沿上。”这时,有一位面容清俊,朗眉星目的男子从容地站起身来,不疾不徐地说道。
夜萤恍然大悟,而后微微一笑,许朝暮向来是如此心细如发,察他人所不察。
许朝暮继续解释道:“诸位的口唇与杯沿接触,所以不知不觉中便将寒冰散吞食了。下毒之人早已料到,这筵席所用之酒开饮前会被验毒,所以才在酒杯上做了手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懊恼,愤恨,绝望……百般心情皆浮于面上。
“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要将我们全都置于死地!”
“这么处心积虑,只怕不是什么私人仇怨,而是一个大阴谋!”
白无尘抬手往下一压,示意大家安静,道:“诸位,实不相瞒,昨晚有人趁白某不在,夜闯山庄。涟儿的梨花针打中其右肩,但却让他和同伙逃掉了。唉,今早涟儿与我说到这事时,我还只当是毛贼,现在看来,绝非那么简单。”
一个干瘦的男子排众而出,来到白无尘面前,拱手忿忿道:“必是下毒之人无疑!料想他们此刻还跑不远,盟主,请即刻发布江湖令,就是掘地三尺,我们也要合力将此人给揪出来,逼他交出解药后,再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