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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梳洗完毕,和家人美美的吃完早点之后,孟良三人就出发去了书院。至于说莫为先这个小胖子为什么会在孟家吃早点,用他的话说就是想培养培养感情,不过孟良知道这货纯粹是因为这里的早点好吃,他已经吃腻了自己家里的那些早点。

此时,乡里大街上早已人来人往,毕竟现在已经不算早了,一些普通人家要养家糊口,而一些富户的下人们则需要早早出来采购一些日常用品或者新鲜食物。当然还有一些学生模样打扮的少年,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而这些人的目的地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文华书院。

其中四个高矮胖瘦的少年较为特殊,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他们的后面各跟着两个背着大袋子的中年人。一般来说后面跟着的应该是书童,但这四个人却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现在他们这一组合实在是太过诡异,也因此引来了不少怪异的目光。

“莫小胖,你就不能少拿一点吗,你带那么多又卖不出去”一个抱怨的声音传过来,略带羞恼,显然是被这些目光盯得不好意思了。

这一行人自然就是孟良他们,而那多出来的那个少年自然是是陆怀瑾。陆怀瑾的家并不在山河村,而是在其北边的金河村,其家族也是通县里有名的富户,而且可以说是书香世家。两个村相隔并不远,几家关系也比较好,所以便总能看到四个人经常凑在一起玩耍,而去书院时更是每每相邀。这不,刚才孟良他们来的时候又去叫上了他。

而刚才说话的正是陆怀瑾,只见他平时较为白净的脸上多了些较明显的红色,那应该是羞出来的。

“怀瑾大哥,这你就想不到了吧!我这次特地叫家里人送来的两袋甜品只有小部分要卖,其他都是送给院长和陆夫子他们的,尤其是那个院长。这次送给他们的可是我家里最新的甜品啊,那可是京城里大人物要吃的。“莫小胖颇为骄傲的答道,他家是卖粮食的,当然少不了那些糕点之类的粮食衍生品。而且他们家的糕点确实做得很好,可以说在整个万炎朝都是鼎鼎有名的。那些达官显贵有时甚至会以千金来求最好的甜品,毕竟承平年代最不缺的就是吃的,而最缺的也是吃的。

陆怀瑾闻言面色稍霁,接着又皱了皱眉“你家最新的甜品,还是达官贵人之家吃的,那岂不是很贵?这样拿来送人……“后面的话他就没说下去了。

“怀瑾大哥,你就别跟他计较了,他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在这方面你见他几时肯吃亏。“说话的是孟良,他显然看出来陆怀瑾的想法了,接着又对莫为先笑道:“小胖,你确定这样做真的能行,别到时候真的被莫大叔把你屁股打得皮开肉绽。“

“嗯!有道理。”说话的是孟良的大哥孟贤,作为孟良的亲哥哥,他的性格却和孟良有着明显的不同,甚至连喜好和志向都不太同,两人一动一静,一个喜文一个好武。当然这就不难解释了为什么孟贤刚长到十五岁,就比大多数同龄人长得高大雄壮,甚至和一些比他大的人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听到小伙伴们调侃的话,饶是以厚脸皮著称的莫为先也不仅感到脸红,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他老是被自己的父亲打呢!

不过显然他和孟良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就算打不过对方,也不能嘴上认输,正想回话,却突然发现前面有一群人围成一个圈,阵阵喧闹声从里面响起,其中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啼哭声,显然其他几个人也发现了,停止向前的脚步,面面相觑眼中带着好奇。

“大婶,请问前面发生了何事啊?“孟良向一个从那边走过来的人问道。

“唉!造孽啊,造孽啊。“那个被问的中年妇女没有回答妇女的话,只是摇摇头感叹几声就提着菜篮子走了。

对中年妇女的反应,几个人也是一阵无语,然后也不再问路人了,纷纷跑向前面人群之处,越近刚才那道似有若无的啼哭声也渐渐清晰起来。等到他们跑到那儿后,发现在人群外看不见里面的状况,想从人群中钻过去却发现没有缝隙可循。

“里面的是我儿子,请让让。”突兀的声音响起,全场瞬时寂静无声,接着全场爆笑。

说这句话的自然是孟良了,刚才他听到了哭声,也听到了嚣张的声音。虽然对那道哭声他不知道是谁,但那嚣张的声音他是很熟悉的。

“是谁,是哪个王八蛋敢骂小爷,给我站出来。”人群中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王立群现在很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从今早出门开始,他就感觉诸事不顺先。是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一泡****,走在大街上又被从天而降的一根竹竿打中头部直接砸出了一个大包,刚才企图调戏一个小姑娘又被踢了一脚,而现在更是被人公然叫儿子。作为通县名震一方的霸,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啊。

水泄不通的人群出现了一条通道,孟良一行人走了进去,看到眼前的一幕,几个人面色顿时古怪起来。只见两个家丁模样的男子在左右驾着一个少女,那少女大约有十四岁,穿着粗布棉袄,头上梳着这个时候最常见的少女发型,虽然长得不算是绝美,但是却也强于一般的女子,只是现在她却流着眼泪盯着散落一地的药。

而她对面则站着一个脸色赤红的王立群,其人颇为狼狈,额头紫红的肉包肿起,下身的白袍也多了一道脚印。

“咦?小胖你看一下这人像不像县太爷家的王家兄弟!”要说孟良走向前去时眼珠转了转故作奇怪地说道,眼里带着戏谑。

要说最了解孟良的人是谁,自然是他的家人,而除了他家人之外,那就非和他一起长大的莫为先莫属了。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只听他摇了摇头道:“良子啊,这你就错了。通县里谁人不知道县太爷家的王小少爷风流倜傥,品德高尚,才名远播啊!”说完又感叹了点了点头,好似他说的是真的一样。

“也对,眼前这个人头上长着肉包,还欺压良家妇女,怎么会是王小少爷呢?不过他们两个长得那么像,这是传出去会不会污了王小少爷的美名吧?“孟良假装思考了一下,就接下小胖子的话头。

“……”

周围的人听着两个人一唱一和,把王立群夸得好像天上有地下无似的,而却把眼前的人贬得一文不值,不由得发出一阵窃笑,而它们旁边的陆怀瑾和孟贤也是莞尔一笑,就连刚才流着泪的少女也停止了哭泣。

当然对同一件事,有人高兴,自然就会有人伤心或者是愤怒。王立群显然就是后者,但见他原本就红的脸现在更红了,眼睛更是红得直欲滴血。

“孟良,你别欺人太甚了。”王立群对着孟良怒吼道,而他旁边的两个人则是紧紧的盯着,孟良一行人,只等待王立群的一声号令,就会向他们扑过来替自家少爷狠狠的出一口气。

“你竟然认识我?难道你真的是王公子,不会吧!那就真是失敬了。不过冒昧的问一句,王公子为何如此狼狈。“孟良说完这句话后就理智地选择退回了孟贤的身边,因为他看到了王立群和他身边择人而噬的神情,显然王立群怒火已经被他撩拨到了最大。他自问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和人家打起来就只有被揍的份了,因此就找了他心里上认为的目前的最大靠山—大哥孟贤。

王立群等人看到孟良躲到了孟贤的身边,欲向前探的脚步,停了下来。

王立群对孟贤愤怒的说道:“孟良如此的侮辱我,毫无教养,应该要加以惩罚,孟贤你要包庇他吗?”

孟贤虽然平时不太爱说话,但并不代表他真的不会说话:“王公子何必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呢!再说我并没有看见他侮辱了谁……”顿了顿,接着又冷冷道:“我只看见了有人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良家女子,损书院的名声。你说要是说给院长听,会有什么结果呢?”

文华书院规定:凡属书院学子,在内则和睦友好,出外则须亲善友民,不得做出扰民之事。若否,则棍戒十,屡教不改者棍十五,逐出书院,削其学籍。要知道这可是极其严重的惩罚,万炎《朝举士令》规定:凡科举者,皆须书院举荐书。先不说因条令学子在被逐出学院就很难参加科举了,就单说这十棍十五棍打下去必然是皮开肉绽,痛苦不堪了。

王立群面色不断变幻,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明白书院也知道他干的那些事,但还没有惩罚他除了因为他有一个县太爷老爹和在朝为官的舅舅外,更多的是因为还没有人告到书院,书院因此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若是被谁告到书院,他也难逃惩罚,还是屡教不改的那类。

想了想,最终恨恨道:“孟良孟贤你们先别得意,今日之辱,他日必有后报,先走着瞧!我们走。“说出了一句威胁的话后,就招呼着自己的四个家仆走了,看方向应该是回家了。大概是看见自家的小主人都不敢惹这些人,那原本抓着少女的两个王家家仆也放开了人,然后连忙向王立群追去。

看到王立群这个恶霸灰溜溜的跑了,围观的人群都轰然叫好,而王立群五人的脚步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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