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自那之后没有再来找过我麻烦,偶尔在路上遇到,她也远远地避开,甚至第二个学期开始我再没有见过她,如果不是学校够大,真的怀疑她是不是转学了。
江宇去了外地后我们的联系也渐渐少了,只偶尔在QQ叨叨个一两句。
那时的我热衷于刷空间留言,好像留言多就代表着人气一样,于是逼着江宇给我刷。
偏偏他特不屑于这种东西,宁愿花时间去玩他的地下城与勇士。
于是,我俩之间的对话常常是这样的:
“帮我去刷留言。”
“不要。”
“呜呜呜呜,八年的感情就断这了。”
“-_-!,你能换个好点的理由吗?”
“不能。”
“好啦,等下空了就去。”
“记得啊。别忘了。”
“嗯。”
虽然他说的好好的,但经常等着等着就忘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继续骚扰他,让他帮我留言。
转眼就过了一个学期,迎来了我最期待的寒假。不仅因为不用上课,更因为江宇也要回来了。可是,我从放假等到了腊八,又从腊八等到了小年,却始终没见到他老人家。于是给他发短信:“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快了。你这么思念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去你的,少自恋。”
虽然他一直说快了,快了。可等他真正回来时已经是大年三十了。
第一个一起过的大年三十
吃完年夜饭,换好新衣服,等江宇来电话,因为他早上跟我说晚上带我去玩的。
左等右等,感觉等了一个世纪,终于等来了他老人家的电话。
我们约在小学旁的那座新桥见面。我到时,他已经在那了。
我连蹦带跳地跑过去:“新年快乐,给我红包。”
我没拿到红包,却吃了个“脑瓜蹦”。
“跟我走。”
我边跟着江宇往前走,边一脸怨气地揉着脑袋:“本来挺聪明的,都是被你敲笨的。”
“你没听过傻人有傻福?女孩子要笨笨的才可爱。”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歪理。”
他带着我一直往前走。
“我们要去哪啊?”我问。
“去了你就知道啦。”他跟我绕弯。
我满不在乎道:“切,还怕你把我卖了不成?”
他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一路笑闹着,不知不觉来到了XX山庄。
“XX山庄?我们这个拳头大的小镇什么时候有这么高大上的地方了?”我心里一阵纳闷。
“走啦,还真怕我把你卖了啊。”江宇见我对着门口的牌子发呆,推着我往前走。
“这是什么地方啊?打麻将的地方?”听见一阵嘈杂声,我不禁问道。
江宇一脸被雷到的表情:“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惊天动地的想象力呢?”
说着,推开一个包厢门,里面已经坐了一群人,这才明白这里原来是KTV,可我刚刚真的听见了麻将的声音!
一群人见江宇带人来,纷纷跟我们打招呼。
我挑了个角落的位子,默默窝着,还是不习惯和一群不大熟的人闹腾。
后来,又来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女生看着不大,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在点唱机上点了首歌,然后拿过话筒:“大家好,我叫杨小颖,你们可以叫我小颖,我是林伟的表妹,祝大家新年快乐!”
她的歌也很讨喜,跟过年的热闹气氛相映成辉。
一曲唱毕,包厢里一片叫好声。
“小颖,走一个呗?”一个男生递过一杯酒。
小颖豪爽地接过,一饮而尽。
“好!”
“够爽快!”
包厢里又是一片叫好声,我看着小颖,再看看自己,觉得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旁边一个好心的男生看我不唱歌又不玩牌,拿了篮爆米花给我,于是,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都在和爆米花战斗。
江宇呢?已经和小颖以及其他几个男生玩得不亦乐乎。
我默默腹诽了他一番,然后继续跟爆米花战斗。
等我消灭了一篮爆米花,眼皮开始打架,无聊的时光总是让人犯困。江宇看我一直打哈欠带我到外面醒神。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新桥上,干脆就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对了,你回来之后有见过欧阳楚齐他们吗?”我问道。
“见过了,刚昨天一起喝酒来着,不然也不会今天才回来了。”
“今天大过年的,你能回答我个问题不?”我尽量笑得很无害地问道。
“不能。”江宇一口拒绝。
“为什么!我都还没问!”我郁闷道。
江宇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你这种样子,除了问我和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还能问什么?”
“好吧。”我叹气,满满的挫败感,“有这么明显吗?”
“你觉得呢?”他顿了顿,说:“对了,平时看你挺能闹腾的,为什么人一多就变了个人似的?”
“因为我和他们不熟啊,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放不开。”
“啧啧,看不出来嘛,在我面前脸皮这么厚,你也会有害羞的时候……”江宇揶揄道。
“有意见?”
“哪敢,你是老大。”
“这还差不多。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突然有点担心。
“怎么突然这么说?”江宇问。
“我这样会不会让别人觉得我不合群,很难相处啊?”
“不会的,都是朋友。你就这样,挺好的。”江宇说。
两个人沉默地坐了会儿,我想着如果我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会是怎么样,应该和刚才小颖一样,很快会和其他人打成一片吧……
等回过神时,已经是十一点了。
“走了,送你回家。”江宇把我拉起来。
走在有些清冷的路上,我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我只是在想,这样的日子我们还可以过多久。”
“一直啊。”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时候想什么都很简单,后来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有多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