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中……“没想到你今天这么罗嗦,”白无常斜视了黑无常一眼,把一张羊皮卷递给我,让我在上面摁手印,我看都不看就摁上了手印,因为我也没有选择。
白无常把羊皮卷卷起,递给黑无常,黑无常看着我的狗爪印,心满意足的把它塞进裤裆里。看得我莫名发笑,而他却不以为然。
白无常看着我,问:“那你是要冥币还是要金元宝?”
“我要毛爷爷……”我说。
“慢!”黑无常说,“还没干活就给钱,不合理!”
“你这人真爱较劲,兵书都说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先给点预付款也是应该的。”白无常说,“别整天黑着脸装病不看书。”
我憋了一眼矮胖黑无常,说:“还是白老板大方。”
“这是一种品德……”白无常笑着说,又在衣服里搓来搓去,果真搓出一叠毛爷爷来,说,“一个金元宝换一千人民币,你的生活补助是两个金元宝,要是干得好,年终还能参加阎王府金元宝抽奖活动,百分之百能抽到一个金元宝,最高能抽到一万个金元宝,我们待遇不错吧!”
“确实不错!比两元中五百万的彩票好多了。”我说。
想想一万个金元宝,一千万人民币啊!美女、豪车统统到我家里来。不过,凭我多年游戏抽奖经验,运气再好,最多也只能中一个元宝。想到此处,对这份鬼差事再也没什么动力了。但为了我姐,我必须干,而且还要干得漂亮。
白无常把钱扔在电脑桌旁,笑着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俩的下属,不过你真正的老板还是阎王他老人家,所以,只要有啃不下的骨头,只要转动两圈指环,我们立刻出现。”
“什么指环?”我问。
“等等……我正在找……”黑无常拉开裤腰带往裤裆里淘,不得其宝,把裤腰带拉得更宽,低头往里面看,一脸疑惑。
我好奇,伸头过去,想看看他裤裆里面到底藏有什么好宝贝,可他却瞪了我一眼,转过身去,说:
“老鬼的千年老二不许偷看!”
我去,都是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无聊地趴在床上,哈气伸懒腰。
“找得好辛苦,原本被咱家大家伙挡住了,”他正儿八经说着,一个绑有黑绳的黑白相间,镶有红色小骷髅头的指环被他从裤裆里扯出来,在我眼前催眠似的晃了晃,说:“这指环,需要的时候,戴在直指上,指尖向外,向左转动两圈,就能联系到我们,向右转动两圈,开阴阳眼,不需要的时候可以挂在脖子上,可避无妄之灾。”
说完,他把指环挂到我脖子上,我瞬间有股想吐的冲动。呃!这浓烈的气味,到底多少年没换过内裤!?
我一阵眩晕,几近毒发身亡,却是坚持住了,问:
“就这臭玩意而已吗?不给个法宝么?不然给几瓶无敌药水之类的也行啊,逃命、战斗必备品呀。”
“看来这家伙游戏玩多了……”黑无常对白无常说。
白无常呵呵一笑,在黑无常耳边窃窃私语,凭借我那敏锐的听觉,却也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但我敢肯定他们不怀好意,因为这么久了,我第一次见到严肃的黑无常脸上挂有笑容,而且那么诡异。
他们四处看了看,眼神一亮,分别拿起了电脑桌面上的两个空矿泉水瓶,一前一后的往卫生间去了。
接着,我便听到他们放水的唰唰声,一股骚臭味弥漫整个房间。我屏住呼吸,揣测他们的意图。
不一会儿,他们两人又一前一后的从卫生间里出来,各自手里同样握着个自矿泉水瓶,只不过里面已经装满不明液体,白无常手中那瓶是透明的,黑无常手中那瓶却是黑色的。
他们把两瓶液体往桌上一放,相视一笑,又是整齐划一的指着它们说:“热乎的无敌药水,大瓶的,效果不止三十秒。”
“不会是你们的尿吧?”我甚是怀疑。
“不错,你果然聪明!”黑无常心直口快,口无遮拦的暴露了真相。
白无常本想盖住他的嘴,却是来不及,心里一通牢骚:死胖子,不该的也要说。
白无常早就看穿我的心肝脾肺肾:只要我知道眼前瓶子中装的是他们的阴阳尿,就算是被老鬼活活打死,我也不会舔上一丁点儿的,真是浪费了。说:“会有用到的时候,你别小看我们俩老鬼的尿液,它浇花花死,浇树树枯,却是人喝两口能隐身……”
我歪头侧身晕倒。
他们把我摇醒,白无常笑着说:“再给你一些桃花符和一个乾坤袋,抓到小鬼就把他装到袋子里,到时候我们来拿就是了,好了,我们得回去交差了!”
“等等……我现在还是条狗呢?”我赶紧叫住他们。
“默念三遍‘正在捉你’就能出来了。”黑无常说。
“默念三篇‘你也来了’就能进入狗身。”白无常笑道,“但要记住,当你变成狗时,你才能获法力,因为你是条阴阳狗。”
“不对!”黑无常说,“他买来的狗是阴阳狗。”
“你就不能不多嘴吗?”白无常有些生气,“真是的。”
“我只想纠正你的错误。”黑无常淡淡的说。
白无常汗颜。
“可狗又没手,如何使用桃花符?又如何把小鬼收入乾坤袋中?”我问。
“羊村那帮羊都能开挖掘机,”白无常说,“难道狗比羊差吗?桃花符都不会贴吗?乾坤袋往天上扔就行了,简单得很,不罗嗦了……得回去交差了。”
我无话可说,把前爪抬起来看了看,握手,展开,貌似能像人手一样使用,说:
“好吧!不送!”
这晚,我梦见自己和小鬼大战三百回合,在最后一个回合,小鬼们手握长刀,向我劈砍,我狗腿子像李小龙一样,啊哒一下把他们全部踢翻在地,然后把他们收进乾坤袋中。他们哀伤不已,而我英雄了得,我的女神凌玮婕鼓掌,投入我的怀抱。
东方既白,却是柴多趴在我胸前,睡得正憨。
我把它推开,艰难地挪着身子,就是起不了床。最后一狠心,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但刚刚从床上摔倒地上,我又僵尸般地爬上床去。
我慵懒的寻找如何弄到请假条的方法。
本想睡饱后装病到校医室,让新来的美女校医检查一下身子,并让她开出一张病危通知书,或者死亡证明什么的,以便有充足的理由补上假条。
但这方法好似有行不通,我得再想想……
正当我肉身沉睡,灵魂深处却寻找着千万个请假理由时,我听到了比五雷轰顶还令人振奋的声音:
“呃呵!操拟,该上早读了啊!”
我大班千万亲切教诲,也比不过教导主任一声咳嗽。同样是干教育的,差距什么就这么大?
我感觉被泼了一桶冰水,瞬间从头凉到脚,身体充满能量,强过美国队长。
我忽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匆匆忙忙穿上裤子,随即跳下床来。
正当我要穿上鞋子时,忽然发觉脚底下踩到什么软软的东西,而且还有一些温度,大概比正常人的体温冷一些。
我顿时感觉不妙。
当我低下头时,何止是不妙,想死了的心都有——我竟然踩到柴多的新鲜粑粑上。而他却哈哈的吐着舌头,抬着小脑袋,绕着我打转,求我跟它玩耍。
若果不是踩中“地雷”,我确实会认为它在卖萌卖乖求关照;但此时,我几乎气炸了肺,大声骂道:
“我草!真受不了你这死狗!去,去去,给你爸滚一边去……”
没想到教导主任此时正斜着身体,歪着脑袋,侦查敌情似的把耳朵贴在我的房门上,想听听我到底有没有对他的话语产生反应,要是发现我神经大条没反应,还得加大刺激力度,直至我能成功的克服自己的弱点。
但他却是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敢对他大呼小叫,还骂他是条死狗,还叫他滚一边去。作为一位视学生品行如命的老师、领导,他心在淌血,眼里充满悲伤和愤恨。
砰砰……砰砰!我的房门被教导主任猛烈的拍打着。
我能想象到教导主任的脸面有多可怖,我的膀胱括约肌正无力约束我的一包热尿,让我感觉尿逼不已。
清晨的感觉实在太美妙!我摇头叹息。
砰砰……砰砰……
“操拟,你给我出来!”教导主任怒吼,“出来……操拟……”
教导主任的叫声越叫越像是在骂人,所以SB才出去找死。
“都怪你!”我恶狠狠的对柴多说,“想便便就不懂去厕所吗?搞得这么恶心!草!”
柴多歪着脑袋,两只眼很不协调的看着我。
我看出了它的委屈,好似在说:作为一条狗不是想拉哪儿就拉哪儿吗?
对此,我想我有必要当一回老师,给它上上课,教它如何成为一条有素质的狗。
我把它拉到卫生间里,让它坐在墙角。它奇怪地看着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学起我大班的语重心长,说:“柴多同学,这课我们学的是狗撒尿,不对!应该是人撒尿,好!翻开课本……不,不用翻开课本,呐……直接……掏出家伙……对,你没穿裤子不用掏……对准目标,嘘嘘……嘘嘘……再嘘嘘!好!授课完毕,同学们自行练习!”
尿完,紧持的括约肌被放松,让我倍感舒畅。
可柴多却用前爪压住鼻孔嫌臭。
对此,我很生气,批评它说:“柴多同学,你四处布雷,自己却不嫌恶心,现在装什么装!?你到底认真学了没有?世上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老师,亲自脱裤教学……”
此时,我的房门还在砰砰作响,噪音分散柴多的注意力。
我不得不佩服教导主任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他是我的学习榜样,所以我同样宁死不屈,想让我出去,或者放他进门,门都没有。
很庆幸,昨天从我姐男人那儿扫来许多储备粮食,固守阵地三四天也没什么多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