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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上帝才有资格(1)

要当英雄,就需要超人的胆魄、坚强的毅力和过人的韬略。但世界上还有比当英雄更难的事情,譬如身患绝症的人,遭遇想躲都躲不开的灾难的人,被人冤屈凌辱又无法洗雪的人,等等,就不是讲一通豪言壮语,做一番英雄壮举所能解决的问题。

或者说,生活本身有时比人所能想像的还要残酷,那么,光凭一腔热血、满脑智慧肯定是无济于事的。因此,我们便需要有一种隐忍的功夫,包容的胸怀,甚至灰色的境界;某些时候,我们要主动地与生活和解。

63.一言难尽的人性

人性原理:要客观公平地评价一个人实在并非一桩简单的事情,因为人的复杂性简直是无以复加的。

英国17世纪的弗兰西斯·培根,其历史著作被誉为“富有哲学意味的史学著作的楷模”,该著和被认为“堪与莎士比亚的诗歌并负盛名”,教育思想开近代教育的先声,还被称为近代心理学的鼻祖。

因其卓越的哲学贡献,连黑格尔也不能不承认他是“万古留名”的,并被马克思誉为英国唯物主义和整个现代实验科学的真正鼻祖。就是这样一位在诸多领域都取得了杰出成就的伟人,也由于贪污的劣迹、屈膝献媚的软骨头和忘恩负义的罪过,被人称为“堕落天使”,“极端卑鄙的大恶棍。”

中国近代史上有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叫章太炎,人们通过历史教课书、鲁迅的文章、还有其他方式知道了他,了解了他。对他的精神、人品、才学是“须仰视才见”的。但他还有攀附权势的另一面呢。

一个谁都敢骂的“章神经”、“章疯子”,似乎不该有这种举动,然而实实在在是有的。他曾接受与其品性迥异的孙传芳之邀请,与孙传芳一起投壶作乐,落为笑谈。

章太炎晚年索居苏州,门前冷落车马稀。一次,章的爱侄在上海与人发生官司纠葛,向章太炎求助。章大炎要学问有五车,要权势些许也没有。情急之下,章太炎想到了上海的黑帮老大杜月笙,给杜修书一封,求其帮助。杜月笙见信,喜出望外,正撞到自己枪口上,没费吹灰之力就把事情摆平了。杜月笙深知这是笔划得来的买卖,哪里会错过,他趁热打铁立即启程亲赴苏州拜访大名鼎鼎的“章疯子”,结识学术泰斗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杜月笙送给章太炎一张银票,解除了章经济上的拮据。那之后,白花花的银子不断从杜府流入章府。

章太炎则投桃报李,亲自为杜月笙修家谱。就这样,一笔肮脏的交易在一位声震寰宇的国学大师与一位地痞流氓之间做成了。

有一则寓言故事说:一个老人一生向善,他的目的也极为明确,那就是死后进入天堂,他盼望这一时刻能早点到来。按他一生的修行来讲,他进入天堂的事情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了。有一天,一队差役押着一个犯人走在路上。老人见了叹道:“这个人为什么要犯罪呢?他不知道犯了罪后既要受到惩罚又进不了天堂吗?”这话被上帝听到了,不悦地对老人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别人是否犯罪?本来我想马上让你进入天堂的,但因为你妄断别人的是非,所以还要罚你在尘世受罪十年!”

是啊,作为在滚滚红尘中摸爬滚打的肉体凡胎,我们又有什么资格来妄断世间的是是非非呢?这恐怕也只有上帝才有资格呢。

64.借我一双慧眼

善恶原理:是人之初性本善,还是人之初性本恶?这实在是一个争论不休的问题。而现实中的例证更是让人目瞪口呆,惊诧莫名。

半夜,火车在崇山峻岭中穿行,乘客们都已昏昏入睡。一个年轻扒手悄悄将手伸进别人的口袋,恰巧被正在巡逻的乘警看见了。乘警追过来,扒手只得往餐车方向逃去。

餐车里非常安静,只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孩钻到桌底下捡酒瓶。

餐车过去就是卧铺,如果逃进卧铺车厢,扒手就成了瓮中之鳖。他想跳车,可火车在飞奔,跳车只会摔个粉身碎骨。仓皇之中,他回头一望,见那个乘警不再追他,正堵在车厢那头,用对讲机与其他乘警联系。看来,他是无路可逃了。

正在这时,火车突然紧急刹车。真是天赐良机!扒手瞄准一个敞开的窗口,飞身一跃,骑了上去。与此同时,响起一声尖叫:“哎呀!我的眼睛!”扒手下意识回头,只见那个脏孩子脸上鲜血直流……原来,紧急刹车时,那男孩一头撞在酒瓶上,破碎的酒瓶不仅刺破了他的脸,还刺伤了他的眼睛……

扒手略一犹豫,从窗口退了下来,一把抱起那个满脸是血的脏孩子,往乘警方向奔去——医务室就在那头。

男孩得到了及时抢救,扒手却被乘警铐走了。

乘警问扒手:“你老实告诉我,本来你可以跳车逃走的,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因为……”

“你大胆说。”

“因为我……小时候也是一个在火车上捡酒瓶的脏孩子,没人理,也没人管……”

扒手的回答让乘警一愣。

故事讲到这里,本该结束了,因为后来的结局跟我们要说明的问题已经毫无关系,再继续下去就纯属画蛇添足了,但这个结局实在太巧了,让人不忍隐匿独吞以自肥,所以还是交待出来,才能心安。

接着,乘警的话更让扒手浑身一颤:“幸好!你那一瞬间的选择不仅救了那个孩子,同时也救了你自己。你知道吗?你要跳车的地方,是万丈深渊!”

生活中有关令人瞠目结舌的人性问题,实在并非绝无仅有。

在上个世纪80年代的美国,一个叫彼得的中年男子,因抢劫而致杀人,已经连伤5条人命,警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一条马路上将他包围。情急之下,抢劫杀人犯彼得抓住了一名妇女做人质;一条胳膊勒住人质的脖子,一只手拿着手枪抵住了人质的太阳穴,同时命令警方后退。正在僵持不下之际,人质突然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一摊鲜血顺着裤管流到了地上,给危险万分的情景又增添了一份意外。

原来,人质是一名大月孕妇,惊恐之下发生早产。杀人犯马上发现了这桩变故,他的目光在仍然包围着他的警察和自己的人质身上逡巡着,人们从他的脸上明显能够看到内心强烈斗争的痕迹。终于,他把枪甩了出去,举起手向警方投降了。

警察们愣了一下,突然一拥而上,给他带上了手铐,然后立即动手要将孕妇抬到车上,以便送往医院生产。这时,凶手突然跪了下来,向警方恳求道:“送医院已经来不及了,就让我在这里接生吧,我曾经当过医生!”警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随着一声啼哭,一个新生儿来到了人间。凶手端着两只血污的手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读到这里,我们怎能不对人性之善恶的复杂感慨万端呢!

65.成熟即发现世界的复杂性

逃票老汉原理:这个世界实在太复杂了。如果我们仅凭一些事情就妄下断言,便不免陷入幼稚和愚蠢。

小时候,每看一次电影最欣然的收获之一,就是弄明白了影片中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那时的心目之中是没有介于“好人”与“坏人”

之间的什么人的,而且这种思维一跟上我们,就是几十年。等到再听说一个西方式的论断,立时无可挽回的目瞪口呆了,仿佛光天化日之下看见了鬼,亦或地球人突然间遭遇了外星人!而这个论断如今人们已耳熟能详,甚至直接成了某些人的口头禅。下面便是这个如此让人吃惊的论断本身:

人是什么?

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当年读到这句话的感受与此前达尔文推断“人是由猴子变来的”,尼采宣布“上帝死了”等一切惊天动地的事件一样,绝对是一个“大事件”;也与某些小说中的情节——诸如一个小孩子发现某长官睡觉时竟然张着嘴,还高一声低一声地打呼噜,另一个孩子发现某将军的胸脯上竟然生着又浓又密的黑毛一样,都可以算得上我们人生旅程的一种奇怪“发现”!

现在细想想,人生的每一次进步,每一次认识上的飞跃,又让我们付出了怎样的心灵代价啊!因此,我们也可以多少增添一些心底的涵养,为给自己留一些思索和感悟的时空,减少一些动辄轻下断言的盲目冲动及冲动过后的沾沾自喜,最后自能增加我们心灵的弹性,直至剔除我们往往自以为是而实属狂妄的愚蠢。

这里有一则故事,能让我们看看人性深处的东西:

一位风姿绰约的年轻姑娘,由县城坐汽车去一个偏僻的乡村小镇,车上遇到一个逃票的年约六十多岁的老汉。老汉也许是想省下一家子一个月的盐巴钱,也许是想为他读书的孩子省下几个本子钱,也可能是由于别的原因心疼那几块钱,或者是身上干脆就没带钱。

他被卖票的小姑娘查出逃票后,一大帮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开始围攻他、嘲笑他,甚至有人动手推他,去拔他花白的胡须,还把他头上一顶破旧的帽子取了下来垫在座位上。因为理亏,老汉一直不敢出声,可怜巴巴地缩在车门口,也不去解释。车上除了卖票的小姑娘外,就剩那位城里姑娘一个女孩子,她心理开始有些害怕。果然那帮家伙闹够了老汉之后,又把目光投向她。先是有人凑过来,讲些脏话,继而一帮人都围了上来开始动手动脚,有些大胆的还伸手拉她的衣服。

她吓得大声叫嚷,求助地看着年轻的司机,但那家伙像周围的人一样,打量猩猩般地看她被戏弄,间或发出一两声奸笑。城里姑娘以前也经常听说有些事在车上发生,没想到这次竟让自己碰上了,她吓得不知所措。正在她绝望了的时候,那个一直缩在车门口、可怜巴巴的逃票老汉穿过摇摇晃晃的车厢冲了过来,愤怒地分开众人,大声吼道:“你们谁都别乱来!”一副谁若乱来他就和谁不客气的狠样子。

车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司机、卖票的小姑娘和城里姑娘本人。有几个胆大点儿的乘客也跟着说:“咋这样呢?太不像话了!”

那帮家伙一瞧势头不对,中途悻悻地溜了下去。

从北方回来后,这位城里姑娘一直很愧疚,她觉得自己对社会的了解太肤浅了,尤其对生活在最底层的老百姓——那些像庄稼一样沉甸甸的平平凡凡的人了解得太少了,以前一直觉得他们市侩、势利。包括那次在车上,当卖票的小姑娘查出那老汉没买票时,她心里涌起的可以说是鄙夷,但实际上后来发生的一幕又让她彻底改变了自己的认识。

读了这个故事,肯定会有许多人一直能够记得它,而且深深被它感动。它让我们看到了很多人性深处美丽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是凡人,谁都脱不了俗,偶尔走偏了一点点生活的步子,根本没什么,只要我们的良知不被泯灭。其实,许多像那位老汉一样的人,都时刻提醒着我们铭记这一切。

66.无价的救命稻草

开罗人原理:稻草很轻,却很温暖。漂在水上虽然不足以承载生命,却能让人充满希望地去奋斗和争取,所以人们誉之为“救命稻草”。

一个性格内向的年轻人,父母在很短的时间内相继病逝,情场又十分失意,事业上也频遭挫折,不日又受到了小人排挤,他万念俱灰。

一天,他来到一家商店,想买一把水果刀,准备杀掉所有与自己有隙的敌人之后自绝于世。

他要了好几把刀,反复试着刀锋,终于选定了一把。付过钱后,正待离开,售货员小姐忽然叫住了他,把刀要了回来。他冷冷地站在那里,困惑地看着她往刀锋上缠着纸巾,缠了一层又一层,缠好之后,她手握刀锋,将刀柄一方朝着他,把刀递到他的手里。

“你这是干什么?”他问。

“这样就不容易碰伤了人,”小姐笑道。

“其实你不用管那么多,只需要卖刀就行了。”

“这里卖出的刀是去削水果还是去沾鲜血,是和我没有一点儿关系。”小姐依然笑道:“可是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生活得好一些。”

他拿起刀走出了商店,心里忽然十分温暖。原来这世界并不是他想像的那么无情,原来还有人不为任何利益地关切着他。虽然不多,但一点点也就足够珍贵了。

那天下午,他买了许多水果,细细地用那把刀享受着果汁的芬芳与甘甜。他边吃边流泪边想象着那个女孩的容颜。如果不是那个陌生的女孩,他和这把刀恐怕都得再换一个仙魔两界的位置了。

自此,这把刀成了他警戒自己的至宝。那个女孩,也成了他生命中的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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