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邪了门了,旅游大巴没截住。头,要不要给她一梭子,请指示,完毕……”
直升机居高临下,如影随行,紧咬着越野车不放。
“格力格,你给老子看住了。重复,我已经追过来了,车子立马就到,老子就不信了,活捉不了他……”
由于迈奇儿一心只要活捉,弄得格力格是有劲使不上,只能在飞机上干瞪眼,像只猴子似的抓耳挠腮。
不过为防万一,机枪手还是立即行动起来,将黑洞洞的枪口调转过来,指向下方。
很显然,318国道上这场追逐大战是愈演愈烈。
然而,偏偏就在节骨眼上,不早不晚,不前不后,对面却突然冒出来一辆警车。
不过,这可不是辆普普通通的警车,里面坐着的,却是两个响当当的人物。一个,就是拉萨刑警队的大队长,而另一个,则是身着便装,出差刚回来的市公安局鲁局长。
原来,鲁山局长刚开完部里面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才下飞机,而刑警大队长瓦强负责接站,从贡嘎机场匆匆地往回赶。
鲁局长打开了手提包,取出其中一张内部通报,手指头戳在上面说,“你看,这怎么得了,一座藏传佛教的度母佛像,在国外拍卖会上,竟以几十万欧元的天价拍出,难怪地下文物走私活动这么猖獗。”
“是啊,这几年的拉萨,不仅文物贩子闯了进来,就连淘金的,盗猎的、盗墓的都跟着进来了……”
“你说得没错。瓦强啊,这通报上说,最近,有个跨省作案的盗猎团伙,就在藏北一带活动,疯狂猎杀藏羚羊。他们聚集在可可西里地区,隐藏在十万淘金大军之中,这可是一股势力,一股力量。这次进京,部里就是下达了这方面的专项指示,要求我们尽快破案,把盗猎团伙一网打尽。只是,这个团伙的头目异常狡猾,他本人从不抛头露面,人们只知道他的名子很怪,叫什么‘鲁格旺’。”
“鲁格旺?好奇怪,应该是个假名子吧?”瓦强听罢,两道剑眉毛向上一挑,迅速作出了判断。
“不错,这可能是个假名,他的真实身份目前还无法知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人犯罪智商极高,每次作案,从不留下什么物证。另外,他还收罗了不少亡命之徒,有组织,有枪支,危害极大。”
“这么说,我得好好会会他。”
“瓦强啊,我听过不少人对你的评价,有人说你是局里的福尔摩斯,也有人说你是刑警队的零零柒。尤其还听说,你有不少的粉丝,有众多的崇拜者,我好奇怪,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诶,局长,你可冤枉好人了。我又不是什么歌星,影星,天王巨星,哪来的什么粉丝呀?”
“那好,既然你不承认,这话咱们以后再唠......不过,当前的形势,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限期破案,时间紧迫。我们局准备成立专案组,并且初步拟定了个行动计划,代号‘七朵格桑花’,由你负责指挥。怎么样,你对破案有没有信心?有没有好的想法?”
“局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这些天,我想起了一桩事。在我的家乡,几乎家家都养了不少的好马。可是,一早的时候,有人会发现,自家的马匹在一夜之间,竟然多出了许多,不过,等走近了再看,那些马立即分成了两拨。一拨仍留在原地,一拨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哦,这又是为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留下的都是家马,跑掉的都是野马呗。”瓦强眨了眨一双明亮的眼睛,笑道。
“原来,你在说家马野马的罗曼史呀…..”鲁局长也跟着笑了起来。
“所以我在想,如何早日完成七朵格桑花计划,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必须把坏人与好人区分开来,最好能打入他们的内部,摸清他们的组织,搞清楚他们的情况,只有这样,才能在各方面争取主动,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你不妨再说具体点。”
“我有个建议,也可以说是自己主动请缨,请派我到最艰苦、最困难的地方去。”
“你的意思,是想一个人去藏北?”
“对。”
”开什么玩笑,那可不成。”局长挥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
“局长......”
“你说的这事,我也不是没想过。首先,想要在若大的藏北高原上,围捕他们,好比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其次,这是一个分工明确、持有枪械的暴力犯罪团伙,要对付这帮穷凶极恶的歹徒,仅凭现在的警力还不够,心要时,可能还要借助于武警部队的支援,所以,任何单枪匹马的想法,都太过冒险,我必须反对。”
………….
就在他俩对话的当儿,那辆一路奔逃而来的红色越野车,莽莽撞撞,冒冒失失地就冲了过来。
要说,还算瓦强手疾眼快,他急打了一把方向,警车差点就冲下了路基,好歹避让了过去。
“好险,这样玩命,这样惊慌失措,想干吗呢?”瓦强先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又对那辆车大惑不解。
话音未落,又有一辆豪华跑车紧跟其后,嗖嗖地擦肩而过。而跑车上的那个家伙正指手划脚,用对讲机吆五喝六,大声咋呼着什么……
瓦强抬眼一瞧,不由得“哎呀”了一声,有架直升机正俯冲了下来。顿时,惊得他是头晕目眩,目瞪口呆。
“不好,有情况。”
瓦强第一反应就是出了大事。多年的刑侦经验告诉他,这是起突发状况,而且,应该跟暴力犯罪脱不了干系。
此时此刻,鲁山局长又是何等样人,他们只是短暂地交换了一下眼色,那意思只有一个字:“追。”
这下,318国道上可没法消停了。
远远望去,越野车首当其冲,像只领头的公羊,冲在最前;那辆跑车则紧随其后,不依不饶;而调过头来的警车则呜呜的拉响了警笛,正全速出击。
不过,动静最大的就数那架直升机,它就像块黑乎乎的大药膏,紧贴着地面,粘住不放。
这几台车你追我赶,一起发起飙来,在熙熙攘攘的车流中,左突右闪,别的司机见了,都一阵阵地尖叫,避之为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