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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血里浮起新“储君”(2)

不错,朱允炆已结婚了。其实,早在他为父亲居丧期间,祖父已为他选定了正妻。他是光禄寺少卿马全之女,比他小一岁。去年夏天,也就是说,他为父亲服丧三年刚刚期满,皇帝便张罗着为他举行婚礼,马氏亦被册封为皇太孙妃。皇帝把这件事看得至关重要。这关系到国祚,关系到社稷,而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那铺天盖地的贺帖、喜幛他看都看不过来。那位在东角门上冒死抗奏,力谏皇上“储君”应由嫡长孙朱允炆来做的刘老先生,更是热情洋溢地奉制作诗,题写喜联,为婚礼增色不少。可是,说也怪,他对“结婚”这件事毫无兴趣。“洞房花烛夜”,远非诗中描写的那样美好,连“合卺”礼他觉得都似无聊的游戏。他只觉得“结婚”更增加了心头的沉重感。他必须为家庭中增加的这个人,承担后半生的责任啊!

当然,他必须慢慢适应婚后的生活。他不可能再与弟弟们并床而睡了。他必须与皇太孙妃谐龙凤之欢,并尽可能早地为皇帝生下曾孙。

“‘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忒’者,差错也。这二句的意思是:他的仪态没有差错,才可以为‘四国’之长,受天下人拥戴……”

黄子澄讲得不错。他作为皇太孙,大明朝的“储君”,必须仪态端正,举手投足皆合乎法度,方能做国人的楷模,受天下人的拥戴呢!黄翰林讲约一个时辰。讲毕,照例应该赐先生酒饭。皇太孙由詹事府执事官员及侍讲官簇拥着,先暂入殿堂南间小憩。在候酒饭的工夫,黄子澄发现皇太孙显出有心事的模样,便含蓄而问:

“殿下,臣方才讲的,可有错谬处吗?”“不不。”朱允炆说:“先生讲得极好,我深得教益。‘治国必先齐家’的道理,我若明若暗懂得了一些。不过,有些事情,还须再请教先生呢。”

黄子澄忙跪下道:“承殿下不耻下问,臣深感荣幸。”朱允炆赶紧上前搀起黄子澄说:“今日是来不及了。另择个日子,我想单独跟先生谈谈……”

三数日后,皇太孙朱允炆在东角门单独召见了黄子澄。这并非正式的会见。是在皇上主持的会议散后,御舆回宫,群臣告退,朱允炆只对黄子澄说句“先生请留步”,詹事府其他官员知道应当回避,随即散去了。然后他和他开始了密谈。

这次谈话没有记录。谈话的内容是后来朱允炆登基之后才披露于世的。

话题是从日前在文华后殿读《大学》开始的。朱允炆劈头就问:

“所谓‘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国君的仪态、品质都没有差错,他就能治理好国家吗?”

黄子澄略作沉吟后回答:“这只是说了一面,国君必须‘其仪不忒’;然而……”他没有继续就《大学》上所引用的《诗经》里这句话展开去谈。他知道把这个问题谈深谈透,非是一朝一夕之功。很显然,皇太孙心中定有许多苦衷,需要向人倾诉,以便释疑解惑,寻求对策。

黄子澄不由地一阵激动。他预感到,“储君”准备拿他作“知己”对待了。他热切地等待着皇太孙的倾诉。但朱允炆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张不开口。许多话,从何谈起呀!他记得,父亲临死之前,曾抓住他的手说:“炆儿,我死之后,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你这皇太孙,比我这皇太子,怕更难做呀!”

他就说:“父亲,那我何必做呢?”“不,你必须做,千方百计要做!”父亲说:“我已经来不及了……有些话我得快嘱咐你,你一定要注意……”

“那你就说吧,父亲。”“你当了皇太孙,千万小心一些人!这些人虎视眈眈盯住你的位子。他们叫你不得安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就是带刺的‘棘杖’。皇祖父大诛功臣武将,就是给我拔刺儿。”“咳,不对!”父亲急得喘不上气来,“父皇他拔的刺不对!”

“为什么不对?”他大为惊诧,“难道他们不是奸臣?不该被杀?皇祖父还会错了吗?”

“咳,炆儿,你还小,我也不容易讲清楚。但你一定要记住:敌人不是那些功臣武将,而是,而是……”

“到底是谁?”

父亲的声音本来就弱,此时还怕别人听见似的,让他把耳朵贴过去。他听后大吃一惊,几乎跳起来。

父亲所说的敌人,竟是他的几位亲叔父!

这真骇人听闻!不可思议!父亲和他的亲王兄弟们,平常严谨遵循《昭鉴录》和《祖训录》,他们都把《祖训录》抄写到王宫正殿东墙壁上,以便随时观览自省。他们从在“大本堂”时起,就学习《四书》、《五经》,恂恂然大讲“治国齐家修身”的道理。他们张口闭口皆是“忠孝仁义礼智信!”……难道亲骨肉也会成为仇家?难道亲叔父也会成为敌人?“从来祸起于萧墙啊!”父亲说。一脸的痛苦与无奈。

父亲说这番话已是三年前的事了。如果说,那会儿朱允炆对父亲的话,仅感到懵懂与震惊,那么现在,他心里是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叔父们的威胁。

他这些藩王叔父差不多都掌握兵权,有的甚至掌握重兵。按照朝廷规定,每位驻藩亲王可拥有三护卫军队。洪武十年,又宣布增加秦、晋、燕三王的军队。秦府原有西安护卫军一千四百五十一人,增加羽林卫军二千二百六十四人;晋府原有太原护卫军一千六百三十人,增加兴武等卫军二千二百五十一人;燕府原有燕山护卫军一千三百六十四人,增加金吾左卫二千二百六十三人。后来《皇祖明训》又规定:“王府指挥司官并属官随军多少设置,不拘数目。”这实际上就等于放开了对各王府军队的限制,所以各王到底有多少兵,谁也说不清楚。尤其是近十几年来,皇上大诛功臣武将,将统兵之权转移到了几位藩王手中。几次征伐北元的战争,军队都要听从燕王、晋王节制。除燕、晋二王外,参与北方军务的还有齐、代、肃、辽、庆、宁等亲王。其中齐王从洪武二十二年以来,数次带兵出塞,常以武功自喜。其生性暴戾,跋扈不羁。而代王桂,于洪武二十五年就藩大同后,曾受命立卫屯田,又率护卫随晋王出塞,且颇习军旅。他跟齐王一样,也是暴虐不肖之徒。其他如辽王植,其藩地广宁为战略要地,他也通武略,屡建功;宁王权所驻的大宁,地处喜峰口外,东连辽东,西接宣府,乃北方军事重镇。当地有朵颜三卫突厥族骑兵,骁勇善战。宁王号称“带甲八万,革车六千”,足见其军力之盛。不仅这些封藩边地的藩王,即使是内地的楚、湘等王,也都练兵守备,具有一定实力。总之,有这些如虎似狼的叔父们在外分镇,这便是朝廷的隐患。他们不会老老实实,不会甘心情愿向朱允炆这位小侄子俯首称臣。皇祖父健在还要好些,一旦不在,难保不出祸患!如不早加防范,将来朱允炆说不定死无葬身之地啊!

朱允炆的这番担心并非多虑。他在一些所谓的“小事”上,真切地感受到了这种威胁的存在。

比如说,洪武二十六年秋八月。秦、晋、燕、周、齐五王来朝。他在与叔父们见面时,便出现了无法避免的尴尬。这尴尬首先是由礼仪引起的——鉴于他是以“皇太孙”的名义入主东宫的,辈分比亲王们低,年龄也小,朝廷便修订了“亲王来朝仪”,决定“在朝行君臣仪。便殿行家人礼”。据此,先由几位叔父在东宫的正殿,向他行四拜大礼,尔后再入便殿,由他向各位叔父行“家人礼”,以叙“亲亲之情”。当五位叔父向他跪拜的时候,他自己先已感到不安了,汗都沁出了背脊;偏偏周王在跪的过程中喘气不畅,有意或无意地崩出一个响屁,闹得几位叔父憋不住要笑出声来。詹事府的执事官员也发了怔。这且不讲。那一日,皇上赐宴诸王,令他在座作陪。宴罢他随诸王出殿。忽然有人在他背上击一猛掌,又将一口酒气喷过来说:“嘿!想不到侄儿能有今日!”扭头一看,原来是燕王。他当时毫无防备,不知该如何作答。偏皇上尚未走远。已把方才的情景看在眼里。皇上便皱起眉头斥燕王道:“咄!何故挞皇太孙?”燕王当即意识到刚才的言行是有点胡闹了,一时竟手足无措。此时他已回过神儿来,反替燕王回护说:“这是四叔喜爱侄儿的表示呢!”皇上才转嗔为喜。如今,这些看似无聊或玩笑的“小事”,想起来如芒刺在背,很不舒服。尤其是联想到蓝玉临刑前喊的几句话,使他意识到危险正悄悄逼近。蓝玉曾在断头台上朝皇宫的方向大喊:“朱公,朱公!你以为天下真的太平了?何不留一二大将以防不测呢?”蓝玉所说的“不测”,指的是什么呢?会不会是燕王或者晋王、宁王?朱允炆还记得父亲病危期间曾跟他提起过:“蓝玉久在北边统兵,似见过燕王行事不端,有望气者称‘燕有天子气’,恐有异谋,曾提醒我预加防范。他是我家亲戚,总是近着一层儿,说这话应是好意。”……如果事情真被蓝玉不幸而言中,便如何是好呢?蓝玉等一批大将军活着的时候,他们统兵在北,对燕王、晋王也是个牵制;如今他们都死了,燕、晋二王不更加有恃无恐了吗?

朱允炆忧心忡忡。他觉着应当把他的担心告诉皇上。皇上是他惟一的依靠;而且,也只有皇上才能避免“不测”之事的发生。

他鼓了很大的劲,决定将蓝玉的提醒直截了当地向皇上讲出来。但一旦见到皇上的威仪,他先就有点气馁,吞吞吐吐地表达不清意思了。

那时候皇上刚刚把《逆臣录》布告天下。这位老人为了皇太子,曾杀掉两万人(那是受胡惟庸牵扯的两万人);为了皇太孙,又杀掉两万人。朱允炆想像不出两万人乃至四万人的鲜血能盛满多少个浴池——因为那天皇上刚刚洗浴完毕,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联想。刚走出浴池的皇上显得神采奕奕,满面红光。老人家颇以自己的大肆诛杀而自豪。他在孙子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他说:

“我为你完全拔除了棘杖之刺,日后你可以做个太平天子了!”

“可是……”朱允炆踌踌躇躇地说:“可是还有北地……”

朱允炆说的“北地”,指的应是燕王或者晋王、宁王;然而洪武皇帝却听成了“北元”。当即又说:

“你无须担心!我以御虏防患之事付之诸王,他们可使边尘不动。”

“然而……”朱允炆终于鼓足了勇气。这毕竟是个机会,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便说:

“虏患不靖,可以诸王御之;若诸王不靖,谁去御防呢?”

洪武皇帝怔了一下。他收敛起洋洋自得的笑容。他认真地盯着朱允炆。他没想到孙子会有这样的忧虑。沉默良久,皇帝反问朱允炆:

“那你的意思如何呢?”“以德怀之,以札制之。”朱允炆说。这两句话在心里已藏了许久。他还要说的是:“若仍不可,则削其封地;若再不可,则废为庶人;若还不可,则只有举兵讨伐了!”然而或许性格使然,后面的几句话说得含含糊糊,朦朦胧胧;尤其“举兵讨伐”四个字,竟又咽了下去。

皇上也许没太听清他的意思,也许对他的意思不感兴趣。“封藩”是洪武皇帝的得意之作。“以藩王代功臣”而御虏防患,亦是洪武皇帝的得意之作。他们爷孙俩对究竟何为“棘刺”,看法儿迥然不同,因之谈不到一起去。所以皇上打个呵欠说:“是啊,办法总是有的。”便结束了谈话。

皇上的态度非但未使朱允炆释怀,反倒又添了一层忧患。眼见皇上春秋已高——今年已六十九岁,说话问便要进入“古稀”。以后的日子是他朱允炆的,好与歹都要靠他自己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未雨绸缪,才能防患于未然啊!

朱允炆觉得黄子澄系东宫的人,太子在日对他不薄,而他在探太子病时,太子亦流露了“托孤”之意。故此朱允炆才决定找黄子澄谈谈,听听他对藩王拥兵一事有何看法,能否想出对策。

想不到黄子澄早已揣知皇太子的心病。见他难以启齿的模样,便说:

“殿下召臣,是否担心藩王出事?”朱允炆眼睛一亮,说:“啊,此正是我所虑者……”黄子澄点点头:“诸王乃殿下之尊属,各拥重兵,其所作所为多不法。皇上百年之后,不知他们会如何对待新主?”

朱允炆心里发热,暗想:这人确是知我痛苦!便问:

“依卿之见,该如何是好?”

黄子澄说:“臣以为此事不难处置。诸王府的护卫军士,仅足以自守,而朝廷军卫,犬牙相制,倘若诸王有变,只需临之以六师,谁能抵挡?汉朝七国并非不强,最终还是灭亡。这便是以大制小、以强制弱的道理。”

黄子澄显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话时袍袖一扫,极像是秋风扫落叶。这有点出乎朱允炆的意料;但毕竟感到了宽慰。他想黄子澄一定了不起,将来一定要倚重他的!

黄子澄所说的汉朝七国的掌故,朱允炆当然也知道的。汉朝初期皇帝的亲属被分封到各地为诸侯王,封地大的王国“跨州兼郡,连城数十”,其中吴、楚、齐三国的封地加起来相当于全国的一半。他们的力量的确比现在齐、晋、宁等王要大得多。那时候各诸侯王在他们的独立王国内征收租税,煮盐铸钱,乱行不法,与朝廷相抗衡,当时的局面要比现在严峻得多,文、景两帝采取贾谊、晁错计,打击诸侯王势力,逐步削减王国封地。景帝前三年,吴王刘濞和楚、赵、胶东、胶西、济南、淄川等七国以“请诛晁错以清君侧”为名,发动了叛乱。朝廷即以周亚夫为太尉,率领三十六个将军,仅三个月即将七国击败。叛乱的或自杀或被杀。此后诸侯王国又经武帝的进一步削弱,便名存而实亡了。

朱允炆从汉平七国之乱的故事里受到启发,也受到了鼓舞。从现在起他就有了“削藩”的念头了。他对黄子澄这位曾拿过会试头名的大儒寄予厚望,殷切地说:

“谢卿指教。到时候全拜托先生了!”黄子澄便受宠若惊地顿首道:“蒙殿下不弃,臣敢不效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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