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安慰着,云惜到大厅来了,身边还站着秦飞真,他们一见到站在屋子中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宇文莫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云惜他们,他还故意搂着上官尔寻,只是上官尔寻太过着急其它的事情没有发现而已。
秦飞真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上官尔寻马上回头望去,连忙走了过来,丝毫不觉得刚才的行为有什么,“飞真,等下我爹爹回来,如果问起你什么,你千万,千万,千万说什么也不知道!”
“嗯,我知道了。”秦飞真睁着大大的眼睛,很是乖巧地点头。
云惜则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出声也不动,只在刚开始看了上官尔寻一眼就再也没有看过她。
宇文莫注意到他的表情,心里一声冷哼。
直到晚上时候,上官尘阳才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二个身穿白衣服的男人,衣服上不仅破了好几个洞,披头散发的,脸上也是污脏不堪,实在和街上那些乞丐没有什么区别,不用想,这两个人就是上官峰父子无疑。
上官林一见到上官尔寻便破口大骂:“上官尔寻,你这个不要脸的,尽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你太过份了!”
“林儿,闭嘴!”上官峰严肃地制止上官林继续骂下去,可是刚从地牢里出来的人,即使再有气势看上去也只是好笑而已,他恨恨地瞪了着上官尔寻,又恨恨地瞪着秦飞真,接收到他狠戾的眼神,秦飞真马上吓得躲到了上官尔寻的身后。
上官尘阳沉声道:“二弟,还是先回去洗洗吧,有什么事容后再说。”他的话语里透着无法抗拒的威严,上官峰没再说什么,但他阴狠的眼睛直直地射向上官尔寻,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很快,来了几个下人将上官峰父子带下去了,这么冷的天气,又从地牢里出来,估计洗浴都要好久的时间,当然不包括他们那受伤的小心灵,看来需要一年半载才能安抚下来了。
上官尘阳阴沉着脸走到她们四个人面前,冷道:“你们四个,都给我过来。”
惨了,上官尔寻下意识地与宇文莫对视了一眼,这在她们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但偏偏被云惜看了去,眸子里暗色渐深。
“这件事情,你们谁是知情的,说!”
四个人中没一个人出声,宇文莫左右看了一眼道:“上官叔叔,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文莫,我知道这件事一定没有参与,你别替她们说好话,尔寻,你来说!”
上官尔寻撇撇嘴,只得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末了还说,“爹爹,我这么做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真没有其它什么想法,我还给地牢里的衙役送了银两呢,让他们好好照顾他们了。”
这她倒也没有说错,苦头是要吃一吃的,但也没有像其他的犯人那样,那可真的是的好好地‘招呼’了。
通常关进去不到一个月,出来的时候就不是像个人样了,像她二叔那样子出来,身上又没打的又没受伤的,仅仅是身上邋遢了一点,真的已经算很好的了。
但要是重来一次,上官尔寻也还是会将他们父子二子送进去,谁叫他们心术不正。
秦飞真悠悠地开口:“老爷,这事都是我惹出来……”
“飞真,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出声!”上官尔寻突然声音大了些打断了秦飞真的话,这件事情总得有个人来抗,当初就是她叫秦飞真这么做,因此所有的后果只有她来承担。反正上官尘阳再生气也好,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有什么。
但是外人就很难说了。
上官尘阳语重心长道:“尔寻,我一直教导你的,家和万事兴。你二叔的个性我也清楚,就算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他总归是你的二叔,是和我们血脉相承的亲人,你何必要狠下心送他们进地牢呢!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才能生活下去啊!但是你看看,就我和许管事出去了一趟,现在这个家还像不像家?”
“尔寻,你娘亲死得早,我教与你的也只有这么多,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亲人在身边,可能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使得你亲情淡薄。尔寻,我希望你去和你二叔道歉。”
“我不去!”上官尔寻马上一口回绝,“他们对秦飞真做了这种事,难道他们还有理了!爹爹,你的心软只会姑息他们的一犯再犯!或许是我不对,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你这个孩子!”上官尘阳恼怒地瞪着她,“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哼!”
正在上官尘阳父女俩僵持,大厅里气氛越发凝重的时候,宇文莫站出来说:“上官叔叔,尔寻这边我来劝劝,你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尔寻生性善良,只是一时想不通才冲撞你,我想本意不是这样的。”
“好。”上官尘阳今天下午才刚到家,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一路上也没有怎么休息过,此时的他早已经累了,于起站了起来,在进去后院之前,别有深意地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四人年轻人,他感觉到这个家以后都不会再有安宁的日子了,尤其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实在是让人看不透。
上官尘阳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向后院进去了。
上官尔寻不爽地瞥了宇文莫一眼,“你干什么?我才不会向他们去道歉呢!既然你替我答应了,那么就你去道歉吧!”
“尔寻。”宇文莫无奈地道,“不就是一句道歉的话么,说了又不会掉块肉,更何况那个人是你的二叔,他毕竟是你的长辈,你就当作是尊敬长辈嘛!”
上官尔寻别过头冷哼一声,不再理睬他。
站在边上的秦飞真弱弱地出声道:“事情是我惹出来的,还是我去道歉吧?”
宇文莫摇头否决了这一举动:“不行,上官峰父子对尔寻气是气,但并不会对她怎么样,可你就不同了,为免他们把怒火牵到你身上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去。”
上官尔寻看着云惜:“云惜,你觉得呢?你觉得我应该要去道歉么?”
从头到尾,云惜一直没有出声,此时被点名他也只是淡淡地抬眼看了她们一眼,淡淡地道:“我在我家里,从来没有喊过我父亲,那个女人也没有喊过,当然他们也不会在乎。”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留下她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上官尔寻道:“所以即使我道歉了,他们也不会在乎罗!”
宇文莫心里暗骂着云惜,嘴上却不得不这么说:“尔寻,现在上官家是你在当家作主,你要作出一事当家人的态度与气场来,这种事情你觉得你自己应该怎么做,你站在上官叔叔的立场去想这个问题。”
闻言,上官尔寻沉默了,眉毛紧紧地皱在了一块,良久,才又舒展开来,那淡然的表情像是已经想到了如何做一样。
宇文莫笑了笑,道:“看你的表情,好像是已经想到了如何去做了?”
“是的。”上官尔寻回答,“我向他们道歉!”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尔寻便到了上官峰父子住的院子里,上官林正在院子里打水梳洗,一见到上官尔寻脸上垮了下来,十分不客气道:“上官尔寻,你来干什么?想看看我们被你害得有多惨?哼,那可是让你失望了,我们不仅没有被打,还好吃好喝的供着,看来那些当官的也怕了我们上官家的人!你想折磨我们,告诉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