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可以!”上官尔寻马上向前几步,大声抗议道,“飞真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把她赶出去,而且我已经答应了娶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搬到外面去住啊!”
上官尘阳沉声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也不用再多说了。飞真姑娘,这几天就收拾一下东西,没事的话就呆屋子里,不要出来随便走动,房子一找好就搬过去吧。至于你以后婚嫁,上官家也不会再与干涉。”
上官尔寻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尘阳,“爹爹,难道你听信了上官林的一面之词,认为是飞真主动勾引他么?为何你一来听都不听我们的解释,就这么轻易地下结论呢?”
“我没有轻易下结论,我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正在处理事情的后果,而且我也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上官尔寻急急道:“可是,飞真她真是无辜的,这么被赶出来实在委屈,更何况我对她有承诺在先,我不能让她在外面住。”
“住口!不用再多说了,我说过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再如何说结果还是这样。”上官尘阳一副不愿意再多谈的样子,恼怒地一甩袖,“都各自散去吧。”
说完,上官尘阳不愿意多呆一会,起身离开了。
而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出声冷眼旁观的上官峰,也站了起来,不怀好意地瞪着上官尔寻,凉薄又带着幸灾乐祸道:“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竟然暴打自己的堂弟,好样的,好样的,上官家出了你这样的人真是耻辱。”
上官尔寻冷着脸道:“我的好二叔,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飞真只是少了拜堂成亲的仪式罢了,你儿子轻薄我的妻子,你倒还有理了!上官家出了你们这样的人才真正是耻辱!”
“你!”上官峰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反正目的他已经达到了,无谓再和她多说。把那个臭婊子赶走了,看你上官尔寻怎么生孩子出来!不过从上官尘阳此次处理事情的态度来看,他竟是对上官尔寻一根汗毛都舍不得动,他儿子把他儿子打得那么惨,只是一句话把人赶出去就算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上官峰想起那天在屋子里看到上官尔寻披着长发娇俏的模样,不行,一定要找个什么方法证实才行,再这样下去,夺得家产还得何年何月!
两个长辈走后,大厅里一片安静,只有秦飞真的低泣声,上官尔寻紧紧锁着眉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不明白一向明事理的爹爹怎么这次竟然会这么糊涂,难道他也像外面的那些势利的俗人一样,瞧不起烟花之地出身的人?
“别哭了,你不会被赶出去的,我保证。”上官尔寻突然出声道,“这事责不在你,你不用想这么多,我会另找时间去找我爹爹再说说。”
云惜站在边上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作为和秦飞真聊得来又能下得一手好棋的朋友,他当然也不希望她被赶出去,不过看刚刚的场面,恐怕上官尘阳是很难被说通的。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秦飞真哭得眼睛通红,梨花带泪的脸庞让人一看就升起无限怜爱,“我不想被赶出去,相公,云惜……呜呜……”
“当然不会,你不会搬出去的。”上官尔寻嘴上虽然说着这话,但其实心里也没底,爹爹这次看上去特别的强硬,看样子真的生气了。
云惜也安慰道:“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别着急。”
秦飞真泪眼迷蒙地看着云惜,轻轻地点了下头,“嗯。”
事后,上官尔寻多次去找上官尘阳,但他总是闭而不见,要么就出去了,要么就已经睡下了,总之就是想尽一切方法躲开她。
几天过去,上官尔寻总共才见着爹爹一面,可那一面也是匆匆而过,她爹爹一句话他现在要出去见朋友有什么事回来再说给搪塞了。
上官尔寻很是懊恼,后来终于和上官尘阳谈了一次,上官尘阳语气很是生硬,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就在大家为了这事忙的时候,上官家的生意出事了。
原来上官家的一条贸易渠道在经过城门关卡检查的时候,被检查出了里面藏有大量的私盐,而这批私盐的被查处出来时全都是黑袋子装的,从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与摆在上面的黑袋子无异。城门守卫被告知里面装的是细沙,搬开上面几袋才发现其余全部是私盐。
当时那十几个搬运细沙的伙计全部被抓了起来,第二天,衙役就上了门,说是在上官家的运货马车上发现了私盐,二话不说把上官尔寻给拷走了。
上官尔寻很清楚,那条贸易渠道表面上还是上官家的,但实际上已经给了云家,也就是云家的二儿子云枫,原本以为他这个人做事冲动鲁莽,急功近利,没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竟然干起了贩卖私盐的勾当!
许管事一听说此事,不禁在心里大骂起不知死活的云家,火速地赶过来向上官尘阳将其中的真相说与他听,上官尘阳这才知道原来那条贸易渠道不是自己的了。上官尘阳马上派人去云家,始作俑者云枫听到风声早已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上官尘阳四处在衙门打通关系,可被京城的父母官涂大人告知,贩卖私盐罪责重大,暂时还不能有任何的动作,还有就是这条贸易渠道在官府的备案上确实是属于上官家的,和云家没有丝毫关系。
也就是说,贩卖私盐一事铁定是赖上了上官家。
被关进了地牢的上官尔寻又坚持着不把当初和云枫签定的协议拿出来,因此整件事全都摊在了上官尔寻的身上。
关进地牢的第二天下午,衙役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不耐烦地道,“快点啊!”
上官尔寻一见到那人,马上从草堆上站了起来,惊喜道:“云惜,你来看我了!是不是一天不见,担心我,很想我咧!”
云惜很是无语,无奈道:“你说话能不能正经一点?”
突然边上一个牢房里传出来一个声音:“他就这么德行。”
两人都往那方向望去,地牢里光线很暗,看不太清楚,但还是能看到一个淡淡的轮廓,好像墙角里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好像刚才那句话是她们的错觉,但两人明明听见了啊!
过了一会,那角落里还是没有动静,两人只好回过头来。
“你为什么不选择说出来,这事与上官家没有关系?”过了一会,云惜担忧地说,他披着一件厚厚的狐皮大麾,站在地牢外面静静地看着被关在里面的人。
上官尔寻展颜一笑:“云家终归是你的家,云枫再怎么不济也是你的亲哥哥,我曾说过,如果云家肯把你嫁给了我,我会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尽量帮助他们,云惜,我完全是为了你,不想让你以后后悔。”
云惜拒绝道:“可是我并不需要你这么做!你以为你这么做了,我就会领你情么?不会的!你我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何曾看过我对谁和颜悦色,感激过?”
“不,不是。”上官尔寻看着他认真地说,“你不是那种人,我知道的,因为你从小在没有父母的疼爱下长大,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又经常欺负你,你只有装得冷漠不与人打交道来保护自己,其实你心里还是挺希望别人关心你的,对不对?你的内心根本不像你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