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云惜愤怒地大声喝道。
“云惜……”秦飞真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你相信我,是,我以前是骗了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别再想着上官尔寻了,她已经死了,我会比她更加爱你,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她根本就不适合你。只有我才可以给你匹配。”
云惜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这样说?你以为你有爱么?不,你根本没有!”
秦飞真急急地辩解,“我有,我怎么会没有爱,我只知道我走了之后一直对你魂牵梦系,是你,直到今天见到你,我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已经爱上你了!你知道么,当初在似水年华的时候,你对上官尔寻说,你喜欢的人是我时我有多开心么?”
云惜嘲讽道:“那不也是你的计划么?”
“是,但我也高兴了好久。”秦飞真苦笑,“原来就在那个时候,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你了。”
“你以为你杀了我父亲,我还会和你在一起么?你别痴心妄想了!”
“可是,是你亲口和我说,你恨他的啊!”秦飞真低喊着,她不明白,明明恨他却又不想他死,她从小被父母卖给了人贩子,她恨生她的父母,后来在宫中长大,过的是每天艰苦训练的日子,根本没有亲情,也没有爱情,有的只是杀戮和命令。在她的记忆里,每天每夜所做的事情都是执行命令,没其它的生活。
对于爱情她也是陌生的,终于下定决心来找他,得到的却是拒绝,这叫她情何以堪?
“我是恨他,但我没想过要他死!”
“可是,我爱你啊……”
秦飞真还想说什么,云惜已经别过身去,“别再说什么爱不爱了,我累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云惜!”秦飞真的声音充满了恳求。
云惜微微侧头,示意凌思跟上来,“凌思,我们走。”
“好,公子。”凌思快走几步追上他,继续向河下游走去,身后秦飞真追了上来。
“云惜,你别走!接受我就那么难么?你的心里是不是还装着上官尔寻?我告诉你,她已经死了!”
云惜猛地停下脚步,嘴上说着另外一件事,眼睛却看着积雪漂浮的河面上,“这事与她无关!而是我不能接受一个杀我父亲的人!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径自向前走去,不管身后的秦飞真再说什么,打定了主意不再回头。
秦飞真眼神痴恋地看着云惜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在隐没在一片白色之中再也看不到了,她的视线转而放到了河面上,阴冷地自言自语:“都是你,上官尔寻,你死了还不安宁!我绝对不会让他找到你的,绝对不会!他只能是我的,他只会是我的,我一定要得到他!”
不远处的云惜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凌思赶紧递上来一张手帕,“公子,没事吧?”
“我没事,我还要继续找她。”
“公子,身体要紧,现在天色已晚,要不我们先下山,明天一早再上来找吧。”凌思提议道。
“不,她在受苦,我怎么能过得暖和。我要继续找她,你受不了的话你先下山去好了。”
凌思见他这么固执,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随他去了。心里默默地哀叹一声,公子其实早就将上官公子放在心上了,只是他一直倔强着不肯去承认,不肯去面对。
公子就是太要强了,一直纠结于上官公子强逼着他嫁过去的事实,就是因为这个蒙蔽了双眼,模糊了心智,所以才会对她这么地冷淡。
看到公子现在这么着急地寻找着上官公子,凌思心里又高兴又担忧,上官尔寻还活着么?最开始是上官尔寻喜欢他,他不理她,现在是她失踪了,他又爱她了,世间就是这么弄人。
“公子,我还是陪着你一起找吧。”凌思叹息着说,他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但公子的恩惠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现在公子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他又怎么在这个时候离开?
云惜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沿着那条冰河一直往下游走去,并未见到什么可疑的事物,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想要找人简直是难如登天。更何况,她们有可能沉在河底的某个地方,并不会冲到下游来,云惜知道自己其实是在盲目地寻找而已。
但心底里总有预感在告诉自己,上官尔寻没死,她一定没有死。
云惜开始向冰河周边的百姓们打听消息,她们万一被人救了起来,也一定也会是在这附近。
走过了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一家又一家地问过来,仔细描绘着她们的个人特征,问到的每一个人都摇头说不知道,没见过。
就这么寻找着,寻问着,半个月后,直到他们到了一个叫做清海镇的地方。
这里已经是天明王朝的最北方边境了,云惜与凌思两人刚到镇上时,对这里的景象有些不解。
清海镇的屋子与别的镇子不同,这里村屋都盖得比较矮,房间空间也较小,这样极大地保证了房间的暖和度,村屋与村屋之间隔得有些远,好像有点怕影响到他人的感觉。
前来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云惜照例过去打听:“大伯,请问有没有看见……”
奇怪地是,他话还没有说完,那中年男人马上摇头嘴上说着没看见就走了,紧接着下来,云惜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是如此。更过分的一个是,他只是刚刚张开口,连话都没有说,那人又是摇头又是说不知道,转身走了。
这也太奇怪了。
在镇上走了好久总算找到一家客栈,简陋得不行,但好过在雪地里露宿,晚上睡觉时,凌思道:“公子,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么?”
云惜想了想道:“越是奇怪的地方,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先呆一段时间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在镇上走来走去,不再找每个人每个人地寻问,而是用着最笨也是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看他们的脸。
如此过了数十天,他们仍在镇上徘徊,直到有一天云惜无聊来到镇外碰碰运气,远远地看见一名女子的身形酷似上官尔寻,他马上追了过去。
在近到那名女子身后时,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喜与害怕,迟疑又缓慢地道:“上官尔寻?”
女子的身子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云惜赶紧追了上去,继续低喊着,声音里透着急于想要证实的迫切,“上官尔寻,是你么?”
女子终于停住了脚步,既没有回过身来,也没有说话。
“是你吧?尔寻,是你吧,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尔寻,我总算找到你了。”云惜兴喜得有些语无论次了,曾经以为会失去而又失而复得的复杂情感在他的内心里交织,他甚至都不敢用力呼吸,胸口却深深地起伏着,“我终于找到你了……尔寻,在你走之后,我终于明白自己对你……对你……有了异样的感情,我爱你。也许现在说出来你会觉得我虚伪,但这是我的真心话,从你失踪的那一天我就在找你了,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你转过身看我一眼,好么?你是在气我以前对你太绝情么,我已经在惩罚自己了,你回头看我一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