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喜欢这里,我也不想走。”酒瑰醉的手已经和青狐文拉在一起了,她回头看着他,“你呢?”
青狐文没好气地说:“哼,上次你输了,答应我的招式还没有兑现呢!教了我再走。”
酒瑰醉笑眯眯地:“真是的,留下来就直说吧,别扭!”
“那么你呢?尔寻姐姐?”酒瑰醉问着上官尔寻。
上官尔寻微笑,“我反正也是无处可去,呆在这里我会很平静。”
第二天,清海镇的西边树林边上,几个人在那里忙着盖房子,走近了一看便会发现正是上官尔寻等人。
半个月后,春天来临了,雪全部融化了,大地复苏,不远处的桃树上开起了粉红色的桃花,看上去漂亮无比。
屋子终于盖起来了,依然是矮矮的,八间屋子,很大一个院子,唯一不同的是,每间屋子都做得有点大,并不像镇上的那些小屋。
宇文莫终于放下了芥蒂,和她们一起齐心协力将屋子盖好。但在屋子盖好的那一天,突然不告而别,只给上官尔寻留了一封信。
信上说,他现在了无牵挂,唯一不舍的便是她,但每次看到她就会想到自己父亲和上官叔叔之间的事情,想到她现在所受的苦,心里难受得要命,虽然不是他所为,但他也难辞其咎。
或许她说得对,他不需要自责。可他在面对她时,总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他需要时间来遗忘这一切,所以他需要时间。或许三五年之后,他会再回来,到时再好好地照顾她,还和以前那样吵吵闹闹。
末了,他还说,希望她能够幸福。
上官尔寻站在山坡上,望着远方,突然感觉到身上披了一件大麾,回头一看,“云惜,文莫走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只是听来却让人有一种荒凉之感,良久,云惜才道:“我知道。”
又过了很久,云惜悠远的声音又说:“等到他的回来的那一天,你们依然可以坐下来喝酒,谈天。”
宇文莫走的那一天,和云惜单独见面,他只说了一句话,“好好照顾她。”
“嗯……”上官尔寻凝视着远方,叹息声随着春风悠扬,几片桃花飘落下来,落在两人的肩头。
片片树叶随风落下,草地上一片绿色,树上果实累累,转眼已经到了秋天。
双日在黄历上来说都是好日子,意寓为成双成对,因此,很多人都在阴历与阳历都是双日的那天办喜事。
清海镇一般很少办喜事,他们都心知肚明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有背景有身份的,在他们的背后肯定或多或少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才会选择在这一偏僻的地方隐居。
所以哪一家办喜事时,大家伙都不怎么会来,通常只是偷偷地送去一份贺礼就算了,可是这一次,酒非醉家办喜事,却破天荒的来了很多人,基本上全镇的人都来了。
这一天,太阳高照,明显就是个好日子。
酒家院子里一大早就抬来了三四个大木箱子,里面装着新做的被褥还有衣服,众人纷纷早起,将家里装扮得十分的喜庆,挂上了大红色的喜条,还有红的双喜字,那间最漂亮的就是新房了。
“恭喜,恭喜!”来人便向主人家道贺,主人家都会笑着回,“同喜,同喜!”
上官尔寻走进新房,一见到坐在梳妆台边上笑得嘴都合不拢的酒瑰醉,不由得有些好笑,“瑰醉妹妹,已经够好看了,还化?天仙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酒瑰醉从铜镜里看到她,一边在脸上又扑了扑粉,娇羞道:“女人哪有会嫌弃自己不漂亮的!当然是越漂亮越好啦!”她眼里闪过期待,“他呢?”
上官尔寻捂嘴笑了笑:“他呀,此时正在大厅招呼客人呢,这么着急见他呀!”
正聊着,媒婆进来催道:“时辰到了,请新娘上轿!”
酒瑰醉马上坐直了身子,“尔寻姐姐,我有点紧张……”
“呵呵,加油哦!”上官尔寻给她一个鼓励的笑。
呼呼,酒瑰醉深深呼吸了几下,伸开手伏在了媒婆的背上,媒婆背着她出门进入了轿子中,四个彪形大汉抬起来在院子中走了一圈,又在大厅门口停下来,几个小伙子涌着青狐文出来,众人一见哈哈大笑起来。
青狐文的脸被众人笑得青一声紫一块,愣头愣脑的很不好意思,新娘坐上轿子在院子转一圈,又在自家大厅拜堂,怕是大家伙都没有看到过的吧?
“新郎,开始踢轿了!”站在轿子边上的媒婆见青狐文愣在那里,忍不住也掩嘴直笑,不由得出声提醒他。
青狐文这才反映过来,清了清嗓子,走过去踢了轿门两脚,媒婆把布帘掀开,扶着新娘走出轿子来,青狐文马上转过身去,新娘伏在了他的背上。
顿时,周围又响起了哄堂大笑,纷纷拥着新郎背着新娘进了大厅,酒非醉坐在上坐,看到这一幕,也老早笑得合不拢嘴了。
酒瑰醉头上蒙着红布,所见到的只是青狐文的颈部,想到他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君,喜不自胜地一直在笑,她偷偷地低头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满意地看到他缩了缩脖子,紧接着屁股上猛地疼了一下。
“唉哟!”酒瑰醉痛呼出声,叫完赶紧把头埋下了,脸羞红一片。
还好周围的笑声,恭喜声很大,她的叫声没有什么人听见,但青狐文是听见了的,他扭过头偷偷地说,“敢咬我,晚上为夫会好好疼爱你的,嘿嘿!”
酒瑰醉脸更加红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众人齐声大呼:“送入洞房!”
于是众人齐拥着这对新人走出大厅,走到了新房里,然而他们进了新房却怎么都不肯离开,嚷嚷着要闹洞房。
这个说,要青狐文背着新娘上房梁,在上面取一个鸡蛋下来。
那个又说,青狐文不是江湖大盗嘛,在镇上藏一个手镯,限他在一定时间内把手镯偷来,才能和新娘同房,要不然就……
“独守空闺!哈哈!”
众人笑着闹着,每人差不多都说了一个,每说一个青狐文的脸就臭了几分,这些人尽都出些馊主意,还说清海镇办喜事都不热闹,瞧瞧他成亲都成什么样子了?
最后还是一位老者说,这是镇上这么久以来举办一场的喜事,不能闹得太过火了。
大家伙这才哄哄地散了。
屋子里总算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了,青狐文松了口气,看也不敢看坐在床边的新娘,道:“饿了一个上午了,想必你也饿了,桌子上有些吃食,你先吃点。”
“嗯。”一听到他开门似乎要出去,酒瑰醉一把把盖头掀了起来,急切地道,“你去哪里?”
青狐文是江湖儿女,对掀盖头一事也不懂,只是在看到她的容颜时,顿时有些呆了,她真的真的很漂亮,良久才喃喃地说,“我去陪他们喝酒。”
“我也去。”酒瑰醉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路小跑到青狐文的身边,拉起他的手,“我要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