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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二十回:救好友李淑婷密谋显大义,躲追兵伍元冒跑遍奉天城

端毒碗的女人是三儿媳灵芝。她为三千两银子而动心,这次是先得钱后行动,与成败无关系。

李道台用的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妇之策。这位灵芝虽有勇气却无胆量,仗着白花花的银子她才战战兢兢地来到白雪面前,低着头说句:“白小姐,我送你上西天。”当她抬起头面对白雪火辣辣眼睛时,她心在发慌,身子也开始颤抖。

白雪今天来吊孝是出于礼节,也是出于无奈。她不爱李仲舜,因此对他的死没有想法,心态异常平静。当她来到灵前也是出于对一个死者的安慰,并没有多想。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李家会这样对她,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不过她也深知,反抗是没有用的,自己早已被人看得牢牢的,别说没有武功,就是有,此时一点作用也没有。她只能用愤怒的目光死死盯着灵芝,这目光里发出炯炯火焰,别说是灵芝了,就是在场所有的人见到这种目光也会胆战心寒的。来下毒的灵芝见到这种目光能不怕吗?!什么勇气、胆量,早化为乌有。

只见她双手哆嗦着举着装有毒药的碗,好不容易快到白雪的嘴边,她的两条腿的腿弯处像是被人用手指重重点了一下,她哪里还能站得住,双膝盖猛顶了一下白雪的双腿,身子向后倒去。她心里还在想:不好,这是二大伯子不让我害白雪。脑子明白,可是双手不好使,扔不掉手中的毒药碗,一碗毒药水全倒在自己脸上。她马上闭嘴憋气怕毒药进自己口里。正巧,这正是刘贵发出狼嗥鬼叫声的时候,一下子把灵芝吓得昏了过去。

她这么一倒,也把按白雪的两个丫环吓蒙了,一个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另一个一蹦多高不知跑哪去了。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慌失措。也有的为三少夫人担心,把目光对准她,关心她的死活。

李道台做梦也想不到会冒出这出戏,真应验了那句:害人必害己的话。作为老公爹的他不能出手去抱儿媳,忙喊:“快救人。”这一句提醒众人,可是一大院子的男人没有一个人上前扶灵芝,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只有李道台的三儿子李仲禹最关心自己妻子。他见媳妇摔倒在地,冲到她身边抱起来大喊灵芝。大家一看这情形都说是被鬼缠身了,又见毒药泼在她的脸上,也不知会不会中毒,便七嘴八舌吵嚷着救人方法。

多数人都讲灌大粪可以解毒,有人真舀来大粪汤子。灵芝在李仲禹喊声中醒过来,还没等她睁开眼睛说话,性急的人把粪汤子一下子给她灌上了。娇生惯养的官宦家小姐,官僚家少妇人哪里受得了这个,恶心得她连胆汁都吐出来。

李仲禹抱她回到自己屋,从里到外好一顿洗,好茶水不知用多少,臭味就是去不掉,用了半瓶法国香水,成了香臭混合味,也挺难闻。

李仲禹就问:“灵芝,你怎么摔倒了?”灵芝说:“我也不知道,就觉得两腿弯窝处被人用手指使劲捅了一下就摔倒了。”

李仲禹低下头看灵芝的两腿弯处,发现两处都有紫色大疙瘩。内眷人看后都认为是鬼掐成的。一听这话,灵芝更怕了,换上衣裳又回灵前给李仲舜叩响头,边叩边叨念:“请二大伯子饶恕我。”

经过这样折腾后慢慢消停下来,人们才发现白雪不见了。刘贵和李家总管李英同时发现史怀仁也不见了。李道台发现没有了白雪心中十分纳闷,在灵芝倒下后就听到闺女淑婷高喊:“关大门!”从那时起就没有人能从大门出去。那她能从哪里逃走呢?又是谁救的她?

就在李道台百思不得其解时,李英到他耳边小声说:“昨天早饭时,白小姐对来送她的表哥说:‘我今天就要和别人拜堂成亲,此时此刻,你心中有什么想法?’可见他们关系不一般,现在他俩人同时失踪,可见有预谋。”

李轩听后点点头说:“你把刘贵叫来。”刘贵过来后听了李道台的询问,便讲道:“是给他们俩提过亲,白雪没看上这个表哥也就没成。”

李道台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肯定是他俩一起逃走。李英,你领人骑马向营口追,不管死活也把人弄回来。李雄,你和刘贵到她表哥家捉人。”他又把大儿子李仲尧叫来,命他去旭日升镖局去搜查。就在这时,他看到奉天地方官员王大人还没走。

李道台说:“王大人,我要在奉天水旱路口堵截白丫头,请你谅解。”

王大人说:“李大人,你家里才有几个人,我派人帮助,也可面全搜查。”

李道台说:“那就谢王大人帮助。”盖平县令正好也在奉天,所以在场。他走过来说:“李大人,我的好年兄,请不必上火,小弟一定会给你出气。”

李道台一切都安排好后,又先在家中搜查几遍,没有结果。他命人开大门放人。

今天没留客人吃饭,他自己也吃不下去饭,精疲力竭回到屋里,屁股还没粘凳,老夫人就叨咕上来:“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人没害成,弄得满城风雨,全家人跟你丢人现眼,你还在外头瞎喋喋什么,也不觉寒碜。那白丫头比你强百倍,你心里想的什么她早知道,你的一切行动人家早有准备,你就别张罗了。灵芝出事早有预照,好好的铁梨木椅子怎能一坐就坏,鸟屎怎么那么准掉你嘴里,这样大的警告你都不觉醒,还那么一意孤行才出这个大漏子。仲舜是被云霞领走的,谁都发现仲舜走后天就晴了,你就不认账,你没看见三媳妇腿弯处被鬼掐出两个大紫疙瘩……”

才说到这,一个老妈子来禀报道:“奶奶,三夫人流产了,还是个少爷。”

老夫人拍大腿大声说:“你这老东西,害死我们的大孙子,你缺德吧。”

老夫人下地去看三儿媳去。李道台在后面狠狠地说:“我把白丫头捉来给你孙子报仇。”老夫人都走出屋了,回头扔一句:“仲舜两口子不让你抓到人。”

李道台不信鬼,他也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没有时间跟白雪斗。可是他心里实在是不甘心:这次交锋又败下阵来,丢了三千多两银子不说还搭个孙子。要不是去接御驾,我不信斗不过一个丫头片子,天不助我也。回过头来他怎么也想不通,昨日把他们软禁在客店里,没有人进出,就是有人想给他们送消息也送不成,难道她在营口动身时就准备好了。她真的有神人相助,未卜先知?

白雪不是神,她事先一无所知。这事情都坏在他闺女李淑婷手里。如果白雪知道会出这样的事也不会吊孝的。自古人算不如天算。

昨天李淑婷反对父亲害白雪被赶出来,愤愤不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李道台一家在奉天,住房很紧张,可又要表示对观音菩萨的诚心,就把它供在闺女房里。李淑婷一肚子气回到屋里,见惠圆正跪在佛前念经。她更加气愤,难道这就是我的家,这里念佛那里研究杀人。转念一想,是呀,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说好听的最多的国家,杀人也就最多;越讲人道越无人道。她脱口而道:“心似豺狼蛇蝎,念经给谁听?”

惠圆闻言马上站起来说:“大小姐,你在说我?”

李淑婷发觉失口,马上说:“不,惠圆师傅,你多心了,我在说这个家。”李淑婷没有背着惠圆,就把要害死白雪之事讲一遍。

惠圆马上跪在李淑婷面前说:“大小姐,我求你救白小姐,她是个好人,死了太可惜,大小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李淑婷拉起惠圆说:“白雪是我闺中好友,论理论情我都该救她,责无旁贷,我父亲说一不二,连我妈的话也不好用,我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个好法子,是束手无策呀。”惠圆说:“把毒药换掉。”

李淑婷说:“谁也不知毒药放在哪,换不可能,要是有人在下毒前打碎毒药碗,白雪有开口机会,她当众揭穿这个阴谋,家父没脸会二次当众害人,如能在乱中把人救走最好。”惠圆说:“就这样办,我马上找人,到时打碎毒药碗。”

惠圆转身出去找罗臣,叫他找人救白雪。罗臣找来两位镖师共同研究。

镖师说:“打个碗很容易,可李府大门不好进,一不是送亲的,二不是李家朋友,没条件进李府大院,更不可能下手打毒药碗,光天化日在众人集中的院子里,也没法背人墙跳出去,白小姐不认识我们,也不可能跟我们走,我们打个接应还可以。”罗臣想起来伍元冒了,马上说:“伍少爷是义子,他会来送姐姐的,让他想办法打毒药碗。”

惠圆在接白雪车到前出了前门,她看到紧跟白雪小轿车后的那辆大车,知道这是白家送亲的人,急忙走到车边,却没发现伍元冒。

伍元冒长高长开了不像原先那小孩样儿了,加上他驾车没被注意。还好,惠圆认出来丫环小红,抓住她问:“伍公子来了吗?”

小红指一下伍元冒就去追白雪的轿车。

惠圆急忙来到伍元冒身边小声说:“快进院救白小姐。”

他听说救姐姐,丢下车马上跟惠圆进了院。路上惠圆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命他快过去,想法打碎毒药碗。

李府大院地上没有东西可用,元冒想掏飞刀打毒药碗,手一伸,碰到兜里的泥蛋,是前天和洪强比打弹弓用的,用泥蛋打毒药碗不用收回。

他掏出两个泥蛋握在手心,急忙来到灵前,这才发现有困难。下毒药的女人和几个丫环把姐姐围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毒药碗。他急中生智,蹲下用泥蛋狠狠打向下毒药者的大腿与小腿连接的弯处。

白雪坦然面对死亡,是她认为没有活的希望,落入虎口只有等死,文华哥先走一步,母亲也升了天,父亲有人照料,并且他胸有成竹地相信能找到凶手,自己也没有牵挂了,死就死吧,我倒想看看是谁害我,又怎样害我。她心中在想:文华哥、母亲,我们就要见面了。就在她准备一死时,对面前发生的突变一时没反应过来。

由于灵芝被打时双腿先向前弯,膝盖正顶白雪大腿,加上丫环们突然松开把她的手,白雪没有准备,差点被顶倒,后退好几步还没等站稳,手就让人抓住。她这才看清是伍元冒抓住自己并做转身背人动作。

此时此刻在生死关头见到亲人,她知有救了,就一下子趴在伍元冒背上,一切的希望全寄托在龙弟身上。伍元冒背起白雪从人群后的灵棚边跟着惠圆逃走,来到内宅的院门口。李淑婷正等在那,推他们进去,回手关上宅院门并大声喊:“关上大门!”这才是人走后关门,家贼难防。

伍元冒跟着惠圆来到了李淑婷屋,放下白雪。惠圆伸手三下五除二,几下就扒下白雪孝服,又拽下白鞋,用脚踢过来一双鞋让白雪穿上。她那手真麻利,拿块布把白雪脱下来的衣服包好,小声道:“伍公子,快背小姐出去。”

伍元冒过来背起白雪,惠圆抓件李淑婷外衣盖在白雪身上,一手提一个包跑出屋,领伍元冒进后花园来到花园的小门,推开门走了出去。

花园门外罗臣领两个人在等候。罗臣说:“你们跟他走,我俩关好小门再到前门看看,有事我们会赶过去通知你们。”

领他们的男人说:“惠圆师傅,把两个包给我,你扶住点,给人看去好像背个病人。”这个男人用胳膊夹着包领他们进了胡同,过了几条街跑很长时间来到一个院墙外,领路男人站下把包交给惠圆说:“他们没回来证明没有事,我过去叫他们回来。”

惠圆接过包点下头,继续领伍元冒顺大墙跑了一会儿,来到一家住宅门前。惠圆推开门领他们进去,来到一栋房子推开一间房门进屋。屋里没有家具,炕上有床铺盖,是独身人住的屋。

惠圆放下包,伍元冒放下白雪。他这回可真累坏了,汗如雨下,喘着粗气坐在炕边,发现有壶有碗,倒出一碗水,不管凉热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此时的白雪心里倒踏实了,所以她趴在元冒的背上一动也不动,任凭他们把自己带到何处。

元冒把她放下后,她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说:“这是谁的鞋,我穿着挺合适的。”惠圆说:“衣服和鞋都是淑婷的,她说你俩互相穿过。我什么东西也没有,这个包是洗的旧衣裳,这个包是你的孝衣。”

白雪说:“惠圆师傅,多亏你救我,大恩不言报!”

惠圆给白雪倒碗水递过来说:“救人的事我不敢当,这一切都是你的闺中好友淑婷安排,别看我在李府,这种机密大事我怎会知道,我不过是个跑龙套的。告诉你,从今儿起我就还俗,不是师傅。”

伍元冒说:“惠圆姐,不,应该叫你姜姐姐了,我看你现在已经修成佛,李小姐不知我这个放牛小子,不是你主动提出救人她不敢讲出这事,不是你谁搬动罗大哥?又要请人帮忙,这是大哥的家吧。”

惠圆说:“这是镖局后院伙房里的厨子住房。”

这时,罗臣风风火火跑回来进门就说:“你们走得好快呀,李府大门一直关着,街上也很平静,只是你那辆大马车没有了。”

伍元冒说:“有人就不要大车啦。”

白雪瞪伍元冒一眼说:“罗大哥,那两个大哥呢,今天我能虎口脱险,多亏你们出手相助,也该谢谢他俩才对。”

罗臣说:“白小姐,没有你也没有我们的今天,那俩人是我好朋友,局里的镖师,都是自己人,不用谢,现在的关键是你去哪儿藏身,李家知道你和镖局有关系,他们一定会来的。”惠圆说:“白小姐,你在奉天还有什么亲戚?”

白雪说:“我哪都不用去,现在就去见占武二叔,他是开镖局的,最讲究江湖义气,越是离危险之地近越安全。”伍元冒说:“占武能可靠吗?”

白雪说:“有七爷在,量他不敢出卖我,现在就过去。”

伍元冒一百个不放心,可是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听白雪的。

四人穿过伙房来到二婶马夫人的屋,正好罗占武也在。

白雪先开口道:“二叔、二婶你们好!”

占武大声说:“这是哪股仙风把白小姐吹到我家。”

马夫人坐在炕上说:“快上炕坐,惠圆呀,这小伙儿是谁呀?”

伍元冒说:“二婶,我是放牛小子伍元冒。”

马夫人伸手拉白雪上炕坐好说:“听说白小姐长得美,果然出众,难怪被李老爷相中。”

惠圆说:“还提他那个老恶鬼,比胡子还坏。”她把今天发生的事讲述一遍,最后说,“逃出李家不知去哪好,小姐说二叔家最安全,才跑到这里来。”

罗占武说:“罗臣,这大事你昨天该对我讲,到我家里别说是李道台,比他再大的官我也不怕。”

罗臣说:“昨天你出门去,上灯时都没回来,今早怕误事没时间来。”

罗占武说:“你也该和内人讲呀,白小姐为咱家事才出头见李轩那老东西,今天真有个好歹我对得起谁呀。”

马夫人说:“都是些没人性的狼,这么好的姑娘,给弄死多可惜。”

伍元冒说:“二婶的意思是……不好的就该死。”

马夫人说:“你小子长得我都不认识了,还像小时候那样皮,都快娶媳妇了,得改改了。”她又转头问,“惠圆,你还回去吗?”

惠圆说:“夫人,我不回去啦,又得给你们添麻烦。”

罗占武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罗字,罗臣就是我三弟,二哥家就是你的家。”

马夫人说:“从今儿起叫我二嫂。罗臣他三叔,惠圆回来了,后天占武和郝氏成亲,我看罗臣你们就他俩一起拜堂,反正一只羊也得赶,两只羊也一样放。”

伍元冒说:“这回来太不合算,一会儿工夫小了一辈儿,我先给二叔三叔三婶道喜。”惠圆说:“各人亲各人论,你还叫我姐吧。”

“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二位,这可是稀客。”郝氏进门先开口说,“我做梦也想不到是你们呀。”

伍元冒说:“听说郝婶要结婚,我们借了两条腿跑来参加。”

郝氏说:“谢谢,要不是他们事先跟我说了,我还真不敢认识,长成英俊的大小伙子了,白小姐没大变化,只是瘦不少。惠圆,咱们俩真是同命人,一起跳出火坑又一起结婚。”

白雪说:“咱仨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俩有了今日可喜可庆,我没有准备,正好有李家聘礼的首饰在身上,价格有区别,别挑剔。”说着她给郝氏一枚宝石戒指,给惠圆的是祖母绿耳环。

马夫人将首饰要到手仔细看了一会儿说:“真是富贵家大小姐,出手大方,这两样东西没有一百两银子买不来,这红宝石戒指是上等品,你可别小看这副耳环,它是双葬品,去灾避邪之物,白雪,你今天逢凶化吉多亏它呀。”

郝氏和惠圆哪里懂这些,听马夫人讲才知是宝贝,又谢一回白雪。

郝氏说:“夫人,三弟这儿什么也没买,成家缺啥也不成,大爷搬走时留下不少东西,咱们也没用处,捡几样给他们也省不少钱。”

马夫人说:“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儿房子也空着,拾掇两间你俩住着,也不要房租,有能用的就拿着用。”

郝氏走出去安排。一个小男孩跑进来叫声:“阿玛!”转身跳上炕,搂马夫人脖子扒耳朵说悄悄话。

罗占武说:“秀峰,你跟额娘说啥呀,能不能告诉阿玛。”

罗秀峰放开手站到马夫人身边,歪着脑袋闭一只眼睛说:“对你保密。”说着用手指挠自己小脸蛋。罗占武伸手去捉,他转到马夫人身后来躲。

郝氏进来说:“老爷,李家大公子领人来求见你。”

罗占武说:“来的好快呀,都别动,这不是丢观音的时候。”罗占武起身出去。郝氏说:“夫人,中午你在哪儿用餐?”

马夫人说:“就在这里,大家一块儿吃,人多热闹。”

郝氏应了一声出去了。罗秀峰也跳下地。

马氏说:“秀峰,家里来客人你没问好呀。”罗秀峰穿好鞋,直起身子说:“我没注意,叔叔、婶娘好,我找王妈叫她给我做好吃的。”罗秀峰跑了出去。

丫环们收拾饭桌。伍元冒被罗秀峰叫得不好意思。

白雪搭讪说:“秀峰是小良子吧,他跟你比和他妈还亲近。”

马夫人说:“这孩子太精怪,来时才三岁,长得虎头虎脑的,很召人喜欢,小嘴又甜,跟谁都能说上话。丫环们挺喜欢他,有时也领到这里来,家里没孩子,我没什么事也就跟他聊着,你二叔经常逗着他玩,有一次你二叔拿几件玩具对他说,良子,你叫我‘阿玛’这些都给你。这孩子像人教的一样,跪地叩头叫声‘阿玛’。你二叔高兴地收他为义子,改叫秀峰。那时他妈在后边做杂活,住在佣人房间。这小家伙当天就和我们吃住在一起,他妈也到前边当老妈子。这郝氏嘴一份手一份,真有两下子,房里屋外的事都能管起来。去年闹义和团道路不安全,镖局这一行也是回光返照,事多起来,忙得厉害,重要物品也多,我和你小二婶朱红都出去押镖,家里全交给她。朱红去年上冬时押着镖车路经黑山,从山中来伙胡子,不守规矩强行劫镖,搏斗时朱红被**打死,镖师们丢下镖保她尸体回来。出殡那天辽西总辖大寨主杜立山派人来,送回镖和一颗人头,说是劫镖的小寨主,镖师说不是那天劫镖的人。杜立山势力太大,管几十个山寨上万人马。盛京大帅夫人被劫过也没敢动人家。我们得罪不起,也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你二叔因朱红死没有心思,从此少接不少镖,他也不常出去押送镖。上个月他保镖回来过河碰到发洪水,虽说没有淹死被冷水泡的得了病,回到家时病得不醒人事,身子都凉了,只剩下一口气在呼嗒,秀峰趴他身上大哭不止。郝氏过来一看说:‘不要慌,快去打来碗凉水拿块姜来。’又对秀峰说:‘秀峰,你起来,妈保证给你医好阿玛。’秀峰起来说:‘你不许骗人。’郝氏给你二叔脱去上衣开始刮痧。她真有两下子,前后心刮完人就醒过来,又吃她开的两副药病愈如初。你二叔对她有了情,时常叨念,我说你喜欢就娶她做二房。”

伍元冒说:“二婶,你好开通呀。”白雪瞪他一眼。

马夫人说:“谁叫咱不生育了。”

罗占武把李家大公子打发走,午饭早过了。他在客厅简单吃点回房说:“我还忘件事,峻峰他们兄妹仨明天就到。”

伍元冒说:“二叔,你也敢叫腊梅来,奉天可没有兔子,我也找不到可玩之处。”

罗占武说:“腊梅打狼露脸后,街坊丫头都找她玩,成了孩子头,人也大了,出息多了。”正说时外头佣人说:“大公子和小姐到。”

这次两人都是二婚,所以不大办,罗占武只写信告知哥哥。春桃想来奉天会好友,积极鼓动这兄妹俩来。兄妹仨人比回信讲的还早来一天。他们进屋时发现白雪、伍元冒他俩在这,非常意外。

腊梅没顾给二婶问安先喊:“哎呀,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你们俩也能一块儿来奉天。”伍元冒说:“听说二叔结婚,我们俩来贺喜的。”

腊梅说:“去,去,这种鬼话谁信。”白雪说:“别听他瞎诌,你嫂子他怎没来?”

腊梅说:“这事你得问哥哥他。”

罗峻峰正和二婶说话,回头看白雪笑一笑没讲啥。

腊梅说:“大丈夫敢做敢当嘛,有喜啦,人家婆婆当成宝贝,哪敢让出门呀。”马夫人听到又问些这方面的事。大家热热闹闹地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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