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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她的胸口如同被利器刺穿似的,真切地疼痛着,额头竟冒出了细细的汗,眼前发黑。她想吐,想大哭,却用尽全力把惊痛的程度控制在一个朋友应有的范围,理智地冷静地听周明分析种种可能。她不知道自己语无伦次地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周明看了看她,把那些病历复印件从她手里拿过来,不再继续解释。

他目光中无尽的同情和不忍让压抑眼泪这个艰难的任务变得更加艰难,她忽然心中一动,盯着他问:“你其实知道我今天把你叫出来,说让你还我人情,是借口,对不对?你……你早知道我惦记他,所以准备好,带齐了他的病历和检查。”

周明没有说话。

“你那天其实都听见了我说的话,根本没有睡着?”

谢小禾望着他问,忍住不哭,已经是需要耗尽每一个毛孔的力量的事情。她狠狠地咬住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节。

周明招手叫服务员结了账,她往外走的时候甚至忘记了外衣。他跟在她后面,替她拿着所有她忘记的东西,让她上自己的车,把发动机打着暖气打开,递给她纸巾盒子,拿了包烟,关门走开。

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便就只剩她自己,再也不用任何的伪装。

以前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为不值得哭的东西流眼泪。挺一挺,再挺一挺,就过去了。

可是不论值得不值得,不论是对还是错,所有的甜蜜和所有的伤痛,并非不去看不去想假装没有发生,就真的随着时间消失了。那是她生命里抹不去的一部分,那是自己真正毫不计较地爱过,肆无忌惮地快乐过的时光,他是自己曾经以为要携手终老的人。

她哭了那么久。

哭过,心里还是痛着,然而那种窒息的感觉好了很多,发泄出那许多疼痛,却也哭掉了浑身的力气,谢小禾靠在椅背上,用手指整理了一下头发,偏过头,看见不远处的周明。

她想起来,哭的时候,还有人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等自己。

谢小禾拉开车门。

周明回头看了一眼,掐灭烟丢进垃圾桶,走过来,上车坐好,从怀里掏出一只烤红薯和一包糖炒栗子递给她。

谢小禾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饥肠辘辘,原来哭也是这么消耗体能的一件事。当然,这顿饭,她自跟他开始说秦牧的病,就再也没心思吃什么东西了。

“你呢?” 谢小禾开始啃红薯,烤得很透,很香甜,她有点感动,然后心想,从点完菜开始就被自己追问工作范畴的东西,不知道他这顿饭吃饱没有。

“回家煮面。” 周明开出停车场,“你家怎么走?”

谢小禾下意识地从侧镜看了眼自己肿得桃似的眼睛,想起今天是周五,是爷爷的老朋友、生父当年的老上司栾爷爷雷打不动纠集另外俩老头过来跟爷爷打桥牌的日子。中间但凡她在家必然要把她叫过去关怀一番最近的工作生活,尤其是个人感情问题。看见她这副样子,老头一定得刨根问底,自己实在吃不消。

“我能……在你家待两小时么?” 谢小禾抱歉地瞧着周明,“你不用管我,我混到十一点差不多客人走了,家里人都睡了,就自己打车回家。”

“哦,没问题。” 周明并没追问,往自己家方向开过去,“万一医院要有事儿呼我回去,不能送你,你就跟我那住一晚上,明天早上给我撞上门走就是。”

“实在太感谢了。”

“恩人不用这么客气。你帮了我大忙在先。”

谢小禾有点脸红,低声说:“什么恩人。那是开玩笑胡扯的,你别当真……今天,我也是实在想知道他的情形,才只好厚着脸皮跟你耍无赖叫你出来。那个,那点小事,不要再提。”

周明笑了笑,过了会儿认真说道:“你放心,我们会尽力找出最好的治疗方案。”

“痊愈的可能……有多大呢?”谢小禾低声问。

“良恶性以及发展的程度,的确要在术中才能确诊。胆道问题,尤其是胆囊炎跟囊壁增厚型胆囊癌的鉴别,一直在影像学诊断上是个难题,其他症状和体征上,又很难区分。至于预后如何,何种方法更好,更存在多种因素。这些没法几句话给你说清楚,有很多东西我们在会诊上也是会各执一词,等下到家,你想知道,我慢慢给你讲,也可以给你些资料。”

“我明白,我明白。总是问这问那,真是很烦人了。”谢小禾不好意思地道,“我并没有家属的权利,只是,我……”

周明摆摆手:“不用说这些。我明白。”

谢小禾低下头。

“你想去看看他么?”周明忽然问。

谢小禾的眉头跳了跳,摇了下头,又呆住,似乎是仔细想了想,半晌,又再摇头。

“还是不要了。又没有什么真能帮到他的……万一我自己一个克制不住,太苦情,对自己,对他,都没什么好处。” 谢小禾把脸颊贴在车窗上,好久,接着说道,“我曾经恨他的不决断,拿不起放不下。所以我作了决断。我心里其实觉得总有一天他会后悔。我自己更要活得漂漂亮亮地,让他后悔。但是到现在,”她苦笑,“我才明白,拿得起,放得下,是对人多高的要求。我不希望他后悔,也不希望他抱歉,更不希望他尴尬或者难堪,唯独只希望他的病能治好……尽量治好。”

“你们这同学她姑懂人事儿不懂?”

普外科一分区门口, 脑外科护士小常扬着声儿说道,还待继续往下说,嘴巴却被陈曦递过来的带椰丝的“SEE”巧克力糖塞住。

“别生气别上火儿。”陈曦作势给她拍背,笑嘻嘻地道,“那人就不是正常人。”

椰丝巧克力在嘴里甜丝丝地化开,这正是小常最喜欢的口味,却依然压不住她满腔的怒火:“收她进来本来就是关系人情儿,普外管我们借个床,我们就提供个地儿,她怎么着关我们什么事儿啊?叫人叫得比我们自己科的病人还勤。那要真是要紧事儿也就罢了,连床头灯灯泡坏了也按好几次铃! ”

“要说她还真就该住脑科。”陈曦再给她递上一块巧克力,跟着她一起愤慨,“这分明脑子里的毛病比肚子里大嘛,该好好跟你们科查查!”

“那倒也是。”小常听着乐了,在盒子里挑带椰丝的巧克力,“不过看来他们这脑病还传染性的。你同学她姑父更重!我靠,那哪儿是病人家属啊,纯粹中央首长视察的架势。上来就先不满,说我爱人是胆囊的手术,怎么安排在脑外科啊?这不利于护理不合乎规范啊!妈的,为啥在这儿,您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看李波面儿上,我们懒怠理他,他还来劲了,视察一圈儿之后给我们提一张单子的意见,其中一条儿,说我们给病人的点滴没有连接护士台的自动计时器,西方国家都有!这点非常不科学!真新鲜,我们还希望改进装备呢,那省我们多少事儿,就跟不用花钱似的。抱怨仪器不先进也是他们,抱怨医疗费用高也是他们!”

“消消气儿。她明后天也就手术,再过两天就出院,咱一起结束噩梦。”陈曦搂着小常的肩膀道,“你爱吃椰丝的巧克力我宿舍还一整盒儿没动呢,明儿给你拿来。”

“切,怕长胖就拿你男朋友给你的猪饲料毒害我呀你?” 小常翻了陈曦一眼。

“人跟人不一样啊。”陈曦笑嘻嘻地道,“你这身材,吃大象饲料也不怕,全长该长的地方。不像我,一放纵就走形,真命苦。”

这马屁拍到了小常心里,她忍不住翘起嘴角儿,方才从脑外科直冲过来准备找普外的人吵架的冲天的怒气算是消了一大半:“也多亏她就一胆结石,手术简单恢复快,膈应人也就这三五天的事儿。”

“唉,可不么。”陈曦叹了口气,“她住个院,快把萌萌折腾死了。我们本来中午都嫌回去打饭麻烦,凑合吃医院食堂。她倒好,明明有病号饭,天天让萌萌回学校二食堂给她打小炒,还要汤。住院两天让萌萌来回给她到家取了三回东西。”

“那是她们家人她活该。我看她家脑病她也传上了点儿,要不,又不是亲爹亲妈,干吗赶着当奴才。整天就是副楚楚可怜的小样儿,事儿还不都她自己找的?”小常酸溜溜地哼了一声,“我瞧她其实长得也一般,尤其身材就是一平板。就她做出来那种那种弱者样儿,让男的喜欢。”

陈曦没有接茬却也没有替叶春萌反击,只是心里好笑,怀着刻薄的心思偷偷地瞥了眼小常那张跟曲线玲珑的身段极端不协调的,肆虐着青春痘的大饼脸,暗自感叹女人的嫉妒实在是无处不在,并且迅速在心里搜索各种蛛丝马迹——对李波有好感的护士不少,她以前倒是不知道还包括小常;再或者,脑外的哪位帅哥在这两天跟萌萌献殷勤了,给她招了怨气?

陈曦心里转着这些心思,脸上却甜蜜蜜地冲小常笑着,咬着耳朵偷偷问她到底木瓜奶管用不管,她究竟是不是喝木瓜奶才有了这么好身材,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了一会儿之后,小常算是彻底平了火,放弃了跟普外一病区的人好好算账的念头,拿着陈曦塞的巧克力回脑外科去了。陈曦长长地呼了口气,庆幸今天恰好自己值病房班及时拦住了小常,没让她闹到普外的护士台去,否则叶春萌后三个月的日子就真是没法过了。

自从叶春萌的姑妈折腾进医院,死活不肯信任这方面手术最出色的韦天舒,已经被大家当做最大笑话的谈资,而每每提起,总是会在“那个病人”后面跟上“叶春萌她们家的”;再后来她认准周明,五千块的红包在手术前死命地塞了一次又一次,大有一副周明不接她不敢上手术台的架势,最终周明接下了,交给叶春萌,让她等手术完再还给她姑姑,否则她大概不能放心上手术台。叶春萌从周明手里接过信封时,陈曦都不忍心看她一眼。陈曦不知道叶春萌会不会觉得这是周明故意恶心她,根据叶春萌以往对周明的成见,这种想法大有可能,然而,如今因为姑姑,她却再也不能痛斥周明。陈曦以一贯的小人之心揣测,单单就是心里想骂一个自己不待见的人而没法痛快淋漓地骂,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憋屈的事儿,就光这个,便足以让叶春萌郁闷得胸口痛了。

况且,远不止于此。

最明白就里的病人其实知道,做手术这事儿,贿赂不贿赂主刀大夫,其实根本对手术质量并没任何影响,不管多少钱的红包,就算大夫真的收了,起到的作用顶多是术后换药的那个人,由学生住院医生的级别提升到主刀大夫亲自动手,且能多看见主刀大夫几个笑容。然而跟护士搞好关系,可是住院阶段是否舒服的关键,虽然想着去给护士送红包的病人几乎没有,但是表示尊重感谢的花篮果篮,对待护士比对待医生还要更热情谦恭的笑容,却是一定需要的。偏偏叶春萌的姑姑眼里,似乎只有主刀大夫周明一人,李波和刘志光两个直接管她的大夫也还就罢了,对护士,可就全是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气,比一般人家对待保姆又还多了三分怀疑的目光,短短四天已经让管她的护士怨声载道。只不过她是“后门”进来的病人,这怨气,也就是都冲着叶春萌而去了,连叶春萌自己掏钱买了两箱水果两个果篮低声下气地送去时,人家都冷冷地说一句“不敢”,丢在旁边,碰都不碰。原本护士和实习学生就不是“一家”,远远没有带教老师和实习医学生、老护士和新护士的那种亲切,如今,叶春萌可就已经是全病区护士最不待见的“公敌人物”了。

陈曦在心里暗暗叹气,在心里替叶春萌祈祷,甚至为了叶春萌,乃至自己耳根子的清静,也捎带不情不愿地替叶姑姑祷告了一下,只希望她赶紧安生地做了手术,赶紧出院才好。

陈曦快步地往办公室走,经过六病房,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回头看了一眼,见刘志光坐在十九床那个胃癌末期的老头床边,手里拿着个三寸长的桥的模型,眼睛瞧着床上的老头,脸上带着倾听的表情。

陈曦听不见老头说话的声音,但是几乎可以肯定他说话的内容。

“这模型,是我1952年评上全国青年劳模,我们总工程师亲自送给我的。这是他年轻时在国外得的奖品,你看那底座的洋文,那是他老的洋名儿。他老说我干劲足,又聪明,小时候没赶上念书,新社会了,得多学习,多学习,有知识才能更好地建设国家……”

陈曦还知道,接下来,老头一定会抹眼泪地追忆那位留德回国,却在“文化大革命”中含恨而终的建筑专家,老头儿一定会讲得号啕痛哭,然后拍着一只装满了年代久远的奖品和学历证书的袋子,说:“我信他说的话,我自学,我后来还考试,我一个几代人都大字不认识几箩筐的工人家的孩子,我当了技术工人,高级技师,我得了好些荣誉。”

老头儿接着会说起来他温柔善良的妻子。老头会说:“我不怕死,死了就见着她了,她走了二十多年,我把儿子拉扯大了,可没给他找后妈。他念了大学,念了研究生,现在是单位的骨干。孩子孝顺,我发现了这个病,他可急坏啦,到处找专家,找法子,还想倾家荡产地给我做那个移植。可就是他工作忙,不能老陪着我。我知道工作重要啊,他是骨干,他跟我这儿坐一会儿,就好几个电话找他。我知道工作重要。可是我也有点儿寂寞。见着我媳妇就好了,咱们见了面儿,做伴儿,说话。”

这一切,老头儿不知道已经唠叨过多少遍。

跟每一个肯听他说话的医生护士护工都或多或少地说过。

但是最多的,是跟刘志光说,一遍两遍三遍,同样的内容,刘志光永远凝神静听,表情肃穆,经常陪着他落泪。

有时候刘志光跟门诊,或者在下面急诊值班,一两天没看见他,老头儿一定会四处问:“小刘大夫今天不上班儿啊?”

刘志光不在时,惦记小刘大夫的,可不只十九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刘志光已经成了一病区最受病人欢迎、最被病人信任的大夫。

就在几天前,陈曦被十五床那个因为肝硬化失去蛋白质代谢功能,因此时常出现精神症状的老人的“犯神经”折磨得崩溃,已经放弃了在这种“异常状况”下给他做检查,准备丢给上级处理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那老头,却肯听刘志光说话,能够被他安抚,能够跟他配合。

五床那个对儿女女婿媳妇医生护士都看不顺眼,整日哭哭啼啼或者骂骂咧咧的老太太,有天嫌女儿来晚了半小时,跟女儿怄气,不吃饭,让女儿滚出去,谁都劝不了她,偏就刘志光来了,她竟然肯听刘志光说话,拉着他的手哭诉了好一阵之后,不知道刘志光到底怎么劝慰的,老太太总算是抽噎着吃了饭,之后,女儿再进来,她没言声儿地往边儿上挪了挪,示意女儿坐在身边。

十三床的肝血管瘤患者,一个不想让家人砸锅卖铁外带借钱给他治病的郊县农民,家人不在的工夫就想溜走甚至自杀,不晓得刘志光那个晚上跟他四个多小时的聊天究竟起了多大作用,只是之后所有主治甚至主任跟他交代的病情,他都要去问问刘志光是不是真的这样,然后才踏实。到手术前,他问了好几遍,小刘大夫你会跟着我进手术室吧?待到手术成功,临到康复出院,他给主刀的李宗德又鞠躬又道谢,对刘志光,却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泪水横流,半晌说出一句:“小兄弟,我忘不了你。”

七床那个事儿特多、什么都保持警惕保持怀疑的阿姨,某次护士给她扎点滴时一下没扎准血管扎了三次流了血,她坚持认为小姑娘是报复头天晚上她对于护士和医生在病房时间太少,解释病情不彻底不耐心的投诉。护士长和主治医生都解释了,告诉她这可以说是年轻护士技术还不精湛,且阿姨体胖找血管难度确实大,然后越紧张越难,但绝对不是存心报复,她却不肯相信,然而差不多的话,后来被刘志光说出来——还带着他惯常的结巴,那阿姨虽然还对护士非常不满,火却是渐渐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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