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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个叫罗泽的野孩子

16年夏。

里约奥运会后,他哪也没去。

比起欢天喜地的队友们,纷涌而至的国内媒体,慕名而来的球探,他觉得自己更期望的是享有一个宁静的假期。

他甚至都没有回国——直接奔赴爱琴海边上的某个西欧小镇,悠哉悠哉的看着日出日落,在巴克洛风格的小路上闲庭信步。

也许这对于一个20多岁的小年轻来说过于沉闷,但是或许他真正在乎的是胸前的那枚银质奖牌——尽管大多数人都对他说:“够了,你做得很棒”。

那又怎么样呢?其实人们更多关注的只是镁光灯下的形形色色,舆论的倒向能瞬间瓦解之前免费附赠的任何光环。

其实又有几个人是真正喜欢这场运动的,愿意把比赛竞技当成一种乐趣,而不在乎胜负呢?一切的一切都被渲染而变得莫名的虚幻。

就好像6年前他还未走出海岛前,对这个世界的幻想。

蓦然间回望那片大海,他突然想念起那个还未被镁光灯渲染过的自己——是的,当年那个野孩子。

2010年,夏。

美丽的西沙群岛…

亚热带风格,小岛丛林,还有那一望无垠的大海…

一艘远洋的豪华私人游轮,而更醒目的是写着“Laker”的黄色LOGO。

船上穿着华美洋裙,带着太阳眼镜的金发女孩懒洋洋的拿起手机。

“喂~”

“珍妮,你又…”

“OH~好了妈妈!”她捂住话筒,一脸尴尬。

良久后,发现对面停止了抱怨,她满意的侞了侞嘴。

“哎呀,老妈,我发誓这一次我真的不是自作主张,你知道吗?在吉隆坡的某个地方,真的有个2米3几的大个子,您放心吧,这次我肯定能帮球队不少的忙…”

“HEY,珍妮,你觉得你老妈我就那么好糊弄吗?那只是Youtube上用来娱乐大众的短片而已。我们洛杉矶有最好的球探,海外发展顾问,而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读完你的管理学经济学就行了,这很难吗?珍妮?”

“…好啦!知道啦知道啦!”她不耐烦的撅起嘴来,一脸失望。

“这是你最后一次自由的远洋,好好享受吧,珍妮-杰克逊-巴斯…”

电话刚挂,她差一点就从太阳椅上滑了下来,鼓起个腮帮,暴跳如雷,又显得异常可爱。

“珍妮-巴斯,你是天底下最愚蠢的母亲!哼~”

“危险!巴斯小姐!快趴下!”

“啊?”诧异间的转身,金发女孩的瞳孔里尽是惊骇。

一头蓝鲸。

准确来说是一头突然搁浅的蓝鲸。

对于地球上最庞然大物的家伙,再豪华再坚固的游艇,犹如以卵击石。

顷刻间那艘船来了一个360度的旋转,而距离撞击地点最近的金发女孩,瞬间失去了意识…

“巴斯小姐!巴斯小姐!该死!”

“我们必须寻求帮助,谁告诉我这里是哪?这又是哪个国家的公海?”

“嘿,看前面来了艘中国的船…”

西沙群岛,东岛。

这一天阳光明媚,东岛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般闪耀在这片广阔的海洋。

原始森林内,一个健康肤色的小厮单手拎着一头刚猎来的小山猪,向他的土著小屋走去。

这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小木屋,唯一不寻常的是木屋的后面,一张简陋的篮球架,30多平米的水泥地板,还有一颗连内胆都快磨穿的——篮球。

对于16岁的罗泽来说,这就是他的人生。

郑重其事的将那小山猪五花大绑,放在一盏供奉着烟火的砧台上,少年有模有样的对着灵台鞠了个躬。

小山猪:哦咿~哦咿~

罗泽:娘,孩儿知错了…

小山猪:哦咿~哦咿~

罗泽:……孩儿不该贪睡,不该误了上香的时辰。

稍稍撇了一眼屋外的光阴。

罗泽:不过……说来说去,都怪昨晚山猪叫太凶,害得人直到半夜还睡不着,睡着了又醒不了…唉~春天早过了,也不晓得它们在乱叫个啥?这几天也没好好练球,唉,古力特叔叔最近很少过来,我一个人打没什么意思。

小山猪不满的继续:哼唧~哼唧~

罗泽:小猪~小猪~小肥猪~你叫再多声“哦咿”也没用,马上把你烤熟了当供品!呵呵,娘看到我吃香喷喷的肉,心里铁定高兴……

罗泽:娘以前嘱咐过的,早晚三柱香……你不知道她发起脾气来多可怕……

罗泽:娘,早上没点的三柱香,孩儿也补上了,还另加了三柱呢~娘,你会原谅孩儿吧?

罗泽:(……一……二…………)

罗泽:(……三…………)

罗泽:哈哈,看来娘是原谅孩儿了,孩儿这就去烤山猪啦!

小山猪(绝望地):哼唧~哼唧~

??:吼~吼~

罗泽:什么声音?!……莫非是山猪爸爸?(实际上刚好是游艇撞上蓝鲸时发出的声音)

小山猪(无辜地):哦咿~哦咿~

那小厮上串下跳愉快的飞逝而去,只是转悠的好半天,连根毛也没有。

罗泽:咦?

饶了饶后脑勺,不经意间一道暗影从屋内飞奔而出。

小山猪(愉快地):哦咿~哦咿~

罗泽:哎呀!居然忘记把他捆起来了。

那小厮尾随着飞奔的山猪而去,身手竟比常人更加灵敏。

几个小时后…

罗泽:你跑啊!叫你跑!

小山猪(筋疲力竭地):哦咿~哦咿~

再次拎起小山猪,此时的小厮觉得自己相当有成就感。

只是忽然的,背后的草丛内传出了声音。

罗泽:(难道真的有山猪爸爸?哈哈,这回发了,怪不得最近经常做美梦哩…)

那小厮随手捡起一枚石子,用力向着草丛执去。

罗泽:接俺一招!嚯!

??:噢嗤!!!(英语)

罗泽:(那是……)

拨开草丛,一个有着金色头发的女孩,浑身湿答答的捂住自己的脚踝,虽然很狼狈,但是妖娆婀娜的体态一览无余。

罗泽:(这是什么动物?怎么跟人这么像?)

??:咦?!(黄皮肤应该是中国人吧?)——喂喂喂,你有没有轻重啊!你那一下会打死人的!

??:可恶——!

金发少女:萨瓦迪康?(泰语)摩西摩西?(日语)喂,我说,你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啊?难道是住在这里的丛林小野人?!喂!你~到~底~能~不~能~听~懂~我~说~话?!!

罗泽:……你……不是吧?一会儿说鸟语,怎么还会说人话?

金发少女:这可奇怪了~你还不是一样站在这里同我说话?还是说~你是野猴子变的妖怪?

罗泽:你才是妖怪!我不饶你——

金发少女:喂,你、你别靠过来啊!

金发少女:啊~~救命啊!妈妈~~~~

罗泽:死猪妖,别想再用古怪的妖法!今天的晚饭已经决定!就是你了!

好像某些话刺激到了她,突然气鼓鼓的站了起来。

金发少女(生气地):你刚才说我什么?

罗泽:今天的晚饭…

金发少女:前面一句!

罗泽:你是猪妖!

金发少女:你你你——!!洗干净你的耳朵听好了,本姑娘叫“珍妮”,好歹也算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国少女,几时成了你嘴里的“猪腰”、“猪肝”!

罗泽:少、女?

珍妮:而且还说我是你的晚饭,下流淫贼!你想对我做什么?!

罗泽:你……是女人?和娘一样?但是你的头发和娘不一样唉…

珍妮:越说越过份!金发有什么不好?你倒是说说我哪点不像女人!

罗泽:……啊!是女人,那就不是猪妖啰……

珍妮(无语——):(……骗、骗人的吧?这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呆子,好像连女人也没见过,看起来又不像假的……)

小山猪:…………(挣脱下来,逃走。)

罗泽:…山、山猪…你…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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