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昕铭驱动轮椅,停在洛洛门前,他静静停靠,贴近门口,听不到任何响动,半晌,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在干什么?
他转身,穿过走廊,超办公区域行进,工作,一直占据了他大半部分的生命。他在英国留学归国,就是为了父亲的公司,后来受伤,母亲去世,给了他太大的打击,他不得不把工作当做了他全部的生命,这样,他才能摆脱牵线木偶的身份。
洛洛是顶着一片艳霞爬起床的,这床像极了她之前在上海住所的那一张。她向来认床认的厉害,当初刚回七棠阁的时候,她就几乎夜夜不成眠。可是她也无法否认,并不都是床的罪过,还有那个人,那个人,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该死了,又想他了,洛洛掐断自己的念头,但是她自然而然的又想起陈隆康给她看的录像带,她猛然想起自己的初衷,她要时刻谨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放下思绪,洛洛起身,她那会儿迷迷糊糊的进来倒头就睡了,现在才来的及环顾四周,这里的设计,装饰,几乎同她以前的房间如出一辙,就连面积,也几乎不差毫厘。洛洛感叹于男人的用心,不过,她内心依旧疑惑,她几乎不曾与他打过照面,可是为什么男人却为她百般心思,还说喜欢,看来有钱人的世界,她果然不懂,这么轻易廉价的随便之态,她也就呵呵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和哪位对上眼,上一个说过喜欢的姑娘,说不定都记不起眉眼了。
洛洛笑着摇摇头,她本来也没打算怎么样,不过是各取所需,等她查明一切,或者,都等不到,他早已经将她扫地出门了。
洛洛出门寻找陈昕铭的踪影,本来想敲他的房门,旁边的佣人却说他不在,想来也是,现在天都黑了。可是她拐了几拐,特别不出所料,不负众望的迷路了。如果把自己所有的特质排个名,那么路痴一定是她的大名。当年七棠阁她用了几乎一年才能不被机关伤到,为此还穿了许久的防护衣。
现在,身处庞大,又新鲜的建筑之中,她更可谓是,云深不知处啊。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佣人。她凭感觉行进着,但是毋庸置疑,她几乎不是个女人,她的感觉向来不准。她听到前方门口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呻吟与求饶的声音,她心下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本能的脸红心跳,想反方向逃离,但是呼救声却一声大过一声传进她的耳朵里,别怪她善良,这样哀婉的求饶,她没办法置之不理。
她下意识攥紧拳头,也不管不顾了,直直向门而去,她想向英雄一样踹门而入,没想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妈蛋,你们做这种事至少也把门锁上好么!着力点失控的洛洛,就那么直接的劈了个打叉,把自己架在了门口处,她猛然抬头,床上的两个男人目光直直摄住她。洛洛尴尬的不要不要的,她羞赧的低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她惊恐的又一次抬头,每错,男人,两个男人!妈呀,她刚才只顾着救人,竟然没有分辨出那呻吟与求救之声是男人发出的!
洛洛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床上的两个男人,一个邪魅的笑看洛洛,另一个尴尬不已,用床单盖住身子。洛洛才觉得自己太过不礼貌,这样的关系,她并不歧视,但是她的反应,未免过于激动。
“你是谁,没见过呢。”邪魅的男人遮住重点部位,慢条斯理的穿衣服,话确实对着洛洛说的。
洛洛惊惧,一边爬起来,一边道歉:“对不起,我,我是不小心迷路了。”
“别说你是来问路的。”邪魅的男人正色道。
“不是,我,那个。”她总不能说她是听到求救来救人的吧。
“你们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什么地方都敢乱闯,看来活的是不耐烦了。”邪魅男人神色不变,说的话却是清冷的。
洛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在男人缓步靠近她,几乎要伸手掐断她的脖子的时候,门口传来制止声,“住手。”陈昕铭进入房间:“她是我的女人,你要对她怎么样?”
“不怎么样,好奇而已,二哥什么时候也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
“哼,我从来也没有对男人感兴趣过。”陈昕铭冷冷道。
洛洛赶紧躲到轮椅后面,眼神还是受惊的可怜样。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提,要不是你整天在家里胡搞从不节制,洛洛也不会不小心撞到。”
“洛洛?这么亲密,从来对任何人都不正眼相看的二哥,转性了。”男人邪笑,他靠近洛洛,伸出手掌:“你好,我是陈沃修,你可以叫我阿修。”
洛洛还在刚刚的情境中缓不过来,向后退了退。
“你还是好自为之吧,洛洛,我们走。”陈昕铭牵上洛洛的手,驱动轮椅出去了。
陈沃修回头:“还不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床上的男人抱起衣物,惊慌的冲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