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昕铭一路上面不改色心不跳,倒是洛洛,各种忍不住的偷瞥他。上次在餐厅,听陈沃修的意思,他的伤至少有五年了,要是他是最近才好的,她可以理解。那要是他根本没有受伤呢?那他就是装了五年,但是就因为自己刚刚差点受伤,就轻易的暴露了。这个男人,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一行人回到陈家别墅,洛洛看着司机把他推下来,他又装模作样的操控轮椅,进了房子。洛洛感觉在看一场猴戏。
陈昕铭直接来到自己房间门口,“进来吧。”
洛洛没有推辞,随着他走进去。男人关上门,也没有立即站起来。
“今天的事,你需要完全忘掉。”
“我在等你的解释。”
“你在意么?”
洛洛被问的哑口无言。“我只是好奇。”
“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我。”陈昕铭挑眉。
洛洛顿时无话可说,她确实不应该卷进他们陈家的恩怨,她只是应该做好自己本来应该做的事情然后全身而退才对。但是她好像犯了大忌,她真的想知道这个对自己有些在意的男人到底是顶着什么样的秘密,用什么样的信念这样过日子的。当时知道他母亲死了,他父亲几乎再也没有出现在这所别墅里,他的兄弟姐妹遍布各地,和他同住的手足竟然是他母亲最好闺密的儿子。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让她莫名的心疼他。
可是半天,她却憋出来一句:“不说也可以,信不信我告诉别人。”
陈昕铭站起身,用遥控锁紧了房门,他步步逼近洛洛,直至她靠上对面的墙壁,“你威胁我?”
“礼尚往来,我现在在这里,也算是你们用计谋逼迫的。”虽然心里打鼓,但是她知道他不会对她怎么样。
“你确定不洁身自好?你不会愿意沾染这一切的。忘掉今天的事吧,那是你最好的选择。”陈昕铭起身,远离她。他感觉刚刚靠近她的时候,她的呼吸,她的唇,她的身体,都让他想起昨夜血脉喷张的情形。他几乎已经有了反应,天知道他是怎么生生的硬压下去,云淡风轻的和她交谈的。
“你不是说让我放心大胆的爱一场么?现在你又要我全身而退,看来,你也并没有什么真心。”
女人的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听到这些话陈昕铭第一反应就是,明明她昨天反应那么大,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他到底是有没有希望呢?
洛洛坐到他的床上,“算了,不逗你了,每个人都有秘密。虽然我也有我的任务,但是,我的算计里,并不包括你,你是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一个意外。”说这句话,她是真心的,她从来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陈昕铭听得心中荡开一圈圈涟漪,这句话,对于自己来说,好像一句情话。命定的恋人好像都是这样,意外的到来,然后,就再也没人可以替代……
“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作为交换,你不能妨碍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怎么样?”洛洛必须让他从诙暗不明的身份变成她的盟友,或者至少不是她路上的绊脚石。
“可以,反正你要的,我并不感兴趣。”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答应我的。”洛洛高兴的几乎跳起来。
陈昕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床。
洛洛顺着他的目光,床单上赫然一抹鲜红,洛洛的脸也随之变得通红。“对不起,我。”
“你还不去收拾一下么?”陈昕铭不着痕迹的提醒她。
“我这就去,”洛洛刚走两步,回头看他,“一会儿我帮你洗床单,等我一下。”说完走掉了。
陈昕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莫名的心悸,他眼前仿佛呈现了一幅画面,他和她,执手同游,身边领着两个可爱的娃娃,他甚至想,女娃娃一定要像她的容貌,她的善良。陈昕铭一瞬间有想要娶她的冲动,然后抛开所有的不论恩怨,或是情仇,和她去世界各地周游,就那么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永远,竟然是他奢求不到的幸福。他敛了眸光,收了唇角的笑容,他换掉了床单,走向浴室。
洛洛匆忙打理好自己,几乎没有停歇,又向陈昕铭的房间迈去。他的门是密码锁,她早就记下了。她进去寻他不着,才发现床单换掉了。她急急冲进浴室,却发现男人笨手笨脚的蹲在浴缸边,估计是柔顺剂放多了,一池子的泡泡,还有星星点点的泡沫淘气的沾染在男人英挺的鼻尖和俊逸的脸庞上。
男人抬头,一副有些手足无措的表情,像极了一个懵呆的小狗狗,洛洛噗的一声笑出来,“说了等我给你洗,你真是不乖,你看看你弄的!柔顺剂都不知道放多少吧?洗床单哪有用浴缸的?你简直胡来,你,哈哈哈哈哈!”
陈昕铭听着她的絮絮叨叨,好像回到小时候贪玩,妈妈念叨他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如果和她这样过日子,该多幸福!可是又听到她开心爽朗的笑,这是自从她来到他身边,从来不曾有过的。
陈昕铭不解,“你看你的脸,哎呦,不行了,我的天?”洛洛不再看他。
陈昕铭看向镜子,那是自己?他的鼻尖有大大一团泡沫,侧脸颊上也粘着几粒泡沫,肯定是刚才他挠鼻尖不小心蹭上的,但是最可笑的还是他的头顶上,不知怎么飞上去一团泡沫,他现在就像那个懒羊羊一样,顶着一坨什么。他也有些憋不住想笑。
“好哇,这追溯源头还不是都赖你!要不是你,我哪里用如此狼狈。”说着,陈昕铭用沾染了泡沫的双手去抹洛洛的脸。
“哎哎哎,我可是说了我来洗,是你自己非要逞能,你连个床单都不会洗!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