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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四年小二,情愫伊始

“砰,砰,砰”剧烈的斗气碰撞,席卷整个战台,原本漆黑的天空又明亮起来,四分五裂的站台映入观赛之人的双眼,巨坑上站着两个少年,他们环扫周围倒下十人,睥睨群雄姿态略显无疑。一少年俊俏无比,面若冰霜,浓眉下那双炽烈的眼神无不透露他勃勃的野心与雄浑的斗志。另一少年刀削般俊俏的脸庞上一副刚毅的表情,眼里却淡淡有些忧伤。

一片的沉寂过后,惊讶的全场突然间掌声雷动,呼吼声传遍,两人终于显露真容,合战十人,睥睨同辈,这是多夺目的一战。

“杨烨,我俩合作不错。”说话之人正是冰霜少年,此刻他面若寒冰,却透露雄浑的战志,想与队友再战一番。

“宁寒,第一就留给你。”刚毅的少年微笑,此刻微风拂过,吹动他空荡荡的左臂,仿佛在诉说他是个断臂之人。

断臂少年悄然退下战场,来到了一个楼阁,喝着浓烈的酒,看着西下的夕阳,眼里感情复杂。

宁寒和他都是人们眼中的天才,两个孤独的天才,此时已经凝气巅峰的他,离化形只有一步之遥,那一步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不可有丝毫差池,只有跨入化形境他才能长出那只早已陌生的左手,追求武道巅峰,他又不断问自己那里才是武道巅峰,哪里才能摆脱仇恨的羁绊,主宰命运的轨道。

这一切的由来都要追溯到他踏上修武之路以前。

…………

华武大地的西南边界有一间出名的的客栈,名为狭路客栈。经常奔波在狭路上的人都会知道,在荒郊野外,客栈的重要性。

天刚黑,客栈里一间很小却整齐干净的屋内,一个少年正处在在睡梦中。

“烨儿,这个盒子你收好,四年之后你可以打开,切记要收好,没有爹娘在身边,你要学会坚强,原谅母亲不能一直陪着你。”一位母亲依依不舍的拿开孩子稚嫩的小手,泛黄憔悴的脸上挂满晶莹的泪滴,声音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娘,娘,不要离开,不要。”

杨烨大声呼唤着,从睡梦中惊醒,汗水从脸庞流下,眼角竟有泪滴闪烁,四年来他已经好几次走进相同的梦境,每一次的梦境都让他心痛。

杨烨擦拭汗水,伸手摸着枕边的盒子,一个普通的盒子,对杨烨来说却意义非凡,他很好奇盒子里到底有什么,几次尝试他都犹豫了,四年过去,已经可以打开,可是打开盒子将要面临怎样一个艰难的选择,他在等待一个打开盒子的理由。

杨烨看向窗外,银色月光洒满林间,心想该是出发的时候了,便轻声越出窗外,他要去不远处的山谷,进行体能训练,回想可怕的训练,杨烨不禁打起冷颤,不敢料想今晚他将会面临什么。

苍天古木覆盖下的林间野道上,不断有小型的低阶古兽匆匆逃跑,这里接近精灵国度,森林如仙境般翠绿,氤氲的灵气弥漫,高壮树木连同穿梭的藤蔓遮天蔽月,一片漆黑,杨烨却跑得很快,因为他很熟悉这条路,四年来一直奔跑是其中的一个训练项目,只有不断地提升速度才能达到管家的要求,管家是杨烨如今唯一的亲人。

四年前,一驼背老人带着个十岁大小的孩子来到这里,风尘仆仆,饱受路途的折磨。他们停在狭路客栈的门口,远处的山谷苍狼声回荡,迎合着敲门声慢慢失去力度,久久没人应。

老人咳嗽了几声后只好和那小孩坐在客栈门前的台阶上,拿出一路奔波后所剩无几的铜钱又数了一遍。

“少爷,我们没多少钱了”语罢,脚步声从屋内传来,越来越响,咔,门被打开,走出一个提着灯笼的淳朴老汉。

“老人家,这么晚了,是要住房吗?”老汉问道。

“你看这些钱够不够住一晚”老人将铜钱递给老汉。

借着微黄的烛光,老汉数了数手里的铜钱,又看了看二人着装,没有做声,带着一老一小走进一个房间。

“老人家,你和小孩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

他们住下了,老人第二天离开了客栈,留下那孩子在这里,一住就是四年,那个老人便是管家,杨府的管家,如今是杨烨一人的管家。

杨烨极速前进,就来到一处水流湍急的地方,远远看去,那里有一间简陋木屋,木屋的左边流有瀑布,湍急水流从山谷高处坠下,冲击着石头,四年来,杨烨在此练体,没少受罪。

月光下,淡淡青烟从屋顶冒出,屋内燃着一堆火,驼背老人正在旁边不急不忙地烤着山鸡,杨烨慢步进屋,深吸迷人的香气,跑步的疲惫感瞬间消散,坐在火堆旁,暗咽几口,说道:“管家,好了没有,我的小肚子都呱呱直叫了。”

“好了,你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嘴馋”老人将烤鸡交到他的手里,笑脸泛起苍老的皱纹。就是四年前的老人,离开客栈后找到这里,便在这住下,山清水秀,砍砍柴火送到客栈换来些小酒和米粮,这几年过的也算惬意。

“那是管家你烤得好,别人烤的我闻都不闻,”杨烨狼吞虎咽,一代山鸡,进了他的肚里。

“少爷喜欢,那老身就一直烤,直到你吃腻为止。”管家哈哈大笑。

“吃不腻,客栈那些饭菜才会吃腻。”杨烨一笑。

管家看着吹捧的杨烨,拿出一把黑色的弓箭,说道:“少爷,你其他的基本功也练的差不多了,今晚你就去打猎,这是我刚做的弓箭,一只山鸡帮我试了力度,还能凑合着用。”

管家说完用弓箭指了指杨烨肚子,杨烨似有领会,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油腻的嘴,接过弓箭,上下把玩,咧嘴道:“好,真不错,终于不用冲凉水澡了。”

“少爷,老身身体不便,就不去监督你了。”管家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监督自己就可以。”杨烨高兴不已,那里还想废话,起身就欲离开。

“小心,林中可不安全。”管家目送杨烨离去,开始他的新训练。

杨烨离开了木屋,他快速穿梭在树林间,不时有破风的箭声响起,惊动猎物跑远,屡试都一样。

“管家也真是,树林这么深,月光照不下来,怎么狩猎。”杨烨开始抱怨起来,意识到这个训练也不简单,不过他还是敏锐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唰,唰,唰”声音从前面草丛中传出,杨烨屏住呼吸,放慢脚步靠近,刚到发声处,两绿色的光点突然冲出,正对着他。

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那是一头长着长獠牙,全身鳞片发光,脊背张满尖刺的一大家伙。

“真倒霉,竟然遇上鳞猪”杨烨暗苦,慢慢向后退几步,之后转身就狂奔。

月光下,一头猪追着一个人从树林到石林再到峭壁,都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片猪吼,人叫,好不热闹。

第二天,一个肿脸猪头奔跑在狭路客栈的厨房与饭桌之间,抹布挂于肩上,为这里的客人端菜抹桌,形成一道赏猪风景线,一些常客看见杨烨糟蹋样都忍不住取笑一番。

跑进厨房,一个裸露手臂的光头正在忙碌着,像极屠夫,滴滴汗珠从脸上落下,却流不尽他对厨师的热爱。

“小烨啊,你李叔我平生杀猪无数,猪头收拾过无数,今天倒是见到了一个特别的,咋们今晚就做个红烧猪头怎么样?”光头李叔用憨厚而粗犷的声音说道,他热爱厨师,也是个幽默的人,狭路客栈的饭菜都出自他手,平时对杨烨也关爱有加。

“李叔,弄几个光溜溜的鸡蛋味道应该更佳。”杨烨匆忙拿起盘子,接过热气腾腾出锅炒菜,就要给客人送去。

“好你个小子,敢取笑你李叔,到你那天见识长了,头发就这样了”李叔莞尔一笑。

“那我宁愿一直没见识,菜赶快弄好,客人正催呢。”说完,杨烨又一个飞毛腿,跑出厨房。

“怎么不叫伊伊来抬”李叔大喊道。

“我正给她放假。”

这不是,杨烨来到楼梯口,一个身穿朴实衣服,脸上不时有两小酒窝显现的女孩正蹲在那里。

“伊伊,你多休息会,这些我来干。”杨烨笑着走过。

看着杨烨忙碌的背影,伊伊手揪衣口,不停地嘀咕着:“杨烨,你个混蛋,你个猪头,你做完我要干什么,烦死了。”

“咦,有了。”伊伊暗自偷笑,眼光闪闪。

“客官你慢用。”

“律律律”有马匹停在客栈门口,三个腰间挂有大刀大汉从马背上下来,风尘仆仆,杨烨出门迎接:“客官,里面坐。”

杨烨替他们把桌子擦干净,问道:“客官要点什么?”

“来一壶酒和三盘牛肉。”为首的说道。

三人喝了口茶,便开始闲聊。

“哎,炼剑源的那人竟如此之强,就在昨天夜里,成千上万把火焰长剑悬浮在獠牙堡上方,空气沸腾,火焰燃烧,待得平静后,獠牙堡焦黑一片,山石覆盖,残肢遍野”

“獠牙堡的那帮强盗死有余辜,清源镇好多农户都开始抱怨,奈何处于偏僻之地,一直没能解决这个隐患,可话又说回来,谁让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炼剑源继秦风后又出了这么一个年轻强者,掌控燎原剑,燎原剑封印在烈焰山之内,剑火永不息灭,连熔岩都能吞噬,在炼剑谱上排名第三,传说燎原剑出世的时候万里的平原燃烧了三天三夜,你说这厮能不恐怖。”

杨烨靠在门旁,静静地听着这些新鲜的消息,看着南飞大雁,思绪万千,在狭路行走两国的武者魔师不在少数,他们茶里饭间都会谈及一些江湖消息,更有甚者,酒后吐真言,直接在客栈摆桌搭台,与大家括谈一番,引来一阵阵掌声,杨烨小二四年,也就耳濡目染,对世事也有所了解。

“呫”伊伊悄悄地在杨烨身后用力弹了一下他的耳朵。

杨烨痛捂耳朵,转身狂跳,引来数道奇异的眼光,很是尴尬。

“伊伊,你干什么,好疼。”杨烨板着苦瓜脸,无辜地看着伊伊。

“谁让你把活都干完了,这只是小小的惩罚。”伊伊得意地仰着头。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你不是有病吧!”杨烨反驳。

“你才有病,你看你都伤成什么样,人家”伊伊羞涩低下头,又说道:“你这猪头样影响我们狭路客栈的风貌。”

“啊,客栈风貌。”杨烨张大嘴吧,一脸惊讶:“我们客栈还有风貌。”

“当然了。”伊伊笑着。

“小二,我们的菜好了没有。”一句话打破了两人的交谈。

“马上就来。”杨烨大叫,跑向厨房。

忙完了一天?,狭路客栈的桌子旁早已空空,杨烨来到柜台前,伸头看着拨算盘的掌柜,一脸贼笑,故意大声叫喊:“掌柜,是不是要发工钱了。”

另一边,伊伊急忙放下扫把飞奔过来,叫喊着“啊,发工钱了,掌柜,你可不能扣我工钱,都是那混蛋把我的活抢了…”

伊伊在柜台哭诉,杨烨笑得嘴都合不拢。

掌柜埋头苦算,对这一切早就见惯不惊,心想“几时扣过你们工钱?”

伊伊扒起指头算了算,然后大喊道“啊,杨烨你个混蛋,敢捉弄我。”

一男一女便跑出了客栈,后面掌柜的声音传来:“注意安全啊,早点回来”

夕阳西下,一棵老树盘根错节,孤零零的长在空地上,横出一大树枝,皮略带青色,时不时还光滑地反着光亮,这是两人四年来用屁股擦出来的,这是两人正吃着杨烨带来的美味。

“混蛋,明晚清源镇有烟花。”伊伊吃着东西,说道。

“想去啊,你看我丑不丑,说不丑就去。”杨烨摇晃猪头调戏。

“丑。”

那年,她拉着他来到这里,两人爬上大树,面朝夕阳。

“我叫伊伊,他们都这样叫我”小女孩手扶枝干,转头对他说。

“我叫杨烨,你姓氏呢?”

“我就姓伊啊,掌柜给我取的”

杨烨沉默以对。

“你为什么来这里”小女孩很好奇

“逃命”杨烨转头看着他,借着夕阳光的红扑扑小脸蛋,他有点感伤,他还记得这样的光亮,暗黄的光泽很熟悉。

“你家人呢?”

“我爹是个英雄,我娘很漂亮,他们都很爱我”留给杨烨的是记忆中往日温馨的画面。

“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

“他们永远地离开了”

小女孩看着他,黯然失色,抬头看着落下的夕阳,似乎又笑了起来

“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见一眼爹娘”小女孩缓缓道,一眼似乎就可以让他满足。

“你”杨烨似是明白什么,初次相遇的激动平静下来,两人陷入沉默,?杨烨顿了一下,用坚定眼神看着他,说道“一定会实现的”

“真的吗,我也这样想”

枝头,在稀疏叶片里,一只苍蝇飞近已经暗去一半的大树主枝,嗖的一声,苍蝇消失在大树旁,树上一双枯燥的眼睛缓缓睁开,静静地注视了一会两人,之后又缓缓闭上,夕阳渐渐落下,拉长了两人的身影,直到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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