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望无垠的雪,极目望去,夜空笼罩着白茫茫的雪地,轻柔的雪花在空中飞舞而下,如飞花,如柳絮,铺满了整个大地。树枝上也挂着冻结的晶莹剔透,在这没有皎洁月色的晚上,如根根白骨,阴森恐怖,营造出地狱的氛围,一阵寒风吹过,这深深白骨张牙舞爪扭曲着身体,投下斑斑诡影。
我光着脚丫,站在这寒风刺骨的雪地上,却没有一丝凉意,只有恐惧紧紧揪住我的心。凉风迎面吹来,粗暴而浸人心骨。我的头发在空中不停的翻飞,我无助的双手抱肩,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一直向前走着。夜幕笼罩,辨不出方向,恐惧犹如蔓藤一般缓缓在心中蔓延。
“回来吧,回来吧,你属于这里,你属于雪国,回来吧…………”
一个凄冷颤抖的声音从夜色深处幽幽响起,仿佛来自地狱,让人毛骨悚然,我害怕得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探寻着这鬼魅般的声音来自哪里。这时,从前方的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瘦骨嶙峋而苍老的手朝我咄咄逼来,我盯着这双来自地狱索命的手向我袭来,我恐惧得怔怔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啊……”
从梦中惊醒,发现额头上满是冷汗,心也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我转头望望窗户外边,昏黄的街灯透过窗户打在房间里,增添了几分阴森。我拢了拢被子,现在应该是凌晨两三点钟吧,整个宿舍寂静可怕,我吓得动都不敢动,只听见我的心狂跳的声音,仿佛就要撕开皮肉,冲开枝骨,蹦将出来。上铺的千姣梦呓了几句,吓得我狂跳的心突然静止下来,连大气都不敢出。
连续一个月来,我总是梦到同一个可怕的场景,每次梦醒后总是被吓得半死,久久不能入睡。我想可能是最近要期末考试了吧,有点压力,才会梦到那些可怕的东西。
我甩了甩头,将自己从游离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看着桌子前白色的考卷,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叮叮…”
学校的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好了,时间到了,收卷了,没有做完的同学现在放下笔,这几个作弊的同学,准备明年重修吧!”
经济学老师晃了晃手上从学生那里没收的小抄,透过黑色镜框里的厚厚镜片瞪着几个垂头丧气的学生,恶狠狠的道.,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
“诶…,我还没…”
没有做完几个字被老师犀利的眼神硬生生的逼回了喉咙里,我吞了吞口水,乖乖的并面带微笑的递上了我的经济学试卷。看着老师离去的背影,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神很是悲切,我的经济学考试啊!估计明年还得回到赵老师的麾下。想想都可拍,啊…,我不要!凄厉的叫喊声在脑中回荡着。
走出教室,千娇老远就在给我招手了,
“乐乐,这里。”
看着她一脸的眉飞色舞,我就更伤心了,千娇不仅人长得漂亮,皮肤如牛奶般白皙,而且她的学习成绩在我们整个年级里也都是数一数二的,是每个老师经常挂在嘴边的学习榜样。看她今天这么高兴,不用说,这堂考试在她的眼里就是小葱拌豆腐,小菜一碟。
你说,都是睡一个上下床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啊。看看我吧,长的还算五官清秀,可这皮肤继承了东方人的传统黄肤色,自然少了几分千娇肤白如雪的妩媚。并且,我的成绩又不好,还经常被老师批评。老天怎么能这么偏心啊,给了千娇天使的容貌,魔鬼的身材,还让她拥有聪明的大脑。
我仰头瞪眼,直直逼视着苍天,诘问他为何这么不公。可是晴空万里,碧云悠悠,老天的心情好得根本没心情理会我,我只能低头默默苦叹。
“乐乐,干什么呢?”
千娇见我神情古怪,朝我走了过来。千娇真的很漂亮,穿着一身西瓜红的公主裙,乌黑光亮的头发如瀑布一般轻轻的垂在腰间,银白色的银制骷髅手发饰轻轻的憋在头发上,更增添了几份俏皮可爱,远远看过去,像一朵美丽耀眼的红玫瑰,千娇百媚。
“怎么?没有考好啊!”千姣俏皮的说着,
“你怎么知道?难道我脸上有写“我没考好”几个字?”我没好气的问道,
“就是啊,你脸拉得那么长,俨然是在说‘我—没—考—好’。”她一字一顿道,接着又说,“在说了,我们都两年同学了,你翘个屁股,我就知道你是拉屎还是拉尿”,
我超级无语的白了她一眼,长得人模人样的,这说出来的话怎么就那么粗俗呢!
“好啦!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考试结束了,我们也出去透透气,好久都没有去逛街了”她拉着我的手边摇边说着,那神情活像一个要洋娃娃的小女孩,“走嘛,一起出去嘛!”
“又去买衣服,我亲爱的千姣同学,我的柜子里都塞满了你那些可爱漂亮的衣服了,你还想将整个宿舍淹没掉啊”我很是无奈的说道。
“你太夸张了。”她调皮的捏捏我的脸蛋,拉着我转身就往学校门口走去。
我和千姣穿梭于各大精美的时装店之间,千姣试了一件衣服又一件,但那些华丽的衣裳全不入她的法眼,她要么嫌衣服质地不好,要么嫌款式不够新潮,不然就是不显瘦…,反正各种各样的理由。我站在一边抽动着嘴角,她显然是在挑战着我的忍耐极限,我的精力和耐心快被这个姑娘挑剔的眼光消磨光了。
在我眼中,千娇穿什么都好看,因为她本身长得很漂亮,所以,不管什么衣服,一穿在她的身上,便被她那婀娜的身姿收复得服服帖帖的,就像量身定做的一般。我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的优势呢。
最终,我们,不对,应该说千姣,还是满载而归,我们大包小包的提着,朝着学校走回去。
走过一个卖奶茶的地方,由于口渴难耐,我们决定喝一杯奶茶在走,可是手上提着的东西太多,实在难以挤进拥挤的小店。千娇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挂在我身上,便转身挤进店里面去了。而我,满身都挂满了购物袋,远远一看,就像一棵挂满礼物的圣诞树。
“哎呦…,走路小心一点好不好。”朝着那个冲冲离去的背影,我生气的吼道,这人走路也不长眼睛,像我这样站着不动的人都被他撞了一个趔趄。
手上挂着的一个包,也被那人撞到了地上。那人也不说对不起,便扬长而去,等我反应过来时,只能对着他的背影发牢骚。看着滚在地上的购物袋,袋子里面的衣服漏出了半截,本想弯腰捡起,可是身上的负担太重,一弯腰,恐怕身上挂着的大包小包,全部都会掉下来。
正发愁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紫色身影停在了我的面前,他弯腰捡起袋子,朝我笑道,
“姑娘,这个放在哪呢?”看着我满身的琳琅,他犹豫着是将拾起的袋子挂到我的手上,还是脖子上。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黑色的头发隐隐发着紫色的光芒,绝美的脸上笑意浓浓,最让我着迷的是他那双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眼睛,流光溢彩,他是这个城市中一道奇异亮丽的存在。
“姑娘”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将我从花痴的状态拉了回来。他脸上依旧笑意不减,再次重复道,“这个放在哪呢?”他挥了挥手中的袋子。
“哦,”我恍然大悟般,奋力的伸出右手上唯一一个没有提东西的手指,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挂在这吧。谢谢啊!”我朝他漏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那么,我们以后再见了。”他将袋子挂在我的手指头上,轻轻的说完,便转身离开,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啊,什么?”我惊讶的抬头,发现他已经走远。
“喝奶茶了。”千娇欢快的声音传入耳中,回头,发现她正端着两杯包装精致的奶茶,朝我灿烂的笑着。
“千娇,你看到刚才那个男人了吗?他真的好帅啊,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而又有灵气的男人。”我献宝似的说道。
“哪里啊,没有诶!”她不以为然的说道,将我手中的东西提过去一些,给我腾出一只手来端奶茶杯。
“就刚刚给我捡东西的那个帅哥啊。”
千娇摇了摇头,憋了我一眼,“我看你是想帅哥想晕了头吧。”
“哎,没看见就算了。”我也没有在追问下去,边喝着奶茶,边朝学校走去。
学校宽阔而幽长的马路两边,栽种着高大挺拔的银杏树,就像站得笔直的士兵一样,默默守护着来往于这条路上的同学们,庄重而又威严,让人不可直视,只可仰视。茂密的银杏叶随着阵阵清风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落了一地金黄。在挺拔的银杏树后面是宽阔的草地,在青翠的草坪中央赫然屹立着一颗榕树,那茂密的枝叶向四周伸展开来,像一把大伞盖,看上去有些奇异,还有几分诡异。
我和千姣欢快的打闹着走着,此时的校园是寂静的,大概是还有很多同学都还在考试吧!当我们走到正对榕树的地方,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刚刚还若有若无的清风,现在变得强劲起来,风将地上掉落的银杏叶高高扬起,地上的沙子在风中飞舞着,迷上了我们的眼睛,使我们都快睁不开双眼了。
突然,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漩涡,风的漩涡,又好像是水的漩涡,它不停的旋转着,吞噬着它周遭的事物。我和千姣也不例外的深受其害,一股强大的拉力将我们往漩涡拉着,我们手上的东西也飞舞旋转着进入了漩涡之中,我们惊慌的抱在了一起,尖叫着,
“啊…”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胸口一阵绞痛,仿佛有一把刀子正慢慢的刺进我的心脏,痛的无法呼吸,痛得撕心裂肺。我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不能思考,甚至来不及恐惧。很快,我便失去了意识…
朦朦胧胧中,感觉一阵颠簸,而后是脊背传来阵阵痛感,接着是后脑勺,又感觉胸口也在隐隐作痛,好吧,我全身都痛,好像整个身子要散架一般疼痛难忍。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个红色的身影猛的扑到我的怀里,把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千姣,
“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你才死了。”我没有好气的吼道,
环顾了一下四周深色木板所围成的狭小空间,又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驾”,难不成我在马车里。
千姣从我怀里坐起身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
“你不知道,你刚刚表情有多可怕,就好像有人在用刀子绞动你的心脏,而你在做着生命最后的挣扎。后来,你就晕过去了,像死了一样,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吓死我了。”
说完,她又哭了起来。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马车门帘被揭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映入眼帘,接着传来一声怒喝,
“安静”
只见一个坐在马车右边,穿蓝色衣服的男子朝里面看了看,外边阳光灿烂,男子背阴面对着马车,使我完全看不清他的长相,还有一个人坐在前面甩着狂暴的马鞭驱赶着前方两匹嘶嘶鸣叫的马,马车以惊人的速度奔跑着,仿佛正在逃离什么可怕事物的追赶。
千姣被那人的大嗓门吓得立即止住了哭声,恐惧定格在她梨花带雨的娇美脸庞上。我疑惑的看向千娇,
“这怎么回事啊?我们这是在哪啊?外面的那个人是谁啊?…”
还没有等我连珠炮似的问完,就听见外面“磅”的一声,好像有什么炸开了。我一个激灵,连忙爬到窗前揭盖帘布,只见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唰唰”的先后闪过,接着马车一阵颠簸,只听“嘭”的一声,马车车厢四散开来,我和千姣惊慌失措的坐在还剩一块底板的马车上抱成一团,惊叫连连。
这怎么跟电视上武侠篇的场景一样啊,妈妈咪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套车的马也受到了惊吓,在这雪地里横冲直撞起来。
雪地?我现在才注意到,我们正在一遍一望无垠的雪地上奔驰着,鹅毛般的大雪正飘飘洒洒的飞落下来。等等,这匹脱缰的马好像也不是马,它全身白得发亮,雪白的毛发犹如天鹅绒般倾泻而下,它的毛比马的长,长相也像马,可它比马长得更高大,而且额头上还多了两只威风凛凛白角,姿态也比马优雅几分,虽然它现在处于狂暴状态。
看着马车轮骨碌碌的朝一片雪坡急速滑下去,我不禁连连叫苦,这样下去我们早晚要命丧于此。
就在这时,飞身上来一个白影,伸手就向我抓来,我惊慌的望向来人,掉进了一汪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中,牢牢的被吸住了,一点点的沉入那黑色幽泉里,那黑色的眼眸仿佛被坚冰所凝结,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
眼看着这只修长的手就要碰触到我的时候,眼前寒光一闪,一黑色身影挡在我前面,这只手被锋利的刀剑硬生生的逼了回去,白衣男子一个腾空翻,便与刚刚的黑衣人打成一团。没几个回合,黑衣人明显不敌白衣人,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我们的马车还在雪坡上直冲而下,突然车轱辘碰到一旁的树桩,车身向一边翻转,由于过快的速度和自身的惯性,我和千姣被狠狠的甩了出去。我撞到了一颗大树上,摔得不轻,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觉身子一轻,已经被一个穿着浅蓝衣服的俊美男人倒扣在了肩上,我又惊又怕,大声叫嚷着,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点点拳头悉数落在此人身上,可这人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理都不理我,一飞身便已落到一匹马不像马的动物身上。这下我可慌了,我不是遇见劫匪了吧,可是朗朗乾坤,法制严明,哪来的盗戝居然这么的明目张胆,这使我百思不得其解。
“千姣,千姣…”
我双脚使命的踢打着,慌乱的呼唤着千娇,双眼扫过雪中树林,发现千姣晕倒在一颗大树下。
“千姣,千姣…”
我更是提高了嗓门大声叫着,又是担心,又是害怕,这可怎么办啊!我的脚乱踢乱打,像发了疯一般吼道,“**,放我下来,你这个死**…,啊…”只觉后勃颈一重,我便失去了意识。
知觉慢慢回到了身上,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头晕晕的,抬眼扫视着周围。当眼睛撇到一边的一个高大人影,我一个激灵,立马像被打了一个耳光一样的清醒起来。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被废弃的茅草屋,房梁上密密麻麻的结满了蜘蛛网,有几只蜘蛛悬挂在空中,我不由的吞了吞口水,隐隐寒气透过破烂的窗户游荡在茅屋里面,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望望身边站着的男子,那如丝绸一般的黑色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至腰间,蓝色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犹如晴空万里,薄薄的嘴唇轻轻的抿着,一袭浅蓝色长袍与那淡蓝的眼睛相互辉映,看上去他也不过十八九岁,他怎么会沦为土匪呢,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他直直的站在窗前,透过若有若无的白雾焦急的看着远处。我刚想开口问他究竟是什么人,话还没有出口,他就一个健步冲出了茅屋,直奔雪地,不一会就扶着一个金发蓝眼的帅哥匆匆走了进来。
这个人好像受伤了,嘴角还留有斑斑血痕,在他们后面还跟着一群穿黑衣的人,纷纷涌入了这不大的茅屋里,把整个屋子几乎都塞满了,蓝衣少年刚要将那受伤的人扶着坐到草垛上。这时,旁边一个黑衣人开口道,
“二殿下,我们应尽快带着大殿下离开雪国边境,在雪国多待一刻,我们就多一份危险,况且大殿下还受了伤。”
“月影,赤刀说得对,千年雪很快就会追上来,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把她带上。”那个受伤的金发蓝眼的人瞟了我一眼,对月影说道。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横挂在了坐骑上,一声马鞭落下,这坐骑便如离弦的箭在雪地里驰逞起来,更另我惊讶的是,这坐骑的马蹄并没有踩进雪里,而是轻轻的掠过雪面,只溅起点点雪花,如飞一般。
很快,我们出了雪地,来到了一个春天的世界。这让我太惊奇了,刚刚还大雪纷飞,现在却又阳光明媚,这仿若梦一般奇异的景象震惊了我。
当我们出现在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地面时,有一干人和几十匹马早已等待在艳阳下。一看见我们从横斜里穿出来,便急急的迎了上来。
我被月影从高大的坐骑上扔了下来,头晕眼花的,一个不稳,跌坐到了地上。接着又有一只手将我抛上了一匹马的马背上,还是那让人作呕的横挂姿势。郁闷!
“大哥,我们不用着急,千年雪他不敢走出雪国。”月影看着正催促大家快走的大殿下说道。
“我们还是小心为好。”一边的赤刀谨慎的提醒着。
“是啊,千年雪老奸巨猾,我们即使出了这千里冰雪也不能放松警惕。”大殿下一脸的警觉。
一干人纵马扬长而去。
前行没多久,一个白色身影挡在路中间,是他,那个有着白雪一样雪白的长发,寒冰一样冰冷眼睛的人,他直直的盯着这群骑马飞奔而来的人,眼里没有一丝感情,仿佛没有喜怒哀乐的雪人一般。
大殿下勒住了马,后面跟着的众人也纷纷停了下来,侍卫们个个显得惊慌恐惧,月影眼中也有一丝丝惊讶,大殿下与赤刀则是泰然自若,毫不畏惧的看向前方的人。
“没想到你居然离开雪国,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大殿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嘲笑,亦是不屑。
眼前之人斜睨了大殿下一眼,轻轻道,
“夺我雪国至宝,我定让你付出残酷的代价。”虽是轻轻的一句话语,但却散发着冰冷凝滞的气息,几乎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冻成冰雕,让人感到透彻心骨的不寒而粟。
“哈哈哈…”大殿下仰头笑道“在你雪国,我相信你有这样的本事,但这是我海国地域,你那枯槁的躯体能承受多久太阳的热力。离开了雪国,你,什么都不是。”他轻轻眯起了眼,嘲讽的看向眼前这个一身雪白的人影。
话音刚落,赤刀腾空而起,与白衣人厮打在一起,众人也趋马赶去帮忙,他们打得难分难解。
我的胃里一阵翻腾,那个什么月影的也飞身加入激烈的战斗中。我趴在马背上,慢慢的往地上滑去,“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我再也忍不住这样的颠簸,“哇哇”的大吐特吐起来。吐完了,脑袋才清醒了一些,抬头看看这打得正热火朝天的一群人,他们都全身心的投入战斗中,没人注意到我,也就是我现在可以逃跑了,我心中盘算着。
我蹑手蹑脚的往马匹后面退去,抓住最后一匹马就往上爬,刚刚已经吐得快虚脱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上去,我调转马头,一挥鞭,马儿就“蹬蹬”的朝着来的方向跑回去。
没有跑出100米,只听一声手指吹响的口哨声,这马儿居然停了下来,并向着反方向慢悠悠的走回去。我不禁暗叫倒霉,准备翻身下马逃跑,一个不稳,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我也顾不得痛不痛的,爬起来就踉踉跄跄的向着马儿的反方向跑。
没跑几步,只觉身子一轻,又被拎上了马,又是那个该死的月影。
“怎么?想逃跑?”他带着玩味的口气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他已经被我抹杀掉了千万次。我全身的力气都已经用光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我选择了沉默。不过这次他没有将我挂在马背上,而是让我坐在他前面,虽然这样也很不舒服,但总比一开始强吧。
我们回到了战场,那个白衣白发的人应该就是他们说的千年雪吧,他看来有点体力不支,被赤刀逼得步步后退,一个不留神,大殿下飞身一脚直踢到他的胸口上。于此同时,赤刀也将那把赤红色的刀锋深深的刺入他的身体里,他的身体重重的撞到一颗树上,摔到了地上,犹如夜空下划过的银白色流星,光芒璀璨而短暂。鲜血很快从他身体里渗了出来,染红了雪白色的长袍,宛如雪地上飘散的落红,那样的触目惊心。
看着那处鲜红,我的心猛的揪紧,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是,我现在也是一个囚徒,我能做些什么?
就在赤刀在对千年雪发起最后一击之时,一道厚厚的冰墙从天而降,挡在了千年雪身前,透过冰墙,隐隐的看到一抹几乎不易察觉的灰色出现在冰墙后面,随即又消失不见。
等赤刀等众人将冰墙击碎,那里早已没有了千年雪的身影,只留下一片猩红,在绯红色夕阳的照射下,显出几分诡异。
众人上马,徐徐的向前行进着,与月影同乘一匹马,确实不好受,他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使我的胃不住的翻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