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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水火无情争高低 三界大劫因果起

有共工氏,以水乘木,乃与祝融战。不胜而怒,乃头触不周山崩,天柱折,地维缺。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九尾天狐见冯夷、夭矫身亡,知两族已然势同水火,心中高兴,如何能不再浇上一把火。当下驾云先是奔向火之祖巫祝融处,化作一信使,给祝融族送来一句口信,说道:“祖巫祝融,性格暴燥,族中之人,肆意攻击,无故打杀我族中多人,今愿约与一战,不知敢否!十五日之后将在不周山脚恭迎大驾,就此了结因果,若不来,部落前番相争,当以我之意解决。”祝融本来就是火爆脾气,见共工如此挑畔,当下怒及而笑,暗下决心,到时一定要让共工服软。再说共工,几日之后,也接到了相同的口信,共工大怒,认为祝融是欺自己前番受伤还未痊愈,找上门来了,心中压着一股不平之气,也未与其余祖巫通气,便往不周山而来。

不周山山势大崛突兀,象一根巨大的柱子,直上云霄。山上苍松翠柏,满山尽是一层层垒上去的褐黄色岩石,它原本是一根撑天的柱子。正是:山青叠翠,翠叠青山。巍巍峻岭,崒嵂峰峦。山径崎岖,水回曲折。山青叠翠,参天松婆娑弄影;翠叠青山,靠峻岭逼陡悬崖。溪深涧陡,石梁桥天生险恶;壁峭崖悬,虎头石长就雄威。云迷雾障,山巅直透九重霄;瀑布奔流,潺湲一泻千百里。逼陡涧,绿桧影摇玄豹尾;峻悬崖,青松折齿老龙腰。青山万丈接云霄,斗涧鹰愁侵地户。奇松怪柏若龙蟠;碧落丹枫如翠盖。

共工祝融两人在不周山下相遇,只道此番约战是对方之意,也不多言,片刻之后,便起了争斗。共工乃是水之祖巫,控水之术,天下无双,知祝融厉害非凡,自己必须全力相争,当下大吼一声,现出法体,只见蟒头人身,脚踏两条黑龙,手缠青色大蟒,全身黑色鳞片闪闪发光,一个千丈高的巨人凭空显现。那祝融怎甘示弱,也是怒喝一声,使出法身,现出兽头人身,双耳穿两条火蛇,脚踏两条火龙,全身火红鳞片片片耀目,与共工斗在了一处。巫族天生乃是战斗的种族,祖巫禀承盘古肉身,战意更是滔天,一番争斗下来,打得是天昏地暗。这一个,双拳奋起无情义;那一个,两腿激出有分量。共工施威喷水雾,祝融放泼吐火光。齐斗勇,两不良,咬牙锉齿气昂昂。正是:云迷世界,雾罩乾坤。飒飒阴风砂石滚,巍巍怒气海波浑。结冤深似海,怀恨越生嗔。只看今番狠相争,不讲当年老故人。只杀得那过鸟难飞皆敛翅,游鱼不跃尽潜鳞;鬼泣神嚎天地暗,龙愁虎怕日光昏!星不光兮月不皎,一天寒雾黑悠悠!

一场酷烈的战斗就此展开了,两人从空中厮杀到地上,再从地面厮杀到半天,直打了几天几夜。共工原本受伤未有痊愈,争斗下来,已是渐落下风,手中足下黑龙青蟒俱亡,身上黑鳞不少片片破碎,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祝融生性火暴,以往相争,都是共工以水克火,占得上风。今日打斗,祝融以火灭水,斗到共工不能相敌,打到兴处也不知收敛,把共工逼得不知如何是好。

共工性格虽不如祝融火暴,但也是认准一条路绝不回头的主,被祝融逼得如此狼狈,心火滔滔,暗中咬牙,豪气顿生,用尽全身力气,一头拼命向祝融撞去,祝融见共工撞来,也不示弱,迎头而上!只听轰隆一声传遍三界的巨响传开,共工祝融撞击处莫大的力量绞着在一起,真水真火相遇,凭空现出一个巨大黑洞,瞬间,黑洞破碎,天崩地裂,不周山天柱竟被两祖巫的绝世力量拦腰折断,横塌下来。祝融共工相撞一处,两人都已是身受重伤,那不周山天柱倒下,正压在两人身上,直压得二祖巫当场身亡,形神俱灭。正是天道运行,有因就有果,祝融共工此番相争,闯下如此之祸,天地生灵将尽受其害,如此因果怎能不偿还,虽然祝融共工二祖巫身怀盘古开天时留下的一点功德,但此时业力太大,还是将二人的气运全部用尽,使得两祖巫当场身亡。不周山天柱既被折断,整个宇宙洪荒便随之发生了很大的变动,因西北的天穹失去撑持而向下倾斜,使原本在天顶的太阳、月亮和星星失去平衡,在原来位置上再也站不住脚,挣脱束缚,朝低斜的西天滑去,成就了日月星辰的独特运行线路。同时,大地失去支撑,使得东南大地塌陷下去,成就了西北高、东南低的地势,使得百川之水顺势向东南奔流。宇宙从此改观,形成了日月星辰运行的轨道和百川归海的地势。

不周山是天和地之间的主要支柱,支柱折断,天空立刻裂开一条巨缝,出现了一个大窟窿。霎时间已是狂风暴雨,日月无光,汹涌洪水从黑洞中倾泄而下,天外浑水澎湃而至。这天外河水直贯而下,地下的水流也从其他隙缝中喷涌出来,洪荒大地立刻化为汪洋大海,一时间洪荒生灵被淹死无数,侥幸生还者都是向那高处逃生。

不周山被撞断的巨大声响,天地间的异常景象自是惊动了洪荒大地所有的大神通者。逍遥山中,道言感到如此动静,观天地运行,不需细算,也知是天地支柱不周山被撞成了两截,当可齐聚众门人,让他们寻得人族居处,尽量救护人族弱小生灵,自己驾云急行,向不周山而来。一路上,但看万物生灵,死亡无数,尤其是以人族为最,道言知人族弱小,在这天地大劫中最是无法保全自身,心中焦急,但知此时最为紧要之处还是要尽快补天天空,支撑好天地,重定洪荒演化之秩序,也只得硬起心肠,任由他们自己逃生。想那人族生来弱小,突遇此祸,那种情形恐怖得让他们难以接受,风在空中可怕的呼叫着,洪水伴随着风暴,几乎在一夜之间淹没了大陆上的所有,大家都在拼命的逃跑,向山上逃去,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大灾之下,只有居住在山上和逃到山上的部分人族才得以生存,整个人族竟是十去七八,生生折去了半数之多。可怜人族,正是城门失火,祸及池鱼!

十二祖巫都是传自盘古精血,祝融共工身亡,其余祖巫都是感应到了,还没有让他们闹明白事情的始未,天地间的异象陡生,众祖巫也不及多想,各自出去照顾族人去了。

那帝俊、太一自九尾天狐下界后,也是日日关注洪荒的动静,见得天狐计谋成功,让祝融共工两祖巫自相残斗,最终引得两祖巫折断不周山,使得祝融共工同时陨命,高兴之余,也是暗暗心惊。见九天河水下泄,帝俊忙要传令让周天群妖堵住天河之水,太一暗狠狠地道:“此番天地大劫,实乃是巫族之过,想那巫族造下如此大的因果,来日相争,必当让我妖族剿灭,洪荒生灵伤亡越重,巫族造的孽就越多,天地甭坏,自有圣人出手,我等又何必管他。”帝俊一想也是,便下命让群妖各回各处,不再理会。正是当局者迷,妖族引得巫族内斗,造成万物涂炭,又如何会没有困果!

如此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天外的众圣人,甚至祝融共工还未相斗,圣人便算得了此后的结果,不过在圣人眼中,只有天道,万物不过是蝼蚁罢了!天道之下,巫妖两族要退出洪荒舞台,此战正是泄尽两族气运之战,故各位圣人都是冷眼旁观,袖手旁观。女娲圣人为妖族出身,在巫妖大战中不能一碗水端平,早被其余圣人联手蒙去天机,不能尽知前因后果,开始只道是巫族内战,等到不周山折断,万物生灵尽受其害,才猛然一悟,算得天机,不过却是晚了。

逍遥赶到不周山周围,只见六道身影在空中影现,莫大压力从半空中传来,知是众位圣人到了。想到圣人出手,天地当可大定,不觉心中一松。

只见太上老君将太极图一展,一道万丈金光出现在天地之间,太极图为开天法宝盘古斧所化之一,能定混沌一切能量秩序,金光过处,黑洞中中涌现的地水火风四大元素也都静下来,涛涛九天浑水,没有了风火相助,也静下了不少。通天圣人也没有闲着,喊声:“起!”诛仙四剑已立与天地四方,却是不周山既倒,天地有重合之势,通天圣人以先天至宝诛仙四剑暂定天地四极,不过诛仙剑乃杀伐之物,只能将天地暂时定住,时间一久,天地便会重新相合。再看那元始天尊,却是用手一招,将半截不周山收起,不停炼化,把此山竟炼成了一件后天攻击至宝番天印,直看得通天怒目相向,元始笑道:“收得此山,也是重定天地秩序所必须,也是有大功德于洪荒生灵。”通天晒然一笑道:“到时我便看你功德能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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