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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被选择的英雄

据说,成功属于有准备的人。英雄,却往往都是被逼的。

当命运有一天将英雄的权杖交付与你,你是否有勇气来承担这份重责?

故事开始于2012年一个普通的夏日清晨,一个平凡的工作日。

*************

“扶我一把!”

人民南路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头,突然随手抓住旁边匆匆赶路上班的余味,低声对他说道。

余味愣了愣,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8:50,马上要迟到了。作为一家电子商务公司的采购专员,余味深知老板的脾气。最近一段时间,连续半个月上班迟到的他,已在老板重点关注的黑名单上。

余味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伸出手,托住老头有些颤抖的身体。

“哪里不舒服吗?需要去医院吗?”余味试探地问道。

“别说话……不要停下来……装作和我很熟……麻烦你送我回家。”

“但我根本不认识你啊!有病吧?”余味咕哝了一句,他并不想去招惹麻烦。再乐于助人,似乎也不应该如此被动地参与。

老头冰冷的手,虚弱地抓住余味,仿佛随时会倒下去。余味苦笑着回头张望,希望找个路人来商量一下,万一老头使诈要诬陷他,也好有个人证。但人流匆匆,根本没有人愿意停下来,看到他求助的眼神立马就逃开了视线。

“不要回头瞧……我被坏人打伤了……有人在跟踪我。”老头无力地警示道。

余味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刹那间头脑中万念盘旋,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被人跟踪?迫害妄想症患者吗?坏人,谁是坏人?我看你才像坏人。大清早的,这都是些什么情况啊?老子可不想搅入你们的浑水或是骗局。

余味想着老板昨天怒骂呵斥的凶恶面孔,只想赶紧甩开老头,向公司跑去。24岁,已不再是热情单纯、容易被骗的年纪了。但看老头严峻的神情,和苍白得随时可能晕厥的脸,似乎又不像是坏人。

两人挪着步,慢慢朝前走,余味明显感觉到老头已经快支持不住,随时可能会倒下。

余味咬咬牙,一股英雄侠义的豪情涌上心头。好吧,既然碰到了,那就不能熟视无睹,否则于心不安。得过长跑冠军、自信还有点力量的余味,盘算了一下如果老头或他的家人纠缠耍赖,自己也有迅速逃跑的胜算。于是决定先送老头回去,到时见机行事,不妙就开溜,晾一般人也追不上。

一辆绿色的出租车远处驶来,余味招了招手,将摇摇欲坠的老头扶上车。

“去哪?”跑了一通宵的出租司机打着哈欠,后视镜里看着余味,不耐烦的问道。

“高升桥……燃灯寺街……36号。”老头强打起精神,说出地址,就闭上了眼睛,似乎痛楚难耐。

*************

燃灯寺街36号,是CD市区常见的老旧居民大院,四五幢六层高的老楼里,住了几百户人家。院子里十几株高高的梧桐,浓荫蔽日,清爽异常。

余味将老头从车里抱出来,听着指引,直接把老头背上三楼。

“家里没人,这是钥匙”。余味打开门进去,轻轻把老头放在沙发上。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屋子,客厅里除了一组沙发,一张木桌、一个冰箱外,已没有其它家具。那沙发黑黑的皮质扶手,已经老旧得看不出本来颜色。

余味不禁有些同情起老头来。想找杯子给老头倒杯热水,但四壁空空如也,不知从何下手。

“谢谢你,娃娃。”老头哼唧着张了张口。

“不客气。。如果没事,我想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余味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不用了……你等等。”老头艰难掀开旁边一个沙发,里面是个夹层,放着一只黑色皮箱。余味赶紧过来帮忙打开箱子,顿时傻了眼,里面赫然是一箱子的人民币,一叠叠的百元大钞整齐码放着,总额估计不下百万。

“救命厚恩,无以为报。这里有些钱,你拿些走吧,算是你上班迟到的一点小小补偿。让你见笑了。”说完,随手抓了几沓,塞到余味手里。

余味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说什么也不敢要。老头执意不许,坚持要给。

就在这时,余味无意间瞥见对面那个禁闭着的房间,一抹淡淡的影子穿过地板缝隙,投在客厅的白色地砖上。那是个东面向阳的房间,门是西边朝向,此刻东方艳阳初升,只见门缝处光影变幻,显然是门后有人,在悄悄移动脚步。

家里不是没人吗?那人是谁?余味瞬间如芒刺在背,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老头见余味神情有异,正想发问。余味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着影子,向老头努了努嘴。

老头大骇,镇定的面容突然间说不出的绝望颓唐,让余味赶紧离开。就在这时,“咯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了出来,门开了。

“陈伯,您老别来无恙?”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冷艳的红衣女子倚在门上,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对着老头,眉眼间满是嘲讽。阳光从她的背后照进客厅,晃着眼睛,余味只看到红色包裹下的一团阴影,像极了来自地狱的嗜血魔鬼。

“厉害,厉害。原来是你。少夫人这次想必是下了血本,出动你们“追命五鬼“要老夫这条贱命。今天栽在你手里,不冤,不冤。”这位叫陈伯的老头,在沙发上直起身,眼睛直直看着这位冷艳的美人,慢慢说道。

“承让,承让。还是少夫人棋高一着,在您老巢备了个后手。否则,再让你这老狐狸回老爷面前去嚼舌根子,那还不得落一地的人头。”女子笑容满脸地嘻嘻应道。

那突然间笑起来的冷艳脸孔,像是条涂满了浓妆的眼镜蛇,诡异而恐怖,让一旁呆若木鸡的余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条命今天是要撂这了吧?24年的苍白人生,尽管乏善可陈,可是也不该就这样戏剧地结束。想跑,可是脚完全动不了,身子也开始紧张得抖起来,似乎身在冰窖。余味知道,只要他稍微动弹一下,那黑洞洞的枪口,首先就会在他那颗不太灵光的脑袋上爆出一朵血花。

女子轻蔑地瞟了一眼哆嗦不已的余味,继续对老头说道:“这么多年你一直护着那小贱人,真不知道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的大人物甘心给她当奴仆使唤。”

陈伯一言不发,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出神。突然疲惫地回过头,瞪着女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少夫人算无遗策,费尽心思布了这么大一个局,要将老夫和影儿在西南诱杀。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她以为只是诱饵的藏宝图,却是真的……哈哈哈哈。”

“什么?!藏宝图是真的?!”女子向前走了两步,神情凝重地问道。

“传说虽听来虚妄,但终有门道可循。老夫在西南奔走十几年,踏遍这里的每一条山川河流,也算摸着点眉目了。没想到今天要尽归尘土,也是虚妄至极。可笑可笑!”说到后来,语音哽咽,说不出的遗憾落寞。

“哦~那你倒说说,到底研究出了些什么名堂?”

“咳咳……你既然找到了这里,想必也早已搜遍了整个屋子。该看的你应该都已看到了。又何必故意取笑将死之人?”陈伯有气无力的回应。

“没错。截至昨晚动手前的一周里,我们已将你全城5处所有落脚点的房间,一寸一寸都搜了个遍。但你这样的老狐狸,吃肉连着骨头吞,真是极难对付呀。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找到。”

“你们真的搜遍了所有地方?”

“嘿嘿,没错。为了防止你有什么遗言,不小心捅到老爷那里。一周来,我们搜查过你每一本书的夹层;拆开你所有家具,再重新拼装回来;每一块地板都掀起来查看。甚至马桶的下水道里,也没漏过。”

“很好。但有一个地方你们一定没想到。”陈伯气喘吁吁地说道。

“哪里?”

“那儿!”

女子顺着陈伯的目光扭过头,就看到厨房门口原先吊着消防喷头的天花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翻转,一支小巧精致的手枪吊放下来,扳机与一根细细的钢丝相连。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直线距离不超过1。5米。

“啊!”女子惊骇跃起,想避向旁边,只听见“砰”的一声。女子跃起躲避的身子重重摔到地上,眉心间多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

余味大惊,跑过去一看,只见那女子双目圆睁,一动不动。一股鲜血喷溅着从眉心涌出,顺着她白皙的脖颈,迅速蔓延到地板,眼见是不活了。余味张口结舌,半响说不出话来。

“老弟,拖累你了。”老头带着歉意,再三感谢余味。“今天得再麻烦您,带我找个地方避一避吧。不出半小时,就会有人过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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