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好证明了传统的解释，男孩爱母而天然仇恨父吗？”吴佳琴笑地说。
“我确实很恨父亲的。不是那种天然仇恨。天然仇恨是无法察觉的，是属于潜意识层。”李世华说。
吴佳琴心一颤，忙说：“对不起。”
“关于我家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现在想起我都麻木了。”李世华笑道，脸上没有一丝忧伤。
吴佳琴说：“是吗？”
“在我爸妈婚姻还好的时候，我只觉得父亲很强大，很了不起。父亲经常应酬，我常常期望他像妈妈一样在家陪我，跟我讲故事，做游戏。”李世华笑起来说，“小时候妈妈总是跟我说，爸爸在外面赚好多好多钱，我们的房子啊，车子啊，什么都是爸爸的钱买的。仿佛没有了爸爸，我们会失去一切。更可笑的是，当我看到别人家的房子没我家大时，我就特骄傲，心想我爸爸真牛啊。”
吴佳琴笑起来，说：“这大概就是原因吧。在古代，女人们是没有经济能力的，妻子、子女都必须依赖男人。男人的强者形像自然络进了子女的潜意识里。男孩希望像父亲一样强大，女孩希望自己也是男人，或有个像父亲一样强大、爱自己，给予自己幸福的男人。”
“这个解释说得通啊。男人，不仅是一个名词，或一种雄性动物，引伸时常常象征着权威、力量和征服。”李世华说，“而这些东西又是人类顶礼膜拜的。”
忽然，音乐快起来，人们也转得快起来，从这头转到那头，几次，吴佳琴和李世华与程征和王娜珍擦肩而过。
一曲结束了。在跳第二曲时，吴佳琴又和陈力跳起来。
这时，程征跳得有些不耐烦了，微笑地对王娜珍说：“我想喝杯酒。你呢？”
王娜珍同意了，两人离开了舞池，来到吧台。
王娜珍突然说：“我们到那边坐去吧？”
程征感到一股厌恶，他知道这个女人想和他单独在一起，但仍微笑，说：“好呀。”遂问李世华，“你过去吗？”
李世华不想破坏王娜珍的美梦，说：“你们去吧。”
王娜珍高兴地和程征在一张桌前坐下。
李世华突然觉着吴佳琴莫明奇妙地谈到男人也恋父这个奇怪的话题，其用意是想关心自己，遂高兴起来。他顿时感到内心奔泻着一条欢快的溪河，又燃烧着一团快乐的火焰。他喝完一杯酒，带着希望朝吴佳琴看去，却看到陈力的背影。
这时，王娜珍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她的兴趣，她的大学生活，她的中学时代，她走向社会后发生的一系列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程征一直微笑地听着，带着极好的耐心和女人渴望的温柔。由于出于礼貌插嘴问，因此更给了王娜珍错误的信讯——认为他对她感兴趣。
五个人走出酒吧的时候，已是十点。
王娜珍挽着程征的胳膊，幸福的将头搁在程征宽阔的肩上。李世华看出程征想推开王娜珍，便把王娜珍拉到一边，小声说：“你感情转移的就像流星滑过天际一样快啊。上一秒你还迷着我，下一秒你就迷上程征了。是不是要是再出现一个高富帅，你会立马闪人啊？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花痴。”
王娜珍高兴地直笑，像中了什么魔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