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忧伤,静静地流淌,我却不知如何守护
晚饭过后,洛敬远与凌萧然相携到广场散步,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凌圣天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剧,方芸在一旁削着水果,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
“爸、妈,我出去一下。”凌皓轩拿起外套走出玄关。
“皓轩,你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方芸实在无法安抚受伤的儿子,只能深深地叹着气。
洛小寒捧着洗好的葡萄走过来,恰好听到方芸的话,“方妈妈,皓轩怎么了,我看他最近都不是很开心。”
“他不是最近不高兴,都已经两年了。皓轩本来要和于心步入礼堂了,可就在结婚的前两天,于心出车祸,不在了。”方芸惋惜地说道。“皓轩和于心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很深,两年了,皓轩一直没办法走出于心离去的阴影。他要么就疯狂的工作,要么就拼命地喝酒。我实在不知道该拿这孩子怎么办?”方芸说着说着便哭泣起来。
“方妈妈,你别担心,会好的。”洛小寒看到哭泣的方妈妈有些不知所措。
“老婆,别难过了,再等等,儿子会想通的。”凌圣天将方芸的手握在手心。
洛小寒坐在阳台上,望着大门口,静静地等待凌皓轩的归来。
原来凌皓轩经历了那么悲伤的事情,这也就是凌皓轩眼底总是带着忧伤的原因。
两年了,凌皓轩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洛小寒不禁有些苦恼,她在努力想着怎样帮凌皓轩走出阴影。
别墅的大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洛小寒急忙冲下楼梯,在厨房,为凌皓轩冲泡了一杯茶水。
清晰地脚步声在玄关处停下,凌皓轩在混沌中换下鞋子。
“凌皓轩,你回来啦!”洛小寒端着杯子走上前。
看到大半夜回家,还有人黑灯瞎火的在客厅,凌皓轩定睛一看是洛小寒,便不以为意地走开了。
“凌皓轩,喝杯茶吧。”洛小寒将茶水凑到凌皓轩面前。
凌皓轩不予理会,醉醺醺地走上楼。
早晨,洛正南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大家正坐在花园里兴致勃勃地喝早茶。
洛正南也甩去一身的疲惫凑着热闹,坐了下来。
“小寒和皓轩怎么不在?”
“今天又不是星期六,小寒还有课,皓轩就没有闲下来过。”凌萧然抿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
“大哥,我昨天看你和我们导演、制片人在一起。”洛正南好奇地问道。
“皓轩要负责两个集团的事务,忙不过来,所以爸爸就让我暂停退休,回去帮皓轩。昨天是和他们谈下一部电影的投资事宜。”凌圣天解释道。
学校,应该是这个社会中最单纯,最简单的地方。每一天都和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作伴,心境也变得开阔起来。
“小寒,你们班这次期中考怎么样?”一个与小寒年纪相仿的女教师,捧着手中的成绩单问道。她与小寒带不同的年级,她是初中一年级,而小寒是初中二年级。
“还好啦,又有了进步。”洛小寒微微笑道。
“你可真厉害,敢接这个班的班主任。”女教师对洛小寒相当佩服。
“这个班的孩子很活泼,也很聪明。没有什么不好。”洛小寒脑海中浮现孩子们灿烂的脸庞。
“也只有你会这么觉得,也只有你能结束他们年级倒数第一的命运。”女教师夸赞道。
“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洛小寒听到同事的夸奖,脸上有几许羞赧。
“小寒,你看教学楼那边怎么回事?”
教学楼下聚集了一群学生,学生群不停地在喧哗着什么。
洛小寒观察到学生们都仰着头叫喊着,她抬头望向教学楼顶层,注意到一个学生站在顶层的栏杆外,看架势是要往下跳。
“我们快过去了,有学生要跳楼。”洛小寒的心脏开始收缩。
洛小寒气喘吁吁地跑到顶楼,有两个同事在那里不停地安抚着那名学生。
其中一名同事注意到小寒,她挂着苍白的脸色对小寒说道,“小寒,你也来劝劝这孩子,我们说了半天他都无动于衷。”
“这是我们班的学生。”另一名同事愁云惨淡地说道。
“那个,他叫什么名字?”洛小寒问道。
“他叫郝昕。”两名同事异口同声地答道。
洛小寒越过两个老师慢慢走上前。
“郝昕,老师叫洛小寒,你愿不愿意给老师几分钟时间,听老师给你讲个故事。听完故事,再跳也不迟。”洛小寒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你别过来,就站在那里。”郝昕一手扶住栏杆,一手示意洛小寒停下来。
“好,我就站在这里。”洛小寒站在距离郝昕3米远的地方。
“曾经有一个女孩名叫夏晨曦,她母亲在她的父亲死后便把她丢到了孤儿院。因为夏晨曦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母亲不想带着个拖油瓶,结束她璀璨的人生。就在孤儿院,夏晨曦被一位好心的爷爷收养,从此改名叫洛小寒。”
越来越多的人聚到天台上,有学生,有老师。校长还有一些老师配合着刚刚赶到的救护车、抢救队在楼下做防护措施。
“她从小就被心脏病折磨着,还要承受母亲抛弃她的痛苦,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她有死去的爸爸满满的爱,还有收养她的爷爷用生命在呵护她。她的两个姑姑彻夜不眠的照顾生病住院的她。她的三伯总会带着从世界各地拍摄的精彩瞬间给她看。所以她舍不得离开那么多关心她的人。所以就算被抛弃,就算被病痛折磨,她还是很灿烂的过每一天,她总是期待着下一个天亮。”洛小寒在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郝昕全神贯注地听着洛小寒的故事。
“老师,那是你的故事吗?”郝泽宇怯怯地问道。
“对。”洛小寒抹去眼泪。
“那你现在好了吗?”郝泽宇关切地问道。
“老师在两年前接受了换心手术,已经痊愈了,医生说老师不仅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还可以长命百岁。”洛小寒微微笑道。
“可是,我考得很差,像这样的成绩根本考不上大学。我根本没脸见我的爸妈。”郝昕的情绪略显激动。
“你的父母从来都不在乎你有没有考上大学,他们在乎的只是你能够健康的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活着就会有转机。你这样跳下去,你是解脱了,但你的父母怎么办?你要让他们在悔恨中过完后半辈子吗?”洛小寒声嘶力竭地说道。
郝昕无助地哭了起来,“老师,我不跳了。”
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这句话,悬着的心都落下了一半。
“可是,我害怕,我腿斗,翻不过去。”郝昕战战兢兢地扶住栏杆。
两名男老师两步并作一步走上前,将郝昕拖了过来。
楼上,楼下的人都彻底松了一口气。
郝昕走到洛小寒面前,心中满是感激,“小寒老师,谢谢你。”
“老师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活着。”洛小寒欣慰地笑道。
洛小寒刚走进玄关,只见爷爷、奶奶、小姑姑、凌爸爸、方妈妈、洛小冬都朝着她聚了过来。
“欢迎小寒老师回家!”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干嘛这么隆重地欢迎我,有什么喜事?”洛小寒奇怪地盯着大家。
“弟弟都告诉我们了小寒老师今天在学校的伟大事迹。”洛正南双手夹着洛小寒的脸,笑嘻嘻地说道。
“洛小冬,你个大嘴巴。”洛小寒犀利的目光直射洛小冬。
“是好事,干嘛不能说。”洛小冬勇敢地回视过去。
“我们今天晚上加餐,致敬我们亲爱的小寒老师。”凌萧然乐呵呵地说道。
凌皓轩忙完回到家,大家都已坐在饭桌旁。凌皓轩为了不让大家久等,匆忙洗了手便坐了下来。
“今天的饭菜很丰盛。”凌皓轩看到晚餐比平日多了很多,随口说道。
“洛小冬,开讲,给你未来姐夫讲讲他未来老婆的英勇事迹。”洛正南猛拍了一下坐在身旁的洛小冬的背。
洛小冬还没下咽的饭差点被呛了出来,不禁抱怨道,“小姑姑,要拍得吐血了。”
“搞什么,什么未来姐夫,未来老婆。”凌皓轩有些吃不消姑姑的话。
“我们都觉得你和小寒很般配。”方芸笑眯眯地说道。小寒那孩子乐观开朗,而且听爸说道,小寒从上初中就开始喜欢皓轩。她非常乐意小寒成为皓轩未来的伴侣,这样皓轩会慢慢走出失去于心的阴影。
洛小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不停地扒着碗里的饭。
“我吃饱了。”凌皓轩乱夹了几口菜,便放下碗筷,起身离开。
“这臭小子。”凌萧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洛小寒看到凌皓轩冷淡的样子,心底滑过隐隐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