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想去看看,却是不敢。如今可以不去了,却又不舍。怎么办,于你而言都是为难。你这样的心态,岂不是自找苦吃么?”
初夏素来口舌凌厉,并不肯留情。
只是初阳素来性格恬淡惯了,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安澜看在眼中,不由得为他难过,却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尴尬,并不好多说。
“这是初晨的印鉴。他习于书法,幼时即会篆刻。”初阳看着文书,缓缓说道。
当年,那个文弱的少年,也成为领军的将领了。六年的时光,可以改变太多。
“那既然这样,不日就可以启程了?”
初夏道,不动声色中,她眉毛微扬。
“初阳身体可大好了?”
安澜道:“或者耽搁几日也没有关系。总不是差在这一两日的。”
“我没事儿……”初阳道:“现在已经是冬季了。越是入冬,北方的气候就越是寒冷,多等几日,也没有益处的。若是早些回来的话……”
初阳的话,说到了一半,并没有再说下去。
若是早些回来,或许能赶到慕寒月的忌日吧。忆情也该是去给母亲扫墓的。
“那这样的话,我们就准备些,明天或者后天启程?”
初夏打断了初阳的话,又回头看了看安澜。
安澜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眼前的女子,诡异而飘忽,安澜并不信任她,可是,纵使是现在,安澜仍愿意相信初阳,他心如朗月,会给她以清明的。
这些日子,初阳病着,唯恐是将风寒过给了初雪。是以,尽力避免着与初雪的亲密。好在,初雪也同样依恋着忆情,找不到哥哥,便于忆情****玩耍。忆情的性格本是过分孤零冷漠,只是,面对着无知无识却又坦荡纯净的初雪,却有着难得的耐性与温情。
“不是这样的啊……你的手不要动。这个手指头这样……”
次卧内,初雪与忆情在玩结绳的游戏。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一条绳子,绑上两头,然后,利用十指不同的缠法能够结成不一样的花型。这个游戏只是少女的游戏,其实很无趣,不过,初雪心性如此,并不觉得。而忆情也只是耐着性子陪她玩耍,忆情并不能看到眼前的花型,只能是凭着记忆来完成手指的变化,是以,玩得分外的艰难。这也让初雪多了为人师的乐趣。
“对啊……就是这样。大哥哥好聪明啊……到我手上了,你来接过去。”
初雪欢快的咯咯笑着。
她的头发,本是梳成双螺,并用发簪簪好的。只是她小的太高兴了,发髻晃动,发丝凌乱。屋内很暖,她玩得开心,小脸红扑扑的,让人看上去就喜悦。
“哎呦。你又错了。有错了……还得重来。”
似乎是忆情的一个不小心,弄乱了手指上的线。初雪撅起嘴,埋怨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重新来好不好?”
忆情温言道。
“不和你玩,我要……安澜姐姐,你来陪我玩吧。”
初雪一看到安澜,连忙道。
“好啊……好啊……”
忆情大喘口气的样子,忙不迭的答应着。
这个玩意儿安澜本来就玩过,再说,小孩子的玩意儿,自然是不在话下。于是,一边陪着初雪玩,一边与忆情聊天。
“难得看到你这么开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