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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战官渡袁曹用兵

第十回战官渡袁、曹用兵投幽州贾诩献策

吕布得张杨求救,欲相助之。问计于陈宫。宫道:“张杨乃反复小人也,不可助之。先依于袁绍,后托于张燕,张燕败,转而暗中资助子龙粮草示好,其目的皆为自保。若此战子龙不能取胜,料张杨决然无资助粮草之举。此反复小人,奉先何须相助哉。”吕布又相问于胡明,明亦道:“冢中枯骨,相助何益。”布遂罢此念。自此,张杨每日惶恐不安。

汉建安五年秋,袁绍遣颜良为大将,领兵十五万与曹操战于白马。颜良骁勇,连斩曹营战将数员。曹操大怒,使夏侯惇与战,惇亦不能取胜,操又令徐晃战之,亦不胜。操连败三阵,谓诸将曰:“颜良勇而无谋,当以智取之。”遂退二十里下寨。颜良自以为连胜三阵而小觑曹军,见曹操退二十里下寨,当夜劫寨,不想曹操早有准备,四面火起,曹军自寨营外左右杀出,颜良左右不能相顾,大败而回。将至营门,早有徐晃立住营门。原来曹操料定颜良欲趁自己退兵立足未稳之时劫营,乃将计就计,令徐晃领兵五千伏于路上,待颜良离开后,趁势破了颜良大营。颜良无奈,只得引败军回邺城。袁绍大怒,欲斩颜良,别驾田丰谏之。绍免颜良,降为骧军将军,留守邺城。又令文丑为大将,统军十万出延津。田丰复又劝谏袁绍不可出兵,绍大怒,囚丰于邺城大牢。田丰每日在牢中叹息不已,颜良感田丰相救之恩,每日命人往牢中送入酒食。故此,田丰在牢中倒也安然。

文丑兵驻延津,如颜良一般,连胜曹操帐下上将数员。背打于禁;以一敌二,张辽、徐晃双战文丑不下。想这文丑磐河初战公孙瓒之时,曾一人独战公孙瓒六员战将而完胜,何其英勇。今日延津一战,更是勇不可当。曹操暗暗称奇:“河北四梁柱,名不虚传也。不知其余者高览、张郃如何。”军师荀攸道:“颜良、文丑皆有勇无谋之辈,前番颜良败于白马,今者文丑亦用计可破之,不足虑也。”操问其计,荀攸道:“丞相可尽收百姓家畜,驱赶于两军阵前,绍军见无数牛羊家畜,必来争夺,战心定失。此时丞相再令轻骑冲入绍军阵中,可获大胜。”操依其言。绍军见漫山牛羊而来,阵型早乱,各自争抢牛羊,文丑禁止不住,曹操趁势令轻骑冲击,袁绍军大乱。文丑几乎丧命与阵中。

袁绍知文丑矣败于延津,迁怒于沮授,思田丰之言,欲返回邺城。沮授等人皆言不可。授曰:“白马、延津虽败,然我仍有将士二十余万,高览、张郃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何言轻退。若就此退回邺城,则黄河之险尽皆归曹操所有,邺城门户顿开,冀州危矣。主公可陈兵官渡,与曹操一决雌雄。胜,则白马、延津之忧自解矣。”绍从其言,自官渡与曹操摆开阵势。

曹操得白马、延津,因粮草不济,欲退回许昌,诸将及诸多谋臣皆有此意,唯祭酒郭嘉及军师荀彧言不可退。此二人深得曹操之心,操遂不听众人之言,陈兵五万于官渡,与袁绍摆开阵势。

汉建安六年夏,曹操与袁绍在官渡相持不下,曹操愈感粮草吃紧,每欲断袁绍粮草,怎奈袁绍因文丑战败延津,命彼于乌巢驻守粮仓。曹操两番遣将袭击乌巢无果。又探军回报,袁绍之甥,并州太守高干,领军三万,往官渡而来。曹操忧虑,忽报宛城张绣来降,曹操大喜,传令来使相见。来者乃西凉武威人氏,姓贾名诩,字文和。此人多智,素有“智囊”之名。曹操曾两次亲伐宛城,皆为贾诩出奇谋破之,长子曹昂,子侄曹安民,近卫典韦皆命丧宛城。曹操本欲除张绣而泄愤,不想张绣竟主动来降,甚感意外,乃尽弃前嫌,纳张绣于帐下,其军师贾诩亦自纳入麾下。

曹操正苦无破敌之策,贾诩此来,正为曹操献上良策。贾诩曰:“丞相自与袁本初对峙以来,虽胜白马、得延津。然自官渡伊始,便停滞不前,现又粮草吃紧,倘若再有三月不胜,退兵必矣。一旦兵退,白马、延津所胜之势去矣,则许昌门户顿开,几无御敌之地,袁绍便可长驱直入,许昌自此不复丞相所有矣。”曹操曰:“吾岂不知此战胜负之要害,文和只言此战失利之害,却不言胜之所在,必有良策可破袁绍,愿文和不吝教我。”贾诩缓缓而言道:“丞相怎忘记幽州之吕奉先乎?文和不才,愿为丞相驱驰,往幽州说服吕布进取并州,此围魏救赵之计也。”曹操恍然大悟,即令贾诩为使,以朝廷为名,下诏令幽州太守吕布征讨高干,贾诩随即领命而去。

且说吕布得知曹操遣贾诩前来,问胡明若何。明道:“贾诩乃‘毒士’也,谋略过人,现曹操与袁绍战于官渡,袁绍势大而曹操势弱,彼反使张绣投于曹操而不事袁绍,其眼光之远着实令人赞叹。此番前来,不可怠之。”吕布遂以上宾之礼相待贾诩。

贾诩宣召已毕,吕布诸人接旨叩谢天恩。贾诩道:“高干治并州,民怨四起,又暗结张燕,伺机以图幽州,幸温侯使赵子龙平了张燕,只高干不除,张燕余孽仍有喘息之机,实为不利哉,望温侯尽早起兵除此大患。”吕布正欲言语,旁边一人款款言道:“天子下诏,温侯岂有不尊之理。只此起兵之由,不免太过牵强。贾文和智谋过人,此言甚虚矣。”贾诩循声望去,正是胡明。贾诩呵呵笑道:“听闻温侯自徐州得一智囊,自此脱徐州、得幽州;平乌桓、破张燕。看先生之资,必是也。”胡明亦道:“小小伎俩怎可与文和先生相比,想先生仅一言便使得李傕、郭汜之辈咸鱼翻身;曹丞相两度败于宛城,皆先生之奇谋所致,丧子侄,失爱将。又使那张绣投了曹操,实乃大智大勇也。在下仰慕贾文和早矣。”

贾诩道:“军师谬赞矣。实不相瞒,文和此来,虽是奉丞相之命,实乃主动请命而来。官渡之战现已胶着,袁、曹皆不能胜,是故袁绍之甥高干提兵三万助绍,而曹丞相却后无援兵,更粮草吃紧。若再不可胜,不出三月必败矣。吾已献策于曹操,结好温侯,使温侯破高干于晋阳。高干自顾不暇,便无南下可能。待温侯破了高干,借势出壶关,直逼邺城。邺城危,绍必回军,官渡之危自解矣。”

此时胡明一言不发,双眼直盯着堂下滔滔不绝之人自思:“后人冠以贾诩‘毒士’之名绝不是危言耸听,此人在《三国演义》中出场次数不多,但每次出现所出的计谋无不中地,更此人沉稳异常,得以善终,年七十六方陨,实为不易。此时的‘官渡之战’已不是书中所写之战,若袁绍得了高干南下之援,战败的便不是袁绍而是曹操,历史将再一次被更改,而一旦袁绍得胜,转瞬便会挥师北上,袁绍以青、冀、并三州之力,小小幽州岂能与之匹敌。自己纵然再烂熟三国也无法挽回现在得之不易的成果,稍有不慎便性命不保。此时如果联合曹操,南北夹击袁绍,袁绍必无法顾及两线作战。以曹操与吕布此时实力,若真能同心协手攻击袁绍,那袁绍覆灭是有相当的可能性。但是这贾诩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既然他知我知,为何只言相助,却只字不提理由?想必此人早有定论,乃探虚实耳。”想到此处,胡明已有对策,款款言道:“若依先生之言,袁绍官渡必败。只我家主公能得幽州一隅实乃袁公所赐,岂能背之。况文和只言出兵,却又不言出兵之利益所在,温侯出兵伐干,一则无利,更背上个忘恩负义之名,此等事情,岂能为之。”

贾诩踱步道:“温侯得先生,实乃大幸也。现幽州已为温侯所有,正如先生所言,幽州乃一隅之地,温侯与先生岂能仅满足于此。汉室已衰,此时正是英雄用武之时。袁本初四世三公,坐拥青、冀、并三州之地,若能灭了袁氏,北方大定,便是与曹操一决雌雄,胜负亦不可知也,何为无利可图。”

胡明又道:“文和此来乃奉曹操之名,何言温侯与曹操一决雌雄焉?”

贾诩道:“宛城弹丸之地,张绣岂能长久?文和虽居于乱世,但求自保,别无他耳。吾劝张绣投曹,势之所趋也。目下虽曹弱袁强,然袁绍外宽内忌,亲小人而远贤臣,早晚为他人所灭。曹操却不然,唯才是举,知人善用,此一战若胜得袁绍,势成矣。即便如此,曹操虽可成势,却不如温侯今日之势。自脱徐州以来,蒸蒸日上,竟能使袁绍弃幽州,平了乌桓,震慑鲜卑。若借此机更能胜了袁绍,天下必震动,王霸之业可成矣。贾诩若不先投了曹操,如何有此机得遇胡子昊哉。”言罢,深作一揖。

此时胡明方才明白贾诩竟是只身来投,心中大喜过望。连向吕布贺喜。吕布大喜,授贾诩副军师之职,与胡明、陈宫一道共参军事。

吕布既得贾诩,便问计贾诩,如何与曹操合击袁绍,贾诩振振有词道:“并州之北已无可御之敌,雁门关一日可破。高干遣三万精锐出壶关,晋阳必然空虚。温侯西凉铁骑天下闻名,自雁门不出三日便可到达。高干闻晋阳危急,必定回军相救。待高干立足未稳,率军可一举破之。袁绍知失了并州,自然迁怒主公,怒则方寸自乱。届时定挥军收复并州,曹操岂能失了此机,亦会趁袁军回撤之时自后攻之。袁绍前后不能相顾,官渡必败矣。绍虽败,然元气未伤,待袁绍败回邺城,恨主公趁虚而入,欲要报仇,又恐曹操袭邺城;不报此仇,又心有不甘。吾料袁绍必调其青州、冀州之精锐与主公决战。岂不料此时又有曹操在后,袁本初顾此失彼,败亡之日不远矣。”

吕布听罢,不禁叹道:“昔日吾几为曹操所灭,幸得军师相助方才脱得大难,不想今日竟能与曹操联手,时势不由人矣。”胡明在旁道:“主公此言差矣。”

不知胡明说出何言语,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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